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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的時候,跟老大有知會一聲,徐家早就尋人來了。 徐志文想起姚敏之,是因為姚敏之出身在商賈之家,她的父親就是一個赫赫有名的銀行家,要論怎么賺錢,徐志文周圍的人,唯有這一個能說出一二三來。 徐志文想起姚敏之,這才驚覺自己出門已經兩個月了。 徐志文搓了搓手,反問甄珠道:“你小小年紀,怎么想到要賺錢?” 甄珠低下頭,在地上畫著圈圈,“昨天晚上,石頭(甄磊)又病了。我爹出門兩月,熬得又黑又瘦的才賺來的那點子錢,全給了馬二爺做了藥費。雖然他們不告訴我,石頭是什么病??晌抑?,動不動就喘不上氣的,一定是重病。重病就得花錢......” 聽著甄珠這話,徐志文第一次知道沒錢的難處。 揉了揉甄珠的頭,徐志文安慰道,“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甄珠悶不吭聲,徐志文心里也不好過,想了想,徐志文補充道,“我雖然也沒有辦法,但我可以幫你問問我家夫人,他們家世代為商,想必會有賺錢的法子?!?/br> 甄珠仰起頭,勉強笑了笑,“那就謝謝師傅了!” 徐志文笑道:“你我師徒二人,何必這么客氣。只是,這樣一來,我可得跟你說再見了!” 甄珠繼續在地上畫著圈圈,“師傅的學問,我才學了九牛一毛呢!” 徐志文聞言搖了搖頭,“你很有天賦,又夠勤奮,再這么下去,不出三年,我該沒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我也得學習學習,才能不被你這后浪拍死在沙灘上??!師傅還有一大家子人等著我呢!再說了,都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你學了這么多,也得好好消化消化。荷花謝了,你也得尋尋其他的風景才好,不能只看著眼前這一處,只畫你擅長的?!?/br> 甄珠點了點頭。 徐志文笑道:“從明天起,每天練一張字,畫一幅畫,明年夏天,我可是要來檢查的。知道你是個堅強懂事的孩子,不像念慈那樣,動不動掉金豆豆。不過,我還是怕的。所以,我走的時候,就不專門跟你告別了!” ☆、第十八章父子夜談 徐志文是個不錯的師傅,他的離開比起念慈的離開,更讓甄珠不舍。 這個老頑童一般的師傅,突如其來的出現,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教會了自己很多東西。 例如,用心感受這個世界,體味各種單純的美好。 就算年過半百,經理人世滄桑,這位師傅眼里依舊看到的是真善美。 無論書畫還是他的簫,傳遞的都是他眼里和心里的愛與美,正能量滿滿。 這個老頑童,在第二天清晨,背著行囊離開了木香,就像他悄無聲息的來那般。 甄珠理解徐志文的選擇。畢竟,徐志文這把年紀了,不可能和某些單身狗一般,不管不顧。他家里那位雖然被他稱為母老虎,那也是他心甘情愿選擇的母老虎,更何況,他還有仨孩子呢! 只是,卻還是會有萬般不舍。 徐志文走后的很長一段時間,甄珠都變得很沉默。 甄磊很懂事的陪著她,一起過起了家和學校兩點一線的生活。 甄家偶爾飄出的簫聲也有些哀怨! 同樣的,回到家的徐志文也不太好過。 徐志文老說自己仨孩子是熊孩子,可事實上,仨孩子都是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更是為這老倆口cao碎了心。尤其是老大徐伯之。 徐志文拍拍屁股走人了,徐伯之卻得給他爹收拾爛攤子。 好容易徐志文回來了,徐伯之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他爹又闖禍了。 對于他爹惹毛他娘的本事,徐伯之只有佩服的份。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他爹有用一句話把他娘惹毛了。 他那個只知道藝術創作,不知道仕途經濟的爹,怎么會問出‘什么都不會的人,如何才能最快的賺到錢’這樣的問題,說沒有什么貓膩,誰信呢! 當然,他娘那話也說得過了些。 “男人要想賺錢,出賣自尊就行。女人要想賺錢,出賣身體最容易……” 這話一出,他爹立刻拂袖而去。 雖然沒有提離家出走的事兒,但這樣冷戰著,還不如離家出走呢! 徐伯之搖搖頭,乘著大家伙都睡著了,敲響了徐志文書房的門。 徐志文看著門口的影子,并不是自家那一頭長發的母老虎,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進來吧!” 徐伯之推開書房大門,再輕輕掩上。 “爹,你沒有吃晚飯,有沒有餓,我們爺倆出去吃點?” 徐志文挑了挑眉,“這是想套你家爹的話?別話沒有套出來,你倒是趴下了?!?/br> 徐伯之笑了笑,沒有接話,“我的酒量怎么能跟爹比,只是我好久沒有跟爹一起閑聊了,懷念得很罷了!” 徐志文搖搖頭,“你騙別人還成,騙我,還得多練幾年!” 說完站了起來。 徐伯之連忙攔住徐志文,“爹,你大半夜的,又要去哪兒?” 徐志文瞥了一眼徐伯之,“你不是叫我和你一起出去吃飯?難不成,你反悔了?” 徐伯之呵呵一笑,“哪能呢!爹想吃啥?” 徐志文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這個時候,就家門口那家小酒館還開著門吧!有啥吃啥吧!” 徐伯之撓撓頭,笑了。 父子倆悄悄地出了門,卻沒有發現二樓的一扇窗后,有一雙眼睛一直看著他們。 姚敏之看著父子倆進了隔壁的小酒館,低頭苦笑。 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的猜疑心是徐志文離家出走的主因,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因為,很多年前,她的生活里,就只剩徐志文,徐志文就是她的唯一。她離不開,輸不起。 徐志文踏進小酒館的時候,略有所感,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的房子,嘆了一口氣,坐在了燈光下最顯眼的地方。 徐伯之找老板要了兩個菜,再要了一壺酒,挨著父親坐下。 徐伯之一抬頭,看著自家的屋子,笑了笑。 他爹遠沒有表現的那么絕情??! 徐伯之笑了笑,“爹第一次關心賺錢這等俗事,想來是這次采風有所感悟?” 徐志文搖搖頭,“你這樣套話,能讓你套出來才有鬼呢!” 徐伯之笑了笑,“跟爹你還需要套話?” 徐志文點點頭,“我們父子倆那需要套話??!要不,咱們先聊聊陸家的念慈?” 徐伯之被這話噎得噎得??! 半晌,徐伯之才找回自己的舌頭,“還不就那樣?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br> 徐志文笑了笑,“你和念慈打一出生就認識,這么多年了,念慈始終沒有把你放心上,到還不如一個小姑娘。要知道,念慈開學的時候,為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