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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哥。溫潤不知道他一肚子黑水,見他笑的憨憨傻傻,這么長時間和諧相處下來,也比往常要親密的多,于是舉止放肆了些,伸手捏了把他的rou臉:“你現在這個模樣比從前討人喜歡了千百倍。大哥但凡有什么寶貝,也不會瞞著你的?!?/br>溫樂被掐了一把,也不以為意。溫潤的手指是涼的,大夏天的觸碰起來尤其舒適,他反倒蹭了蹭:“那現在,他們都跟在大哥身邊?都在屋里?”溫潤瞧傻瓜似的看著他:“在屋里?在屋里你能看不見嗎?肯定在外頭啊,屋頂樹杈上面,有些我也是不知道的?!?/br>溫樂搖頭:“那這樣,如果有訪客心懷鬼胎……就好比,現在達春意揣了把刀子來拜訪,喝茶的時候忽然捅過來,他們肯定也措不及防啊。那算什么保護啊?!?/br>溫潤一時也有些啞然。這話問的似乎也有道理,那些護衛們看起來無非就是比常人跑得快些、跳得高些罷了。如果是這樣近距的刺殺,等到他們一擁而上制服對方的時候,自己只怕已經一命嗚呼了。但這話他不會隨意的說,溫樂問的有些敏感。溫潤他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推敲了一下溫樂的用意,想來想去還是無法正面回答,于是說:“達春意怎么可能揣著尖刀來刺殺你?只要你在侯府內一日,便是他光明正大的上司。他護你還來不及,若是你死了,圣上為安撫舊臣,必然也會追究他的責任,屆時他非但無法奪權,還要搭上性命……總之他即便是要出手,也得是把你騙出了賦春郡城,到哪個窮鄉僻壤弄出一鈔意外’才對?!?/br>溫樂翻了個白眼,誰問他這個了!這世道拼的就是臉皮厚。溫潤裝作不明白溫樂的試探,溫樂反倒套話套的理所當然,套不出來他還翻白眼,這樣一來溫潤還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于是拉不下臉的溫潤只好安撫溫樂道:“你放心吧,達春意只怕很快就要出手,我必然是會護你周全的。我們兄弟本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的人不就是你的人嗎?等到時機合適了,我肯定讓他們都和你會上一面。你也不要每日都絞盡腦汁的問這些?!?/br>溫樂一點兒也不覺得害臊,還尤其不滿的得寸進尺:“得了吧,嘴上說的可好聽,什么東西都不肯掰開告訴我?!?/br>溫潤被他搞得幾乎沒轍了。……雖然兩個府邸相隔很近,但達春意平日卻甚少踏足侯府,但為了計劃,他這回卻不得不到。他到的時候,達臘與麥靈通齊齊和溫樂端坐書房。麥靈通是來交統計好的賦春城內的買賣名冊的,達臘則是來告訴溫樂種下的試驗田的進展。一進屋,達春意首先兇惡的朝他倆瞪了過去。達臘這些日子被溫樂折騰的臉皮厚極,被瞪了也只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撇過頭去;麥靈通則深知處事方針,他向溫樂投誠,便絕不能搖擺不定,于是對達春意也一反常態的不假辭色起來。達春意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自傷三分,只能忽略他倆,熱忱道出來意。原來是兼州縣的鹽田要開產了。賦春靠海,最為古老的生意便是販賣海鹽。這是朝廷少數管不到的幾個地區之一,也因此滋生了非常多的私鹽販子,販鹽利潤極大,已經足夠讓人為此鋌而走險。也因此,朝廷有明文規定,靠海的州郡決不允許大量囤鹽,由戶部統計出的當地人數作為依據計算每個州郡合法的出鹽量,再多就絕不能生產。即便如此,也仍舊存在暗度陳倉的事情,朝廷對鹽業的統治是絕不容出現紕漏的,為了防止引火燒身,許多產鹽郡城也就流傳出了開產這一說法——鹽田內的鹽雖然可以說是取之不盡,但至少在任官手下出來的絕對只有那一些。溫樂逃不過這一件,他若是不去,達春意就更能作怪來對付自己?,F在的斗法僅限于賦春境內,若是延展開來,連大都那里也攙和進來的話,事態絕對會失去控制。溫樂當然不會拒絕,他和顏悅色的點頭道:“好啊,不過我初來賦春,還有諸多不懂的地方。這回干脆多帶些人前去,達大人意下如何?”達春意屈腰垂首:“爵爺請隨意?!?/br>他籌謀了這么多日,最近的便是海鹽開產這一好機會,等到了兼州縣城,所有人便盡在他掌握當中??h城和郡城內的情況可不一樣,他想要作弄些意外出來,也不用像在郡城內這般束手束腳。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大概是無聊了一點,但請見諒。溫樂手下沒人,現在只能挑撥達春意手底下的兵慢慢離心。有人問為啥不直接弄死達春意,圓子想說……一個郡城至少是有個小軍營管理治安的,達春意是地頭蛇,溫樂手上雖然有那么幾十人,但又不是武林高手……把達春意逼急了,到時候反倒會出岔子。☆、第二十二章但他還是算錯了一茬——他沒有阻止溫樂最后說的那句話。于是此刻的達春意只能綠著臉,灰頭土臉的騎在一匹臭烘烘的黃馬背上,斜眼瞪著身邊的那輛馬車。溫樂好像恨不得帶上所有人,說好了輕車簡行,達春意計劃好了自己單獨用的馬車,結果居然連他半個位置也沒有。他只能屈尊來和這群侍衛騎馬!連個車軸都沒得坐!最可恨的還是那個頤指氣使的死小子!車壁的窗簾一掀,從里頭探出個小孩兒的腦袋。扎著兩包發,大眼睛小嘴,臉頰紅撲撲的,卻對他張嘴就沒好話:“達春意,你出來的時候帶水果了嗎???”達春意嘴角抽搐了幾下,才勉強忍住怒氣,小聲道:“小爵爺,您要不用些果脯?這一路顛簸,鮮果不好存放,下官并未……”“你怎么做事兒的?。??我們才出來一天,你帶個果子一天就爛干凈了嗎???”溫道庸連話也不叫他說完,立時回頭和溫樂告狀,“阿爸!這個人可真笨!他真的是大官嗎?”溫樂對達春意看似抱歉的笑了笑,撫著溫道庸的小腦袋訓斥道:“庸兒!以后說話不要這樣直爽,若遇上了小心眼的人,當心他會使壞給你看!”帶著這樣一堆老老少少出行確實不易,但溫樂也擔心將婦孺放在家中會正中達春意下懷。到時候折騰出什么事情來,總叫人措不及防。膝蓋中了一槍的達春意肺都在發抖,簡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才好。和車夫坐在一處的麥靈通心中悶笑,表情紋絲不變。他大概可以猜測出溫樂帶著他來的用意,但沒辦法,他想要從溫樂那兒得到更多的利益,就不得不做出最讓他放心的選擇。達春意如今已經恨極了他,這種情緒出現之快讓麥靈通簡直始料未及。有時候他也在憂心若是這場戰役溫樂失敗了,他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