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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惡心所以不高興了?”“也……也不是……”萬朝陽支支吾吾,“惡心”快成了他的口頭禪了,他怎么會嫌薛木惡心呢?“那到底是咋了呀哥哥?”“……”萬朝陽咬了咬牙,“你光跟他那么好了?我不也是你哥們兒嗎?你怎么不跟我睡一個被窩兒?”“哈哈哈合著還是吃醋???”薛木笑道,“我真納悶了你怎么那么愛吃大錢兒的醋?行,我雨露均沾,今天也跟你鉆一個被窩兒行不?”萬朝陽一時愣住,不知該不該拒絕。“跟你睡一個被窩兒,能消氣不?明天能去網吧不?”“……能?!比f朝陽吞了吞口水,訥訥地答道。“我的天我現在還得出賣rou體換你陪我去網吧了,完了去網吧還得我掏錢?這事兒鬧得!走吧走吧!上床了上床了!”第二十八道題你心里有多少忐忑交給我去用力抱著熄燈鈴響起,宿舍陷入一片黑暗,萬朝陽的心迅速跳了起來,他有些緊張地攥著被角,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薛木那句“雨露均沾”的緣故,他竟然真的有點后妃初次侍寢的忐忑感。慣例的臥談會又被宿管的手電筒慣例地打斷,腳步聲遠去后,偶爾還有重重的敲門聲和呵斥聲傳來,乍一聽還以為是獄警在恫嚇犯人。聲音漸漸安靜下來后,薛木坐起身子,敲了敲萬朝陽的床板,用氣聲問道:“睡了嗎?”“沒……咳咳咳……”萬朝陽一開口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連咳嗽了幾聲。鄭大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正看見薛木穿著個內褲往萬朝陽床上爬,驚得他連忙坐了起來,低聲叫道:“木頭!你干嘛呢!”萬朝陽一聽立馬警覺起來:壞我好事?薛木爬到一半,轉頭看看掙大錢,想了想,笑著說:“客情關系維護!”“???”鄭大錢沒有聽明白。“睡你的覺吧!”薛木朝他擺了擺手,三下五除二竄上了萬朝陽的床。光溜溜的身子反射著窗簾漏進來的光,瘦而不弱的線條散發著青春的荷爾蒙,看得萬朝陽眼睛都直了。“往里去去呀!”薛木拍了拍萬朝陽的膝蓋。萬朝陽回過神來,連忙挪了挪身子,緊緊地貼著墻壁,給薛木讓出了位置。薛木毫不客氣地鉆進被子躺下,鄭大錢目瞪口呆地看了半晌,想出言制止,又想起薛木此前提醒過他的話,忍了又忍,只得心情復雜地默默躺了回去。四月的天氣已經有了些暮春的燥熱,但夜里的溫度卻正是怡人,只有萬朝陽看著近在咫尺的薛木,渾身熱得像在蒸桑拿一樣。學校的被子不薄不厚,不蓋就冷,蓋一會兒又覺得有些悶,況且兩個男生躺在一處,體溫蒸騰著熱氣呼呼地往外冒,不一會兒薛木便熱得又把被子掀開一角,露出了半拉膀子。萬朝陽實在無法挪開自己的視線,只得強迫自己閉上了眼,可是一閉上眼,眼前的薛木就連內褲都不剩了。薛木翻了個身,與萬朝陽面對面側躺著,無意識地張開了眼,卻見到萬朝陽雙目緊閉眉頭緊鎖,好像整張臉的肌rou都在用力,他從沒見過這種睡相,忍不住輕輕笑了笑。萬朝陽聽到,也跟著睜開了眼,看著幾乎貼在自己臉上的薛木的笑容,心頓時又狂跳起來,卻還要故作淡定地輕聲問道:“笑什么?”“笑你的睡相啊,”薛木低聲答道,“這么苦大仇深的?!?/br>“……”萬朝陽扁了扁嘴,低聲叱道:“睡覺!”薛木想著萬朝陽方才并不放松的睡顏,看著他故作嚴肅的模樣,忽然覺得有點心疼,黯然嘆道:“小小年紀,要接受這樣的家庭變故,你也挺難的吧,唉……”萬朝陽皺了皺眉:“小小年紀?”薛木輕輕笑了笑,說:“就咱們這個年紀?!?/br>萬朝陽被薛木說起心事,情緒漸漸沉了下來,沉聲道:“沒什么,你不是說了么,要包容父母?!?/br>薛木挑了挑眉:“我說的話你還真往心里去了?”“嗯?!比f朝陽應了一聲,“挺有道理的──我發現你這個人,平時沒個正形兒,但是懂得道理特別多?!?/br>薛木聽了這話,卻怔住了。夜深人靜地時候,褪去了迎合浮躁日光的嬉笑,人們總是更容易發覺被自己隱藏起來的苦悶的苦悶。薛木一直以來都不愿意去深思自己的處境,卻被萬朝陽這句話擊中了內心的痛點。他從二零一七年回來,帶著十年的經歷和學識,他知道未來十年社會的變遷,智能手機和高速網絡的普及,共享經濟和O2O的迅猛發展,生育政策的峰回路轉與性別平等的意識覺醒,宏觀經濟的膨脹與緊鎖,種族主義和恐怖主義的復辟,對外開放的收緊和意識形態的把控……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些將要發生的福祉與災難,而他卻只能窩在市郊的這個高中里,默默地等待著這一切重新發生,心里想著的竟然只有期中考試的成績和萬朝陽究竟什么時候能成為游戲大神。說實在的,如果真的要抱大腿,萬朝陽的又有多粗?現在這個時候,他去找那些還在上升的馬云馬化騰王健林董明珠劉強東,哪個將來帶給他的好處不比萬朝陽多?可是以他的身份,如何能入得了那些大佬的眼?他們又怎么會像萬朝陽一樣就因為一起打打游戲,就無條件地與他成為了交心的朋友?而更令薛木感到可悲的是,他想來想去,都想得是如何抱、抱誰的大腿,卻不知道憑借自己的能力究竟能做什么。能做什么呢,司考結束他能把十四門部門法爛熟于心,美國歸來他是可以持證上法庭的執業境外律師,工作三年他可以獨立完成一家小型公司的上市法律意見書……可這些能力,重回二零零八,他卻什么都用不到,只能憑借自己那樸素的法律邏輯去質疑質疑學校的行為規范,最終也沒有對規定產生任何動搖。他聽過很多,見過很多,懂得很多,卻什么能力也沒有。從高三開始自己被同學們漸漸趕超,到上了大學面對各省各地的優秀學子,再到工作時見識到的各行各業的頂尖精英,薛木年少時的心高氣傲一點一點被磨平,痛苦而無奈地接受了自己的普通與平凡。因而此刻,在面對重新開始的機會,他投機取巧地選擇了這個萬朝陽最不需要付出努力的依靠。他知道自己懶惰而可恥,但他的上輩子真的太累了,他只想這樣可恥下去。“聽了很多道理,依然過不好這一生?!毖δ狙凵穹趴?,喃喃地接話道。萬朝陽愣了愣,沒想到薛木會說出這樣莫名唏噓的話,又見到他臉上神色有些暗淡,不免問道:“怎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