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的兩萬兩白銀摸了又摸,還是不放心,于是又往上添了幾處商鋪的房契,連同陸棠春搶來的原本屬于溫樂的那棟酒樓房契,一并小心翼翼的裝進漆花木盒內擱在銀兩的最上方。他瞧出幾個兒子心疼那些死物,可沒辦法,如今他們確實不占理,那個腦子缺了弦的女婿從前他當真看不出會有這樣不知輕重,現在看出來了,卻也晚了,還搭上一個自家人。好在現在仍能補救,那位居然沒有立刻動手,相比也是存了給自家留些顏面的心思的。人家當朝堂堂一等子爵,為什么給自己那么大的臉,原因只要深想便昭然若揭。罷了,不就是幾處買賣?若能和人家搭上關系,自己未必就是做的虧本生意。這些年他在韋萬江身上花費的還少嗎?不是也收回成本了?子爵拿的是一品俸,未必就真如韋萬江嘴里那般落魄。更何況,與家人相比,錢財又能算的了什么呢?他回想起今日明里暗里對他拿出大筆錢財表示不滿的幾個兒子兒媳,心中便有些嗟嘆。也不知陸家的繁華到了他們的手里,又能剩下些什么傳予子孫后代了。溫樂才洗漱完,忍冬便來通穿說:“爵爺,陸家當家到了,正在前院等候?!?/br>“這都什么時辰了?真是個沒有眼力見兒的,多等到明天也不會弄死陸棠春啊?!睖貥繁г沽艘痪?,看看天色,終究想到父母擔憂幼子的心情,沒有太過為難,“讓他們等著,我先更衣?!迸c商人見面,首先便是不能露怯,穿著打扮無一不要仔細推敲,若讓他們從一開始就打心眼里看輕了自己,日后再想要管教可就難了。陸長安在前廳坐立難安的等了半個時辰,已近亥時,廳外的花草內蟲鳴不斷。他明白這個時候登門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有時候,理智真的很難戰勝感情。坐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不要隨從的攙扶,自己拄著拐杖在廳內慢慢的轉著圈兒,神經繃成了一條直線。那位氣勢迫人的大總管悄無聲息的從偏門出現,掃視了廳內一眼,讓陸長安立馬收斂神色站直身體,隨后他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很快的,一個年輕人背著手稍稍偏頭越過了那位大總管打起的珠簾。陸長安吃了一驚。面前這看上去還不到弱冠,身高五尺有余,身材有些偏瘦,眉眼單獨分開來看都是精精巧巧的。他唇紅齒白,一雙杏仁眼瞳仁烏黑,本該是從未涉足世事的富家小少爺的架勢。可他這一雙杏仁眼內似有若無閃現的不懷好意,卻叫陸長安當即僵在了原地,不敢隨意動彈。他心中大嘆阿彌陀佛,老天保佑。瞧這位大人穿的一身素色衣袍,燭光下隱隱能瞧見邊角處細密的同色的織繡,腰間的腰帶纏著的那一股股細如發絲的銀線編織,頭冠鏤空出繁復花紋的工藝以及碩大的鴿蛋大的祖母綠……這么寫裝備,那里是“窮的交不上賦稅”的人能用得起的?他先前瞧那大總管的衣飾便開始慶幸,如今見了正主,終于放下了一半的心,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草民陸長安見過爵爺千歲!”溫樂上了主位,氣定神閑的抿了口茶(當然是特意叫人炒制沖泡的),不緊不慢的掃了下位一眼:“原來是陸先生?我這小小的一等爵何當您此番大禮?我倒要多謝貴公子高抬貴手肯釋放州郡的貿尹才對?!?/br>“草民惶恐……”陸長安忐忑的磕了個頭,盯著自己的指甲小心翼翼的說:“犬子素來紈绔,都怪草民沒有嚴加管教。如今他冒犯了爵爺您,是殺是剮理當是他的造化。只是草民到底于心不安,才會貿然造訪,獻上微薄心意,只求爵爺看在草民誠心敬意的份兒上,不要推辭才好?!?/br>這老頭。溫樂挑起眉頭,他素來喜歡知進退的,現在對這個陸家老頭倒是有些改觀了。與韋萬江那王八蛋相比,多吃了幾碗飯的果然要聰明一些。他輕笑一聲,側頭對忍冬道:“去扶陸先生起來,賜座?!?/br>陸長安一顆懸空的心終于落地,他不敢聲張,只在腹內長長的松了口氣。瞧過了陸長安送上來的禮單,溫樂對他那股子喜歡更是加劇了,他原本還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陸家送錢,他把轟回去,然后作勢要殺陸棠春。再找個托兒偷偷摸摸吃里扒外的傳達一些自己的意思,讓他們送上店鋪或是宅院的地契房契來,然后再將此事一筆揭過。不論怎么樣,他得得到陸家親手送出來的土地證明才行,沒有這些,即便是賦春的生意當真在這兒做起,他也沒辦法像如今這么放心。陸家的店鋪,代表的可不僅僅是錢財,而是一個他們邀請賦春來做生意的誠意!有了這個誠意,臨安府內自然不該出現不識趣的人,哪怕是韋萬江想要為難自己,在站不住腳的情況下,也需要掂量掂量。出了這檔子事,韋萬江只怕再不敢動手了,哪怕兵馬司的都轄從今往后不肯再賣溫三老爺的顏面,溫樂也沒什么可怕的。陸家但凡拿出房契來,就代表著要上他這條船了。其實說實在的,和自己合作有什么不好呢?但凡聰明點的也不會一味的拒絕,自己有身份、有爵位,再加上不缺錢,這樣的合作伙伴,要去哪里找?溫樂越看陸家老頭越覺得可愛,就連那一把白花花的胡須和挺立的肚腩都不那么肥膩了,他一面和顏悅色的和陸老頭搭著話,一面好像完全沒有發生過矛盾似的問候人家家人親屬。陸老頭一開始還有些受寵若驚,時間長了發覺到溫樂拉攏的意思,猶豫了一下,也就順水推舟的接受了。至此,當然是化干戈為玉帛,皆大歡喜。哦,對了,怕是賠了夫又折兵的韋萬江需要惱火個三天——37、第三十七章有陸家人在后頭把關,溫樂收了地契和兩萬兩白銀,也沒有光進不出的道理。陸棠春自然是送回陸家去的,他也沒有再揪著陸棠春收押賦春官員的事情不放,等到拿回了那家酒樓之后,他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轉變一下裝修風格,拿來賣賦春特產才好。那酒樓十分大,上下兩層結構,后面還搭送不小的后院,后院內還有冰窖與地窖,在這寸土寸金的臨安也難怪會價格不菲,竟然也能叫陸家這種大戶的公子也都念念不忘,就是拿不出錢來。他把酒樓內之前沾水就打滑的青石板路都給撬了,鋪上深紅色的穩重的實木,墻壁漿過后用商城內的噴繪漆給做成反色最好的暖色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