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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輕蔑,“妄圖阻撓雙年展的順利開幕,真是可悲可笑,更加可恥!” 梅衫衫一向溫柔軟和,極少流露出這般強硬的態度,也毫不顧忌可能會引起那些“為什么不破壞別人,偏偏破壞你的展,你是不是該反思一下”的受害者有罪論。 放這句話出去,就是為了告訴那人——洗干凈脖子等著,別以為她會輕易放過! 劉柳隨時關注著輿論的風向,好在除了有少數言論,話里話外內涵她肯定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才招人如此怨恨報復外,絕大部分都是對展覽的褒獎。 甚至還有不少沒打算參觀雙年展的人,被勾起了興趣,表示一定得找個時間去看看。 下午五點半,夕陽的余暉逐漸黯淡,美術館廣播最后一次提醒,今日即將閉館。流連著的看客們這才依依不舍地次第離去,行至館門口,還能聽到對展覽,尤其是望梅軒展廳的討論。 一場藝術展,能夠帶來話題度,引發熱烈的討論,可以說,已經能夠稱之為成功了。 游客散去,偌大的美術館中,只余下各參展方的工作人員,像是戲劇落幕,觀眾散場,戲院重又變得空曠寧靜。 梅衫衫與同在美術館的幾位畫廊同行打過招呼,婉拒了晚上一起去吃飯慶功的邀約。不論背地里如何眼紅議論,至少表面上大家都你好我好,但是她不想把工作外的時間花在這些人情客套上。 有那個工夫,她寧愿在家里陪衛修。 兩個人什么也不干,互相依偎著閑聊——多數時候是他賴在她身上,纏著她做這做那,親親抱抱,或者讀書給他聽,都比跟這些人應酬有意義多了。 思緒轉到衛修身上,梅衫衫的唇角禁不住上揚,縈繞心間的甜意中,卻又夾著一絲淡淡的寂寥,像是缺了一點什么……不,她清楚缺了什么。 就是缺了他在身邊啊。 她恍然意識到,自己不過就這么幾個小時沒看見他,竟然已經如此思念他了。 “你是27歲,又不是17歲,”梅衫衫臉頰發熱,暗暗鄙視自己,“怎么還像個懷春少女一樣……還玩什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一邊自我鄙視,她一邊打電話給鄧嫂,讓她準備些衛修愛吃的,用保溫盒裝好。算了算時間,又吩咐司機,讓他回去取。 剛掛上電話,手機“?!钡囊宦曧戔?。 是“大衛”—— 【警告:你正在辛苦加班的男朋友遇到危機! 衫衫值嚴重告急↓,饑餓值飆升↑,即將進入抑郁狀態_(:_」∠)_ 請選擇 A安慰他 B不理他】 這么嚴重,這可不能不理。 梅衫衫回道: 【抱抱我可憐的衛小鴨(づ ̄3 ̄)づ 實在太餓的話,把自己烤烤吃了吧?】 大概是被她揶揄久了,練出來了,衛修的回復來的很迅速。 【你的男朋友這么可愛,怎么可以吃他?】 還附帶一個“寶寶有小情緒了”的表情。 梅衫衫上揚的唇角壓都壓不住,回復他: 【好嘛,那請我可愛的男朋友稍稍忍耐一下,晚上回去陪他吃宵夜,好不好?】 沒有什么是一頓宵夜不能解決的,如果有—— 大衛:【不好!宵夜之后,還要甜點[壞笑]】 梅衫衫咬著唇,一股熱氣涌上臉頰。 什么甜點…… 她養的這才不是小狼狗,分明就是只大色狼! 梅衫衫紅著臉,還沒來得及回復,他的下一句話,又讓她心中酸軟。 【寶寶,我想你了】 伴隨著這句話,聊天窗口中,一陣金色的星星從天而降。 小混蛋,還學會玩這種套路了? 梅衫衫強忍著告訴他的沖動,硬著心腸回: 【乖,專心工作】 可能是被她的不解風情氣到,鬧起了小情緒,衛修真的專心工作去了,半晌都沒再有動靜。 美術館里,還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個人。 帶著劉柳又將每幅畫作都檢查了一遍,站在展廳入口處,梅衫衫沖劉柳使了個眼色。 吩咐她,“小柳,記得一定要把中間的房間鎖好。還好今天之前,為了保持作品的神秘感,房間一直上了鎖,不然萬一那人把鋼絲弄斷,豈不是全都毀了?” 劉柳脆聲道,“老板放心吧,已經鎖好了!網上都在討論這件,都說特別震撼,好多人要組團來看呢!” 梅衫衫點點頭,又強調,“這件是展覽的核心,無可替代,缺了它,這展也不必繼續下去了?!?/br> “我還是再去檢查一遍吧!” 劉柳匆匆又跑了進去,梅衫衫轉頭,視線對上近旁的一個保安,沖他點頭笑笑。 笑容清淺,如春日里滿樹梨花綻放,對方呆了呆,眼中閃過一絲垂涎之色,其中還夾雜著幾分鄙夷。 “……檢查過了!” 這時,劉柳走了出來,沖梅衫衫晃晃手里的鑰匙,“都鎖好啦?!?/br> 剛好此時,來接梅衫衫的司機也到了。 “走吧,順道捎你回家?!彼龑⒘?。 劉柳擺擺手,“你回江對面,方向相反的,不順道,還是不要麻煩了?!?/br> 梅衫衫抿了抿唇,“我去衛氏,他還在加班?!?/br> 劉柳:“……” 猶記得今天早上,衛少臨走時,抱著衫衫撒了好半天的嬌,依依不舍的,還有臨別熱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出遠門,幾年不回來呢! 這段視頻,今天在網上都傳瘋了,衛三少的稱號也從“小王子”變成了“小奶狗”。 可網上那些人不知道的是,小奶狗才剛離開幾分鐘,就又打電話給衫衫,說想她了! 劉柳那會兒正好就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被這盆兜頭而來的狗糧噎得臉都紅了。 “老板,我都滿25了,能上哪兒領一個男朋友嗎?國家到底還包不包分配了……” 劉柳跟著梅衫衫朝外走,一不小心,手袋掉到了地上,正好掉在那個保安面前,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一管口紅咕嚕嚕滾遠。 “啊,我新買的楊樹林,回來!” 她趕緊去撿,保安也蹲下身,幫忙把其余的東西歸攏,放回她包里。 “太謝謝你啦,保安大哥!” 劉柳攥著口紅,沖保安道過謝,快步跟上已經走了出去的梅衫衫。 先把劉柳送回家,車子駛往衛氏大樓。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風清冷,摩天大樓的窗戶透出白亮的燈火,像是黑夜中的燈塔。 街對面,余氏大樓則顯得暗淡許多。 余氏新近經歷了兩輪大裁員,高層幾番變動,人心惶惶。 不過這不是梅衫衫需要關心的。 早在開始戀愛之初,衛修就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