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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院,你和陸老師聊得怎么樣?準備回來嗎?”話落,言晏上揚的嘴角停住卻未收,最終維持在一個微末的水準,眼神卻是深遠的直白,頗有種世事歷盡的滄桑,屬于那種留戀過后的從容,平靜卻沒有太多生機,他直直看過來,停了半晌:“不回了?!?/br>“剩下的抱負,你替我好好背著吧?!?/br>莫佞其實早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仍免不了要嘆上口氣,然而他沒頓幾秒,又立馬換了一副輕松的神色,他舉了舉手上一小袋東西,獻寶似的開口道:“你看我帶了什么給你?!?/br>言晏接過打開:“青團?”莫佞點了點頭:“今天是清明,給你帶點應景的,辭了職連日子都過忘了?!?/br>言晏擰了一邊眉,聽到清明兩字瞬間的表情很是好看,他咬了牙狠狠道:“人家清明掃墓,你清明來看我,你可真是想著我?!?/br>莫佞不甚走心地抬了雙手叫屈:“我這不忙嗎,你也知道科里那個情況,晚上睡覺都得守著電話睡,你又辭了職,空缺沒補上,可不使勁剝削我們嗎?!?/br>言晏正要接話,店門又是一陣輕響,言晏往門口一瞅,卻見來人是他那位新室友。于笠初甫一進來不看人倒是直接去看門口的吉他,瞥到綠箭后眉頭一抬,轉頭調侃道:“交個朋友?”言晏沖著于笠初吹了聲口哨:“可不是么,看你這么帥,答應你了?!?/br>莫佞嫌棄地搭腔:“清明節戴綠箭,你也不怕招個女鬼過來?!?/br>言晏抬腳要踢:“滾!”于笠初看向莫佞,言晏順勢向他介紹:“我朋友,莫佞,這人名字特別好記,直譯就是莫做jian佞,嘶—多么剛正不阿的名字,就是聽起來不像個好人?!?/br>莫佞抬手就要打他,言晏裝著要躲:“他和我是一屆的,導師也一樣,現在也在N大附屬,”頓了頓又續道,“心外科?!?/br>于笠初點了點頭,顯得并不意外:“我知道,這張臉我有印象,在學校里見過的?!?/br>誰知話音一落言晏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大好看,甚至稱得上是憋屈:“你記得他都不記得我,我長的得是有多路啊?!?/br>于笠初在這個話題上實在討不到巧,只能盡量小心地實話實說:“你這張臉長得還是相當引人注目的,我不記得的話大概是真的沒有見過你?!?/br>言晏的神色并沒有緩和,看起來是堅決要將委屈人設立到底了,那眼神看著于笠初就像在說著你這個沒良心的薄情漢:“誰說沒見過的!”于笠初撓了撓鼻子,瞄了眼四周開始轉移話題:“今天客人不多啊,都去掃墓了?”接著又轉頭看向莫佞,雙手遞過一張名片,“你好,我叫于笠初,比你們低兩屆,現在在放射科負責MR,診斷上有什么事的話都可以聯系我,能幫的我都盡量幫?!?/br>莫佞笑著連連點頭,搶過言晏手上的袋子就往于笠初面前遞:“大家都是校友,以后有事都可以互相幫助,來,這是我帶的青團,味道很不錯的,給言晏吃太浪費了,你多拿幾個?!?/br>于笠初也不大推辭,只是說道:“沒事,就放在袋子里吧,我現在租住在他家里,給我給他都是一樣的?!?/br>莫佞聽完轉頭驚訝道:“是嗎,你這么難伺候還有人愿意和你一起???”言晏已經被刺激得生不起氣來了,他拿起杯子去了料理臺,隨后示威似地喊道:“今天沒有你們的份,喝風去吧!”莫佞不大在意似的晃晃頭,復又想起什么,拍了一下腦袋道:“對了,四月底N大百年校慶,你們回去嗎?”于笠初摸出手機調出日歷:“我記得日子是二十六號,正好是周日,醫院沒有突發情況的話我是休息的,”說完轉頭看向言晏,“你自然是沒事的,怎么樣,回去看看嗎?”言晏拿眼睛斜看過來,陰陽怪氣道:“是,我這種個體戶自然不比你們這些事業單位編制人員,你們見天忙得連軸轉,我整天都是閑得發霉無所事事的,”接著不等莫佞對他發起人身攻擊就接道,“行啊,也好久沒回去了,那會學校里的玉蘭大概也開得差不多了?!?/br>莫佞拍了拍言晏的肩:“我大概抽不開身,你替我多拍些照片吧,或者你要是樂意,就替我對著正門拜三下,也算轉達我的敬意了?!?/br>言晏一把將莫佞的手掀了下去:“可別,改天你空了自己去拜吧,放心,你深明大義的母校會體諒你作為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在她老人家百歲壽辰上依舊堅守崗位的卓越犧牲精神的,代勞顯得你心不誠,降道雷來劈你可不是我的罪過了?!?/br>于笠初并不搭腔,只專心看他們互懟,最后還是莫佞先敗下陣來,說了句醫院還有事便先告辭了,于笠初嫌嘴里沒東西無聊,把吉他上的綠箭取下來放到嘴里嚼起來。言晏看了他一眼,笑著刺道:“你也真不閑著,和吉他搶東西?!?/br>于笠初被刺了也絲毫不見臉紅,答非所問道:“你以前是心外科的?”言晏假裝沒注意到他話里的試探,沒心沒肺地胡扯道:“是啊,工作四年多,籠統沒多少頭發,一把一把地掉,人沒治好幾個還有把自己搭進去的風險,剛才我那朋友你也看見了,才三十出頭,頂上已經見白了,我長得這么俊,這么折騰下去應了那句薄命可就太不值了,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沒那種身體資本,還是趁早止損得了?!?/br>于笠初聽出了他的回避,便適時止住了話頭,轉而不動聲色地聊起了別的。墻上的時鐘很快指向六點半,言晏關了書店轉著鑰匙和于笠初一起走上長階,想起什么似的轉頭問道:“家里冰箱里還有些新鮮蔬菜,等會我再去趟超市買點葷的,有什么忌口沒?排骨吃嗎?”于笠初聳聳肩:“我沒什么忌口,你按平時的樣子買吧,我先回去把飯煮上?!?/br>說完兩人便在路口分道揚鑣,等言晏拎著排骨進了家門時,廚房里正傳出一陣油煙機的轟鳴,他看著玄關整齊放著的一雙鞋子,一瞬間有些愣神。等進了廚房,發現菜都被洗完切好擺在了一邊,言晏看了看,見從左到右依次是剝好的蒜,小段辣椒,萵苣絲,木耳,雞毛菜和香菇,擺得還挺有強迫癥風范。電飯煲在一旁亮著紅燈,從通風口不斷冒出白色的蒸氣。“等你回來我就開火了,排骨你來吧,我炒兩個蔬菜,簡單點,萵苣要放辣椒嗎?”言晏把袋子里的肋排拿出來過了兩遍水,接著放上葷菜專用的跕板開始切斷兒:“放一點吧?!?/br>于笠初讓出半邊的煤氣灶,趁下菜翻炒的間隙重新取了一個炒鍋,去水池裝了水放在另一個灶上打上了火。言晏切完排骨又切了點姜片,焯排骨時順便一起下了去腥,等排骨泛白后抄起濾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