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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一樣,從始至終沒有出現過。日子一晃便到了蟬聲出沒的夏季。于笠初這天晚八點接到急診的通知便匆匆趕去了醫院,這會到家已經十點多了,他打開家門,回手將蟬聲和夏意一并關在了門外,誰知剛脫了鞋就接到了賀辛打來的電話。于笠初一見來電人便很快地接了起來,賀辛沒精打采的聲音下一秒便通過電波傳來:“有空嗎?”“你先說事,說了我再決定有沒有空?!?/br>對面沉默了一會,突然倒吸了口氣,開口的聲音有些難以察覺的顫抖:“顧衣她…和我分手了?!?/br>于笠初聽完便愣住了,隨后像是明白了什么,開口問道:“程秋去找過你了?”電話那端的吸氣聲聽起來很痛苦:“你也知道她回來了?”“顧衣…和我提過,在程秋還沒回國之前?!?/br>“我們在校慶那天就見過了,那時候我和顧衣正在食堂吃飯?!?/br>于笠初回想起程秋那天匆忙的身影:“是你告訴她你當時在食堂的?”賀辛情緒正低落,并沒有聽出奇怪之處:“…嗯,她那天發消息給我說她回國了,正在N大參加校慶,我就想著挺巧,也很久沒見了,就告訴她我也在N大,正在食堂吃飯?!?/br>于笠初聽著抬手揉了揉太陽xue:“那后來呢,她還有沒有找過你?”對面似乎是想了想:“我和她后來又約過兩次飯,我本來想推的,但她一次用敘舊的名義,一次又是作為我幫她搬家的回禮,推了實在是不好意思?!?/br>于笠初聽完就啞了,過了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氣:“賀辛?!?/br>“?”“你和程秋認識幾年了?”對面明顯覺得這個問題于笠初是明知故問,卻還是老實回答道:“高中大學再算上她畢業出國到現在…十四年了?!?/br>“這十四年,你喜歡過她嗎?”“沒…沒有,顧衣是我的初戀?!?/br>于笠初聽完狠狠地攢了一口氣,接著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呵呵?!?/br>“???”“那是你活該?!闭f完于笠初就掛了電話,徒留對面的賀辛對著忙音一臉懵逼。賀辛這頭掛了電話鎖了屏,室內唯一的光源也隨之消失,外頭的天色被地面的路燈熏成了暗橙色,卻被房內拉緊的遮光窗簾攔得嚴嚴實實,賀辛在黑暗中坐了很久,腦海里不斷回放著顧衣一小時前摔門而去的畫面。一個小時前,那位陪他走過了第七個年頭的姑娘,手里攥著他家的房門鑰匙,即便情緒失控也依然保持著姿態上的體面,眼睛已經睜紅了眼眶里卻沒有一點眼淚,她乍一開口,口氣卻帶著心如死灰的頹然,她說:“賀辛,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深刻地反思過,我不愿意嫁給你的理由是什么?你是不是從來都覺得,我還奢求些什么呢,憑你對我七年如一日的好和感情,已經足夠我搖著尾巴對你感激涕零非你不嫁了,是不是?”此刻他面前的地上靜靜躺著那把備用鑰匙,那是顧衣離開前摔在地上的,就像是把過去七年的感情一并摔在了這里,一絲一毫都沒有帶走。他抹了把臉,仰頭往腦后的沙發坐墊上一靠,思緒突然飛得很遠。他對顧衣的感情伊始就像是他對旁人所說的那樣,是一見鐘情。他從小就長了副討喜的斯文相,不知道他本質的人很能被他的外表唬住,覺得他一身書卷氣,霸道不足溫潤有余。所以對他有好感的女生從小到大也有不少,雖然多數都是交情不深一時興起,但被拒絕后仍舊堅持不懈的也有那么一兩個,程秋就是其中之一。大概易得的東西都不懂得珍惜,他長到這么大,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動過心,直到遇上顧衣。他第一次的熱血上腦,第一次的追求攻勢,都給了顧衣,曾經他作為一名理科生,一直是不屑于相信荷爾蒙這種感性代表的,但在遇見她的那一刻,他輕易便推翻了過去二十多年堅信不疑的觀念,非常沒有尊嚴地投入了追逐荷爾蒙的浪潮里。在那兩個月里,他被于笠初拍著肩勸過:“不然還是放棄吧,你玩不過她的?!比欢恍胚@個邪,他們大概天生就是要在一起的,所以他最終如愿以償,在眾人的艷羨中抱得美人歸。他其實原本也擔心過,擔心等他真得到了,幻想會破滅,會由于兩人間慢慢暴露的缺點而讓關系變得舉步維艱,可最后卻證明是他錯了,在和顧衣相處的日子里,每多一天,他都會更喜歡她一點,像是總有完美結局的童話里寫的那樣,他倆是天生一對,契合無比。顧衣漂亮,獨立,知道怎樣恰到好處的撒嬌和溫柔,也懂得有技巧地坦誠和反思雙方的錯誤,該強勢的時候絕不心軟,該柔順的時候絕不疾言厲色。他甚至覺得她是全世界最好的伴侶。所以他們才有了第七年,這七年里,兩人很少吵架,她覺得吵架傷感情,各自也都并不是越吵感情越好的強心臟,所以顧衣總是選擇溫和的方式去解決兩人之間大大小小的矛盾。可這次卻不行了。顧衣的這把火像是積攢了很久,這是橫在兩人之間七年都沒有徹底解決的問題,他以前從沒把這當回事,總是記吃不記打,把顧衣的包容當成理所當然,如今人走茶涼,記憶卻留在原地嘲笑他的無能為力。他就這樣維持著向后仰倒的姿勢,緩緩抬起雙手捂住了臉,遲來的眼淚從指縫中滑下,后悔和堅強都沒用了,他坐在黑暗里,終于低低地哭出了聲。第18章時間回到兩個小時前。賀辛八點接到了程秋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女聲聽起來有些含混不清,一聽就是喝了不少酒,她在電話里喊了兩聲賀辛的名字,接著停頓了會,最后吸了吸鼻子似乎開始小聲哭起來。賀辛沒怎么見人哭過,此時便顯得有些慌,只好問她人現在在哪,得到地址后便掛了電話出了門,等他把人接完又送回住處再回到自己家已經九點多了,甫一進門,家里的燈卻都關著,然而他記得自己走得急,離開的時候并沒有關燈。難道是顧衣來了?他想著便按下了手邊的開關,光線下一秒就充盈了整個空間,而顧衣正坐在他家的右側沙發上,身子正對著大門看了過來。“這么晚了,人送回去了?”賀辛聽完愣了愣:“你怎么知道…”顧衣解了鎖舉起手上亮著屏的手機,一臉的似笑非笑:“這事還用你回來告訴我?早就有人等不及給我報信了?!?/br>賀辛站得有些遠看不太清,遂上前幾步,這才看清了短信界面最上頭發件人的名字。是程秋。賀辛也來不及細想,一下有些著慌,他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