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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方才殿上初聽到他倆自稱的時候,他也愣了好久,而后才才開始好奇賦春究竟是怎樣一塊窮山惡水的地方,竟然將他倆給折磨成了這個樣子。可作為武將出身,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眼淚了,溫樂這么一瘦下來,大都這個普遍長得顯老的群體里嫩的就跟十六七歲似的,嘴巴一咧嚎啕大哭的模樣真叫難以討厭,被哭聲搞的頭昏腦漲的時候皇帝什么都想不了,只剩下生氣了。“那是一等爵!”皇帝沒好氣的瞪了劉坤一眼,指指看上去最小的溫樂,溫潤一邊表情有些尷尬的退了一步,叫劉坤得以看的仔細些,劉坤的表情瞬間就木了。他見過溫樂,并且見過不少回,這是那個溫府三房少爺?被削了一半吧?劉炳見堂兄不說話,自己也有些忐忑,搶先出口道:“真的不是故意的?!?/br>劉坤瞪了劉炳一眼,他并不心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有什么可抵賴的?雖然他從未想過溫家會有能耐厚著臉皮來御前找說法,但真就是來了,他也沒什么好怕的,更何況溫樂長得這溫溫吞吞的模樣,一開始又給了劉坤他只會哭哭啼啼的印象,作為武,劉坤真不覺得一個愛哭的小男孩有什么可謹慎的。不過他倒是確實沒有傻到承認自己是主使者,皇帝如今對他的態度早已沒有曾經未登基時那么容忍了,他敢于這樣的情況下找溫家的不痛快,無非是清楚皇帝對溫家的不耐勝過了對自己的,他這是兵書看多了,還抱著敵的敵就是朋友這么個死理,壓根兒不懂得變通,也沒想到登基后的皇帝會和從前的那一個變化如此之大。他朝著溫樂大大咧咧弓了下腰,落落大方道:“爵爺明鑒,下官這堂弟自小以來便不識輕重,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爵爺,還望爵爺看他年紀尚小的份兒上高抬貴手,下官不勝感激?!?/br>其實要和他平時跟朝中的其他的交往作比較,他這會的服軟實是難能可貴的,平常就算是打到了頭破血流對方也未必能聽到他一句道歉,而今天如此痛快請罪的原因除了身份上的差距和如今形勢不同以往外,他看溫樂順眼也算是一大理由,弄糟了溫家老太的喪禮,搞得家小輩朝堂哭哭啼啼,他往那兒一站有家三個大,未免便有了種自己欺負的感覺。溫樂卻不吃他這一套,冷哼一聲抽抽搭搭道:“敢問守軍大,令弟今年可過了二十?說他年紀尚小,又大了他多少?若照這樣說,方才他祖母靈前大放厥詞時一斧頭劈了他,現如今也能用年紀尚小來誆圣上網開一面?倒是長了見識!”劉坤有些不耐煩,心想著文官就是文官,講話文縐縐的不說,半天不擺開自己的真名堂,他可不是個有耐心的,與其這里扯皮,他更樂意快刀斬亂麻的聽命令,于是愧容一收,他轉身朝著皇帝一拜:“圣上明鑒,下官愚鈍,不知爵爺他到底意欲何為?!?/br>皇帝揉了揉額頭,已經覺得頭疼了,趕忙問溫樂說:“事已至此,再傷心也是無用,到底是朝內同僚,這又該怎么辦才好?”溫樂也不答話,蹲地上捂著臉大聲開始嚎啕。溫潤縱然知道他是演戲也忍不住心中發疼,一揮衣袖義正言辭的開口道:“陛下,請容草民多說一句,此事若是守軍大一句抱歉就可輕易揭過,那爵爺方才也沒必要快馬加鞭趕來宮中請陛下勞心,而是府外便可輕易私了了。陛下當初與先帝陛下亦是父子情深,草民前些年時常聽聞皇上自千里迢迢的關外帶來奇珍異寶,只為了哄得先帝陛下一時開懷,既如此,陛下應當能理解草民與爵爺為子孫對長輩的愛護,劉侍郎祖母殯宴上不顧禮義廉恥信口胡言,使得祖母她九泉之下只怕也難得安寧,這樣的險惡用心,若是一句道歉便可揭過,那日后大厲朝內效仿此舉赴仇家報復,朝中為子孫者豈非永無寧日?”皇帝一愣,心想這話聽著怎么也有點道理。溫潤他面前一般不會出頭,是以他居然對溫潤也沒有什么印象,這才想起一直站溫樂旁邊這個五官不錯皮膚稍黑的青年似乎就是溫樂他親哥,皇帝瞇起眼盯著溫潤的臉打量,這五官怎么就有點面熟呢……?諫郡王忽然捅了捅他的腰,朝他使了個眼色,小聲道:“陛下,溫公子所言不錯,朝中官員應當更明事理才對,如同守軍大這般的手段若是傳揚了出去,實是不好聽?!?/br>劉守軍自然聽到了他的話,氣得大罵:“諫郡王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下官這樣的手段?分明是下官內弟不懂事做出的舉止,為何到了您那里變成了用心險惡???”諫郡王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反倒是皇帝氣的大怒:“劉坤給朕閉嘴!”劉守軍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理智,他掃了眼氣定神閑的溫潤和仍舊哭哭啼啼的溫樂,表情一冷,更是如鯁喉。多少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到底不是一個爹媽的種,現如今竟連說話都能礙他眼了。除了少有的幾個馬屁精,朝中幾乎是沒有喜歡這個諫郡王的。而諫郡王分明知道這一點,卻時時要跟著皇帝上朝退朝形影不離,他身上沒有戰功也沒有政績,皇帝不是頭一回提出要封他做親王了,都被滿朝文武的反對浪潮給壓制了下去,劉坤不禁就想――憑什么!溫樂抹了抹眼淚,手上都是干爽的,他哪里會真哭,眼淚都是營銷手段才對。劉守軍他蠢,自己不將名譽當回事,便以為天下都是如此,溫樂卻不會這樣認為,拿了武的把柄,他難不成就真的是要為難武的嗎?武沒什么能被他用上的資源,他的用意,當然是為了利用劉坤來找皇帝要好處。他努力忽略掉心里看到溫潤和諫郡王眉來眼去時的不痛快,這會兒是有正事的。諫郡王和皇帝開始竊竊私語,過了沒多久,皇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劉坤一眼,喚來兩個小太監將劉家的兄弟給帶了出去。殿內便只剩下了溫家的幾個,諫郡王想了想,又將溫家大老爺給打發了出去。大老爺很明顯也知道后頭會發生什么事了,轉過身時看著溫樂兄弟倆的眼神是赤裸裸的,被罷官之后他便明白了身份帶來的好處,府外和府內收到的和從前比之天差地別的待遇他已經受夠了,他只盼著溫樂兄弟倆能記著他一點好處。……從宮內討價還價了大約有一個時辰,晌午飯都過了,溫家兄弟才得以出來。溫老爺早被派送回府,如今只怕已經家拿起了筷子,溫樂摸摸肚皮有些不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