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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婦給我念叨了幾天,真是的,我又沒納妾,也沒有上趕著的表妹??!四哥是真君子!”云四哥被打趣也不惱,望著遼闊的土地上四散忙碌的人們,冬去春來,荒蕪的土地逐漸染上綠色,一塊接一塊整整齊齊地排列。泥工木匠添磚加瓦,一棟棟屋子平地而起,沙海坡這偏僻一角,每天都不一樣。云四哥微笑:“經歷那么多,現在哪有什么花花心思。就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年年風調雨順,勤勤懇懇干活,多買地多蓋房?!?/br>“那是那是?!?/br>兩人閑聊著,不遠處蜿蜒的道路上出現一匹馬,兩人認出那是府城衙門的衙役,頓時起身上前。“原來是陳捕頭,這么遠趕過來可是有急事?”云四哥拱手問,身旁的小廝麻利泡茶擺瓜果點心。陳捕頭滿頭大汗,下馬一咕嚕喝了茶水:“一整天跑了幾個地方累死我。是有要緊的大事!去年冬天,石臺府城那邊爆發了瘟疫,許多人都從那逃了出去,如今開春可壞了大事!石臺府隔壁的大羅府也爆發了瘟疫。咱們沙洲府不得不防,知府一直很謹慎,可惱的是仍有流民亂竄,府下的日光縣、角崖縣都有類似瘟疫的百姓病亡!”“什么!”“瘟疫真傳到我們這?”云家兄弟大驚失色。陳捕頭抓起糕點狼吞虎咽,點頭嚴肅道:“當務之急別管是不是。你們一定要謹慎小心,趕緊把招工的告示撤了。最近若遇上外來的千萬別收。附近的村民熟人也盯著點,若看到染了風寒,病的不見起色地一定要把人看住,去醫館叫大夫或者去衙門求助都行?!?/br>“多謝陳捕頭特來相告,幸虧咱們這干活的都是鄉鄰鄉親?!?/br>“阿嚏!”云四哥猛打一個噴嚏。陳捕頭一口茶噴出來,戒備的遠離云四哥:“咳咳,四少爺,你悠著點啊?!?/br>“……放心,我一直在咱們家和莊子待著,沒上外頭去!”云四無語的摸摸鼻子。陳捕頭忽然尷尬道:“那啥,你們家老太太和員外郎好像從石臺府回來的吧?”云四凝眉:“沒錯,但他們年前就回來了,而且并未生病?!?/br>云五哥輕哼:“有我們家六弟在,你只管叫知府大人放一萬個心,誰家有事我家不會有事。等我六弟出來,我好好與他說道,看能不能用些什么藥防范?!?/br>“對對對!知府早就想找云六爺,可是你們家六爺深居簡出,不知兩位能不能盡早傳個話?”“六弟乃修行之人,時常隱匿山林孤島,我們也只能等他主動現身?!?/br>“與其等我六弟,不如先集合本地的名醫大夫想想對策?!?/br>“大人早就吩咐下去了,真是流年不利,開春正是春種繁忙的季節,結果遇上這檔子要命的事,鬧個不好一整年的農事都得耽擱,咱老百姓又得受苦受累……”陳捕頭抱怨幾句,歇夠了便翻身上馬,很快趕去下一個地方。石臺府城瘟疫嚴重,民不聊生,有關傳言在臨近的府城各地沸沸揚揚,鬧得人心惶惶。京中亦有官員上傳相關奏折請示天子。京城。慶帝看著成山的奏折,干旱、洪澇、匪賊、瘟疫……就沒一件省心的事。“福德,可有樂善真人回京的消息?”“回陛下,老奴吩咐下去的人手還在追查,樂善真人至今未歸。倒是有消息傳來說,往南下的方向似有妖孽橫行,出來除妖的道士不少,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樂善真人?!?/br>慶帝沉默。他想派人把毓秀找回來,可又不敢大張旗鼓。毓秀已經不是之前的毓秀,那孩子……已經十七年,終于還是現行了。慶帝煩躁的撐著額頭,猶記得毓秀出生時,那個女人消失無蹤。自稱是她兄長的男子卻憑空現身,將一枚玉佩留給毓秀,告之他毓秀只要佩戴玉佩,未來便能和尋常人一樣成長生活。是他糊涂,毓秀此番歸來,他怎就沒注意到毓秀從不離身的玉佩竟不見了!一定是玉佩丟了,所以毓秀才會暴露了原形。如今毓秀不知所蹤,該如何是好?任由他在外面漂泊?可妖就是妖,人人懼怕,排斥。若是遇上修為了得的道士和尚,怕是轉眼便要被斬妖除魔。對著那孩子,他一直很矛盾。留著,是個心結隱患,除掉,又終究是自己骨rou。原本,他寬慰自己,只要毓秀以人的身份好好活著,享受一輩子榮華富貴也算了結一場父子之情。讓他以公主的身份活著,是對毓秀最大的包容和保護。為今之計,只有……“陛下,國師大人求見?!?/br>“……宣?!比魟趧訃鴰煶鲴R,不知他愿不愿。國師修長的身影來到大殿,開門見山道:“陛下可在為毓秀公主之事煩憂?若是陛下信得過,此番我愿離開京城,前去尋找公主殿下的蹤跡?!?/br>“國師此話當真?”“千真萬確。我早與陛下說過,三殿下與我有緣,我拿他當晚輩看待,無論如何不愿意看到三殿下發生意外?!?/br>“好!辛苦國師了?!?/br>國師轉身,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笑問高高在上的天子:“陛下,毓秀公主已經覺醒妖身。殿下尋他回來,可有想過如何面對?”“……”慶帝沉默。毓秀……終究和從前不同了。“無論如何……朕得見他一面?!?/br>國師笑笑,飄然離去。離開大殿,離開了皇宮,很快離開了京城。國師頭也不回。這個地方,從此以后他不會再來。等待多年,終于要等到了。華服一件件褪去,國師碩長的身姿搖身一變,化作龐大的妖身,一瞬千里。“師兄,你在看什么?”深山老林中,背著藥簍子的小童站在參天大樹之下,仰頭費力地看向樹頂。在那樹頂至高處,一白衣男子遙望遠方。不多時,白衣男子如羽毛般從高處飄然落地,男子烏發如墨,額間一抹綠色紋路,細看像是一片樹葉。只有他大腿高的小童額間亦有同樣的紋路。“師兄,你方才看到了什么?”男子嘆氣:“師兄看到漫天污穢,烏煙瘴氣。這就去回稟師父一聲,師兄要下山了?!?/br>“哇,帶我一起去!”云潤生張開眼。攤開手心,看著僅剩的一顆丹藥。此番他閉關兩個多月,一直在靈珠世界中修煉,學醫,煉丹。時間很緊很充實,直到今日,才終于緊趕慢趕地煉出了唯一一爐洗髓丹,成丹兩顆。又到了約定的三月之期,虧他之前還想多煉點‘洗髓丹’售賣,結果時間不夠,且心思大部分放在學醫上,煉丹的時間減少,‘洗髓丹’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