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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外頭堵成狗的路況和亂糟糟的鳴笛,她滑著手機里的聯系人列表,最后干脆退了出去帶上了耳機。等聽到列表的第十一首歌,車子也到了目的地,她付完錢下了車便閑庭信步地往樓里走,上了十七層往左拐第一間后直接掏了鑰匙開了門。入了眼的是一片類大型災難現場,衣服鞋亂成一堆暫且不談,偌大一片地板,愣是被一摞摞書堆得毫無落腳之地,而始作俑者正弓著身子扒在地上在沙發底下找著什么。這些書大多是醫學資料,原本都是放在沙發下的儲物空間里的。顧衣靠著門框,語氣有些調侃:“你這…拍亂室佳人呢?”賀辛聽了聲猛地轉頭直起了身子,表情有一瞬間的雀躍:“你回來啦?!苯又d奮勁又很快灰暗下去,“你都兩個多星期沒找過我了,不生氣了?”顧衣這回出差出了一個多星期,算起來距離兩人上次不歡而散確實已經兩周多了,他倆雖然談了七年戀愛,但并不住在一起,卻互相有對方的家門鑰匙。她大學學的并不是醫學專業,而是金融,研究生畢業后進了一家證券公司,現在做到了投資經理,時常需要出差,工作雖然忙,但兩人也會時時聯系,這次卻是確確實實晾了賀辛兩個多禮拜。她看著賀辛滿臉寫著的怨念,那句到了嘴邊的“我倒不是生氣”愣是不太好意思說出口,只得轉移話題道:“你這找什么呢跟逃荒似的,”說完撿起了地上散落的襪子,“這洗是沒洗啊?!?/br>賀辛乖巧地保持著跪坐的姿勢答道:“找點資料,工作上要用——你給我買的襪子都同款同色,我也分不出穿沒穿過?!?/br>“誰讓你老丟襪子,這樣八雙丟成四雙照樣配得齊,再說了,你不會聞味啊?!彼f完把襪子往賀辛鼻子前一伸,見他一皺眉,心里了然,轉身扔進了一旁的洗衣簍里。“對了,我過幾天去醫院找笠初有事,我奶奶心臟得做手術,托他幫我聯系空床位,事成我得請他吃飯,到時候你也一起?!?/br>聽顧衣說到于笠初,賀辛頓時一臉八卦地湊了過來:“我給你說,于笠初這小子,怕是要戀愛了,我有預感?!?/br>“新鮮啊,你怎么知道的?!?/br>“就不久前,他來鑒定所幫忙,問了我些神神叨叨的問題,后來又告訴我他搬家了,種種跡象表明,他很可疑?!?/br>“搬家?和女孩兒同居了?”“那倒不是,同屋人是個男的?!?/br>“…那你說個什么勁,別是你自己想象力過剩,還種種跡象?!?/br>賀辛輕嘖了一聲:“他都這歲數了,再不談我都得懷疑他有問題了?!?/br>顧衣卻伸手撥了撥他亂糟糟的頭發,慶幸沒摸到一手油,眼神氤氳著,看不清眼底的意味:“這歲數又怎么了,我們倆也不少年了,也沒比他強到哪去?!?/br>賀辛聽完便站了起來,伸手環過顧衣的身子,額頭相抵,壓著聲音軟軟地說:“衣衣,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你不理我,我日子就過得湊合,于笠初總說我是逃難的?!彼氖治罩櫼录鐐嚷湎碌囊豢|發絲,指尖一圈圈繞著,態度真誠,“我們結婚吧?!?/br>顧衣將額頭服順地偎在賀辛的肩頭,眼里萬千掠過,卻一概沉寂,她甫一開口,卻是調笑的口氣:“確實差個戒指套牢你,省得妖魔鬼怪惦記,”轉而又道,“可你這離我公司有點遠,我上班也不方便,你那些衣服襪子,我可也不樂意幫你收?!?/br>賀辛聽著她話里滿是笑意,卻是十足拒絕的姿態,小聲地嘆了口氣,接著也配合地開起了玩笑,快速將前篇揭過。顧衣撤了他的手,轉身往門口走,卻被賀辛又從后頭圈住,語氣帶著討好和委屈:“你才剛回來,今天就別走了吧?!?/br>顧衣輕笑一聲,轉身拍了拍他的頭,接著伸手把旅行箱從門口撈了過來:“我行李都帶來了,怎么樣,今晚床鋪分我一半…”她話音未落,便被賀辛封住了聲。第10章沒過兩天,顧衣接到了于笠初的電話,說事已經辦成了,她道完謝掛了電話,轉身便接了奶奶去了醫院。下午四點多的醫院正是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顧衣扶著奶奶坐著電梯上了八層,出了電梯門于笠初已經站在外頭等著了。兩人熟稔地打了招呼后,于笠初上前來幫著扶著顧奶奶,一邊往里走一邊騰出一只手指著走廊盡頭道:“就前頭拐彎第二間病房,是個雙人間,剛一個人出了院才騰了一個床位出來,等會把奶奶安頓好就去辦個手續,我已經替你提前打好招呼了?!?/br>顧衣連聲謝著,又因為關系太熟顯然客套不起來,只說晚上請他吃飯,叫上賀辛一起。于笠初也不和她客氣,爽快地應了下來:“和好了?賀辛我替你教育過了,精神領會沒說十分也該有八分了,再犯你就上手抽?!?/br>顧衣無話可說地搖搖頭:“他腦筋太天然,還小似的,抽他都有負罪感?!?/br>顧奶奶在床上躺坐好,伸手拉了拉顧衣:“衣衣,你和賀辛吵架了?”顧衣伸手覆上奶奶的手,安撫道:“沒有吵架,好著呢,您別cao心?!?/br>顧奶奶面容慈祥,眉間卻有愁緒:“那你們什么時候能把事定下來?衣衣啊,奶奶年紀也大了,就想看你成家有個依靠,可你們感情也好了這么些年,怎么一點結婚的意思都沒有???”顧衣知道老人說起這個沒得輕易結束,只好反復哄了陣,又借著辦手續才逃了出來。于笠初手收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也跟著晃了出來,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嘚瑟:“噯,這早一年上學也算有點好處,這人啊,到了二十歲的尾巴尖,一日一刻都像爭分奪秒,事業在上升期,結婚又成了迫在眉睫,有三個腦袋八條胳膊也忙不過來啊?!?/br>顧衣看著他的嘚瑟樣嗤笑一聲:“用不著你時時提醒我快奔三了,也用不著老炫耀你比我小一歲,可注意點啊于主任,社會偏見應該告訴過你,女人心眼都是很小的?!?/br>“您都說是偏見了…”于笠初話還沒說完,前腳已經到了護理站,他和值班醫生說了幾句,就把顧衣換了上來。于笠初站在一旁等著,手指點著臺面,轉頭四處瞄了瞄,正看著一男一女往護理站走了過來,便側身往旁邊讓了讓。那倆人看著像一對夫婦,看這樣子估計是病人家屬,男人手上還提著袋東西——一個皺巴巴的白色塑料袋,里頭裝了四五個蔫兒小的蘋果。那男人伸手大力地拍了拍護理站的臺面,對著坐在后頭低頭理病歷的護士喊道:“張壽春是住你們這兒嗎,幾號病房???”底下忙得正酣的護士被這一拍突然打斷,抬頭臉色有些不好看,語氣也跟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