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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好好籌謀當心到時候又半途而廢?!?/br>這次他從島上交易回來的黃金還堆在庫房,比上一次大概又要豐厚一些,還有上回溫樂處決掉的那群海匪的老窩也被找到了,里頭有相當數量積攢下的財寶,金錢這方便溫潤也只是說說,他擔心的是溫樂一時沖動開辦起來的書塾日后是否能堅持營運下去。賦春的孩子并不少,但讀得起書的卻著實不多,其實本地還是有幾個小規模的書塾的,只是授課的先生自己也是半吊子,這樣的學堂時常也坐不滿人,溫樂他若是單純為了庸兒的學習而準備開班,那還不如就請一個先生在家里單獨教導來得方便。溫樂瞪他:“誰和你說要賺錢了?我要是為牟利,還能找這么個不來錢的產業?肯定是義務的啊。哦,你大概不知道義務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收錢,免費教?!?/br>這種新興理念溫潤被灌輸不止一次了,每一次溫樂說的理直氣壯的時候他就顯得特別不能理解。船廠免費授課的事情他還好歹能用日后這些人都是勞力來解釋,可這免費的書塾是怎么一回事?先生們的束倒是不算什么,但對于溫潤來說,這根本是無意義的花費啊。他語重心長的對溫樂講:“樂兒,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我勸你還是要多多考慮考慮。你若是看那位吳先生還行,最好親眼見面考量考量,再不濟讓他給庸兒授兩天課試試能耐,郡城內已經有兩個書塾了?!?/br>“那兩個書塾的學生加起來也不到十個?!睖貥酚悬c不服氣的想要辯解,但見到溫潤的表情開始變得明顯不支持,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他小農思想。他想了想,決定不和這種人多計較,自己辦事兒自己結果最好。溫潤壓根兒沒有問他上一回帶回來的黃金哪里去了,他不知道是真信任還是在假裝,回來后那么久也沒有問自己船上的貨物被搬到了什么地方,用錢這方面溫樂是絲毫不用擔心。溫樂屁顛屁顛的去忙活書塾的事情了,溫潤在屋里看了會兒書,武一從屋頂上爬下來,臉上被曬的黑漆漆的,他一邊推門一邊掏出自己懷里的信,一起出海后,他和溫潤的關系也比以前親近了很多。“大人,方才武十二給屬下送來的信,總共六封?!?/br>“拿來我看看吧,”溫潤也沒興趣再練字了,他擱下筆擦了擦手,眼睛瞄著信封嘴里問:“我不在賦春的這段時間,大都那沒有什么異動吧?”武一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屬下聽聞……大老爺因為朝上和劉守軍話不投機大打出手的關系,被圣上罷了官?!?/br>“真是不走運,你說的劉守軍可是劉坤?”“正是他?!?/br>“真是可憐,他好歹也為新帝出生入死賣了命的,到如今也只混到個守軍的頭銜。我原以為那位好歹得封他做個將軍呢,果然狡兔死走狗烹,連武人都能明白這個道理?!?/br>武一知道他與這些人宿有舊怨,并不多言,只是微微垂下頭去。溫潤似笑非笑的拆開那幾封信隨意掃掃,一邊看一邊冷笑:“你說諫郡王他的腦子里填的是什么?他當真以為阻撓了幾個嘍升官發財的路子我就要對他感恩戴德?”他一貫不是那么多話的個性,今天卻忍不住心頭堆積如山的怒意。武一頭垂的更低,他明白一些諫郡王先前做的舊事,也難怪自家主人會對他如此恨之入骨,于是輕聲說道:“諫郡王如今春風得意,圣上幾乎對他言聽計從,從前先皇在世的時候,太子殿下對他也頗不錯,恐怕至今為止,他并未嘗過失意的滋味兒,也就更難懂得愧疚了?!?/br>是啊,皇家的人,做什么事情難不成又服過軟么?溫潤一時又覺得自己的氣憤有些可笑,想了想,只得嘆息:“惡人自有惡人磨,新帝登基之后他未必又過得好了,我瞧他和皇帝可不……”溫潤猛然閉了嘴,黯下神色,變得有些陰沉?;始倚撩?,武一心中雖然清楚,卻也裝作不知道,滿臉無辜的跪在地上。溫潤笑笑:“是老爺子他識人不清,罷了,過去的事情?!?/br>武一松了口氣,立刻說道:“除去大都內溫大老爺官職被貶外,爵爺似乎在和臨安府的什么人做生意,前段時間爵爺還為此去了一趟臨安府?!?/br>溫潤皺了下眉:“誰去跟的?武二?他沒被發現吧?我不是讓你們安分點嗎?”武一有些汗顏的說:“沒有跟蹤啊,大人您可是忘了,武二被編到侍衛隊里去了,日夜都在爵爺身邊,知道這些都是正常公務之便?!?/br>溫潤咳嗽了一聲:“原來如此,你下去吧?!?/br>**吳應材是個病癆子,咳嗽的聲音驚天動地,溫樂說要見他的時候,麥靈通那模樣恨不得跪下去勸阻了,就怕吳應材會有傳染病。柳大夫摸著胡子保證了吳應材不是肺癆,只是水土不服后,麥靈通瞪著他的神色仿佛恨不能將他給掐死。但因為溫樂的一意孤行,吳應材還是被人給抬出了公共宿舍里,挪到前院來和他見面。溫樂有點出乎預料,他原本以為吳應材應當是個年輕人,畢竟他腦中的秀才形象無一不是青衣白綸手握折扇風度翩翩的,可這吳應材卻是個年紀四十上下一臉胡茬臉色黑黃的中年男人,他身形清瘦,長相有些兇惡,法令紋和眉間的川字特別深,可以看出平常的性格并不溫和。就這還叫公子,溫樂終于明白這個時代的公子和后世的美女一樣沒有含金量了。吳應材并沒有一般讀書人的心高氣傲,被抬到溫樂面前的時候他表情是有一瞬間難堪的,也許是因為自己這樣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樣被人看到了感覺下不來臺。但很快他就收拾好了心里的包袱,撐著身體從安放他的擔架床上爬了下來,小心翼翼和溫樂作揖。他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流亡時他還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妻,年紀越大他越發明白年輕時堅持的風骨究竟有多么可笑,生活總有一天會壓彎人的脊梁。這也是為什么那些不肯彎腰的人都能名垂千古的原因。吳應材只是一個普通人,來到賦春是誤打誤撞的。一路下來,因為他們形容狼狽的關系,根本沒有人會搭理他們的問路,吳應材只能照著自己看過的不多的游記來尋找可以安頓的山村,如果早知道他們舉家攀爬了近十天的大山后頭就是這個著名的有來無回賦春城,那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