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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痹茲櫳四樕系耐倌亲?。許三少顧不上喝:“至此我大慶強盛空前,諸國朝拜!此后海上來往一年繁盛一年,各道生意打通財路,國庫充盈,賦稅清減,老百姓日子好過了。我十二歲時首次出海,心里既向往又害怕,好在那一路平平安安,壯大了我的膽識和見識。你想想,若不是有前人栽樹,我們后來人哪能乘涼。我跑船的這些年難免遇上海盜,但比起天子掃蕩四海之前,真可算小巫見大巫?!?/br>云潤生見他跑題,主動詢問:“孫霸業死了?”侃侃而談的許三少嘴巴一痛,竟不小心咬破了舌頭,嘶聲道:“問什么廢話,當然死了,都二十多年的事兒,當時官府出了告示?!?/br>“哦。孫霸業當年多大歲數?”“大概三十有余,聽說是個有九尺高的威猛大漢?!?/br>云潤生則在想九尺是多高來著?沒文化,真可怕。許三少卻興致來了根本沒想放過云潤生,“后來陛下雖沒有第三次親征,但是出京巡海足有五六回。傳言陛下最喜歡明州,果真明州繁華,素有小京城之稱?!?/br>“明州不錯?!币宦纷邅碓茲櫳鷮γ髦萦∠笞詈?,畢竟在那賺了第一桶金。^_^總督府內,黃粱吃完兩盤點心喝了不少茶,肚子撐得慌。羅羅少爺的熱情和好奇心絲毫不減:“坊間秘聞有傳,你父皇當初征戰四海,身旁既有幾位能將,身后還有隱匿的方外高人相助。呵,你別不信,我仔細分析過覺得可信度很高。你是不知道那孫霸業人如其名,霸氣!那人可不只是高大威猛而已,每次海上作亂都能如魚得水,甚至掀起狂風大浪,邪性得狠!當然,慶帝乃一國天子,自然氣運加身無往不利。公主殿下可否悄悄告訴我,當年陛下身邊是不是有奇人相助?”黃粱想到神秘的國師,雖然國師進京才幾年,但說不定很久以前就出現過。要不然為何父皇那般信任他?黃粱答非所問:“孫霸業會不會還活著?”羅羅少爺嗤笑:“這誰知道呢,你倒不如問問你父皇。就算活著,年齡也快六十吧,老嘍?!?/br>黃粱懷疑想活捉他的人和父皇有仇怨,那人還能差遣女妖跑腿,可見本事不凡。“公主殿下,你販賣的那些符箓和丹藥還有沒有多的?多多益善,有多少我都想要,我爹也是這個意思。真是好東西,你們慶國的能人太令人羨慕。傳聞國師大人如天仙下凡,可呼風喚雨手摘星辰,是不是真有此事?我做夢都想親眼去一睹芳容?!绷_羅少爺滿臉神往。黃粱嘴角一抽:“國師是身高九尺余的男子?!?/br>“……”羅羅少爺瞬息換上一張便秘臉,失望透頂:“男子?九尺?”黃粱起身要走:“剩余的符箓和丹藥不多,你要我便都賣與你?!?/br>“好好好,多謝?!?/br>當晚,在船上修煉的云潤生被許三少叫出,許三少遞給他一個包袱,笑著打趣道:“這是黃公子托付我轉交給你的包袱,里頭的東西我可沒看。你和黃公子關系親密,這是好事兒?!彼麥惖皆茲櫳吳那牡溃骸耙牢掖y,黃公子十有八九是京城出來的天潢貴胄。你好好結交他,你大哥的案子指不定就靠人家幫你一把。唯有讓你大哥沉冤得雪以正視聽,你云家子孫才能安然處之。不然三代內甩不掉科舉舞弊的臭名聲,子孫們哪有未來可期?!?/br>許三少說著一頓,“便是你如今娶妻都難,好人家的姑娘哪愿嫁你?!?/br>云潤生嘴角抽了抽,抱著包袱回屋。包袱很輕便,拆開便見到一大摞銀票,最大數額才一千兩,在外流通最方便不過。除了銀票還有一封信,字跡瀟灑飄逸賞心悅目,令人嘆服: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救命之恩銘記于心,日后有緣再見,勿念。呵,瞧這臭脾氣,慣得!第二日,許三少神情古怪的抱著包袱去找黃公子。“黃公子,在下受云護衛之托將包袱送來?!卑パ窖?,到底誰是主子誰是跑腿的護衛?許三少鬧不清這兩人是做什么,瞧著咋像……私相授受?“多謝?!秉S粱接過包袱,輕咳道:“他可還有別的話說?”許三少一愣,茫然搖頭:“沒有?!?/br>“送客?!?/br>被飛快送走的許三少:“……”包袱里亦是一摞銀票,以及一疊符箓和一封信,說是信件是抬舉了它,其實就是一張參差不齊的白紙,上書一行奇丑無比的黑字:這是我承諾過的分紅。很高興認識你,以后請保重。短短幾個字讀完,少年淚如泉涌,嗷嗷大哭。云潤生不覺得自己寫的信有何不妥,除了字是真的丑地污眼。但正如黃粱所說,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朋友一場好聚好散,說一聲保重是起碼禮貌。至于往日那些小小的不愉快,他又怎會計較?畢竟新朋友年紀小。他自以為萬事如常,照舊三餐飯食,日夜靜修。只等大船返航之日。許三少提出借錢給他,準許他帶貨上船,回到家鄉后還能無條件幫他銷售,可謂誠意十足。云潤生腰纏萬貫哪用借錢,現在他是不差錢的主!倒是見徒兒虎子為他受到認可重視而開心的傻樣子,心一軟便進了二十箱香料,以及特意收集購買得來的兩箱種子,涉及谷物雜糧,瓜果蔬菜,花卉草藥,其中便有令人驚喜的辣椒種子。十月中,船隊全體人員集合陸續登船,水手們個個笑容滿面,歸心似箭。在屋中靜修多日的云潤生聽到外面的嘈雜,忍不住走出艙門來到甲板上吐氣。眼見十余艘大船人員歡呼登船,岸邊亦是有眾多夷國人在為他們送別,有生意伙伴,有朋友,有兄弟,甚至有‘妻子兒女’。張勤正和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抱頭痛哭,兩人身旁圍著七八個親人,大的已經成年,最小的還抱在懷中。云潤生咋舌,這畫面實在眼熟,當初平縣碼頭登船離開前,張勤同樣和慶國的妻子兒女依依惜別來著。熙攘的人群逐漸分散登船,寬闊的碼頭霎時顯得空蕩無比。直到最后每條船上的管事們輕點完所有人數,大船關閘,沉重的船錨拔地而起,風帆呼啦啦發出撕扯烈風的巨響,和著綿延不斷的浪濤聲,如山的大船穩穩起航,桅桿上高高的旗幟迎風飄揚。碼頭漸遠。他看見眼熟的商人們仍在駐足。他看見官府的衙役在碼頭巡邏。他看見金毛少爺上躥下跳的蹦跶告別,沖進海里又停下,最后在原地安靜地目送。所以……黃粱在哪?茶樓中,中年男子和白衣女子相對而坐,男子遙看著海岸碼頭的方向,滿眸的雄心勃勃:“船隊已出發,咱們也差不多要干活了,且讓他們先快活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