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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色澤絲滑的綢緞呈到了溫樂的面前。在仔細的審查了邊邊角角每一個角落之后,溫樂終于在一眾大氣都不敢喘的女官面前放柔了神色,大手一揮:“賞!”隔日,賦春城門口由府衙牽頭貼上了一張醒目又囂張的招聘廣告。上書――“招蠶娘若干名、漿染工人若干名、絲織女工若干名,每日工作時間:辰時一刻――申時一刻,每月輪休兩天,包早午兩餐,每月薪金一錢銀――三錢銀,有經驗者、好學者優先。另招繡工出色者若干名,每日工作時間同上,每月輪休五天,包一日三餐,每月薪金五錢銀起?!?/br>因為另外派了嗓門大的衙役在城門口敲鑼反復朗讀招聘令的原因,當日,這則通知就在賦春內引發了轟動。眾所周知,在侯府內做工比在任何地方都要舒坦,不光有錢拿,每個季度還有新衣裳穿,下人們的大鍋飯還每天都有葷菜,這樣的府里,縱然是許多讀書人也是很眼饞的。在這個時代,女人們因為眼光的局限和知識的匱乏,以及長期被男權壓迫的原因,大多無法給家庭造成收入來源。一整個家庭就靠男人拼搏,不光讓女人在家庭中沒有地位,也導致了平民的人家收入太少更加貧困。就算是種地,每年除去各種苛捐雜稅后能賺到口飯吃已然不容易,這已經是比起貧民要更高一階層的平民的生活了。賦春經濟落后,自然更少有工作崗位能夠提供給百姓,如今就算是在商店里做個工,于鄉親們來說也是異常值得驕傲的職業。而此時此刻,侯府內的一站通告居然告訴他們,女人也能賺錢了!好面子的男人們總不好意思讓妻子出門打拼被說閑話,而受夠了生活困苦的女人們,特別是心疼孩子的母親們,在得知這個消息后,迅速的蠢蠢欲動起來——32、第三十二章大都的初夏比較潮冷,天陰的快,整個都城內籠罩著若隱若現的霧霾。禁宮內狹長的公道上,戶部尚書步履匆匆低頭疾行,微熱的天氣里他披著一件半薄的夾衫,面上是顯而易見的怒氣。他行到御政殿前,帶路的宦官腳步忽然一頓,麻溜的跪在了地上,朝著前方高喊:“奴見過諫千歲,千歲萬安?!?/br>尚書抬頭一看,御政殿外的長廊上,那穿著王袍迎風而立的男人,不是諫郡王又是哪個?新帝登基,大厲朝內風云變幻,數不清多少曾經只手能遮天的大能們被收拾的服服帖帖。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是正理兒,但如新帝這般做的大刀闊斧毫不遮掩的卻沒有幾個,而舊人的退位自然會有新貴來重新登高,如今大厲朝內最為風光無兩的人,當指眼前這位看似默默無聞的郡王殿下了。新帝的手段雖不入流,卻能讓人懼怕,他身邊的紅人自然就代表著地位和權貴,即便是看在新帝的面子上,所有人也都會賣這位殿下幾分顏面。但如同戶部尚書這樣的老臣,卻未必能瞧得上這位如今春風得意的“紅人”。墻頭草算是什么?大家嘴上不說,心里還不是清清楚楚?當初太子殿下一家獨大的時候,這位諫郡王幾乎日夜留宿東宮,兄友弟恭的把戲做的不知道多么好。而他手段確實出挑,太子殿下一死,新帝居然也能完全不顧諫郡王從前的立場,既往不咎的對他無比寵幸。論心智城府,無人能不服,但若講到他做人的德行,那可就太有的說了。戶部尚書胡子一抖,不甚真心的鞠躬道:“下官見過郡王殿下?!?/br>諫郡王瞇著眼瞅了下他,態度倒是和煦:“是胡尚書?都已經這個時辰了,胡大人進貢可是有要事稟奏皇兄?”胡尚書垂著眼:“下官卻有要事,不知道圣上此刻……?”諫郡王掃了下內殿的殿門,有些猶豫的說:“幾位守軍大人們也在里頭?!?/br>文武官兒們從來都是水火不相容的,文臣們嫌棄武將一身臭汗就知道舞刀弄槍,武將們又嘲弄文臣們拿捏著筆桿子只敢嘴上放炮,這情形自古以來歷朝歷代都無法避免,只是皇帝都懂得制衡之術,反倒更調動官員們的積極性。令大厲朝文官兒們大感可惜的是,新帝陛下登基前是軍營出生的,這使得他平常對文武官員們的內斗難免會有些私心的偏向。因為他暴力鎮壓老臣的關系,如今朝內官僚們對他都很是畏懼,所以一般也不敢討他嫌亂搞內斗。此刻一聽到在殿內的是那幾個最心高氣傲不過的守軍,胡大人立馬頭疼了起來。他也不再鬧脾氣了,苦巴巴的瞅著諫郡王道:“王爺,下官這兒……為的是賦春郡城的賦稅啊。這可不是小事兒,可關系到了圣上的臉面和尊嚴!”賦春?諫郡王抓著披風的拳頭緊了緊,神色有一瞬間的莫測,他沉吟了一會兒,邁步走向殿門:“那行,你跟我進來吧?!?/br>皇帝在和軍營內的老弟兄們敘舊,聊得正高興,諫郡王全無眼色的就闖了進去。令胡尚書詫異的是,圣上不僅沒有表現出被冒犯的不滿,反倒看起來還挺高興的,甚至主動坐到龍椅邊緣一些,招呼諫郡王說:“阿篤,來這里坐著?!?/br>諫郡王掃了那群坐在椅階下頭的守軍們一眼,凝視皇帝說:“皇兄,胡大人有要事啟奏?!?/br>見他居然完全沒有行禮的意思,皇帝看上去也對此不以為意,胡尚書有些心驚,卻暫時不去多想,上前一步作揖道:“下官參見皇上?!?/br>皇帝的臉色立刻沒有方才好看,他有些不太爽的靠在椅背上摸著嘴唇盯住胡尚書看了一會兒,才不情不愿的朝著那群守軍揮手:“你們都先回吧,下次有時間,再召你們入宮?!?/br>武將們嘻嘻哈哈明顯和皇帝極為熟悉的告了退,臨了背過身離開的時候還齊齊的瞪了胡尚書一眼。胡尚書氣得夠嗆,等到人都走了,顫顫巍巍的從衣袖里摸出一張疊成長條的紙張和一份黃皮封面的信,然后哆嗦著手慢慢將長條紙展開。這期間皇帝與諫郡王說著話:“你身體可好些了?上來坐吧,我喊人去燉了姜奶,你今日就歇在宮里,吃了姜奶明日再回去?!?/br>諫郡王低聲回答:“謝皇上美意,芙兒今早臨出門時已經說了要做家宴,我答應她要早些回去了?!?/br>皇帝立馬閉嘴,移開視線盯著胡尚書:“你要說什么?時候不早,沒有要事就快些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