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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一些往事,就是……跟周jiejie有關……” 衛永言瞬間陰沉下來。 鄭倚菱小心翼翼地覷著他的臉色,“那時候,我年紀小不懂事,去拜訪過她,也約她出來談過。當時沒有細想,可是……周jiejie那時像是喃喃自語,我聽到一句,‘他怎么就不能像大哥那樣呢?’” “你什么意思?”衛永言面無表情。 鄭倚菱像是毫無所覺,眨眨眼睛,“我想,大哥跟大嫂感情那么好,周jiejie可能只是羨慕大嫂?畢竟因為我……我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那種時刻驀然間想起來了,而且有種感覺,必須要告訴你?!?/br> 仿佛真的告訴了他,這事對她來說,就算完了,其余的都交給她所信賴的他來定奪,她轉而說起了別的事情。 而衛永言直到回到家中,仍然心不在焉,想著那一句,“他怎么就不能像大哥那樣呢?” 是啊,他不如大哥有才干,不如大哥有魄力。 周芷那賤人,果然看不起他。 可惜大哥結婚了,不然,周家——不,周芷,肯定會挑中大哥的,而不會選他的吧? 這件被衛永言刻意忽略的事,像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臉上。 大哥…… “不,”他閉了閉眼睛,告訴自己,“這怎么能怪大哥呢?他對你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就關心愛護你,爸媽去的時候,只有你們相依為命,一起渡過難關。每年生日,侄子侄女們無論有多忙、在地球的哪個角落,也必須趕回來為你慶生。哪個兄長能做到這一步?” 他深吸一口氣,迎面傳來一句,“永言,你回來啦?” 衛永言抬頭,映入眼中的是兄長微笑的臉。 他扯起一抹笑,點點頭。 衛永德拉起他,就往屋里走,“衛佑在拍賣會上拍下了幾瓶紅酒,來來,有好東西當然要一起?!?/br> 一起……嗎? 那,周家的女人,算是好東西嗎? 衛永言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好在天黑,衛永德沒有留意弟弟的異樣,把他按進沙發里,豪爽地把那幾瓶天價的紅酒全打開,分倒在幾個高腳杯里。 “來,每個都品品,你喜歡哪個,咱們就喝哪個,不喜歡的就丟掉?!?/br> 衛永言與兄長品起酒來。 酒過三巡,衛永德順口道,“我派了人去接承望,最遲應該明天一早就回來了。我還叫了律師過來,到時候可以問問,都有些什么事情,我們也好有個對策?!?/br> 警方這次態度尤其強硬,甚至拿出有權留置盤問4時的條款,拒絕提前放人。衛永言知道,這是上下活動過,才得以提前放回來。 然而人回來了,麻煩才算剛剛開始。 衛修所說的實證,承望在扣押期間被問出的口供……證據充分的話,有可能下一步就是正式逮捕,提起公訴了。 衛永言有些焦慮。 那小崽子,當年怎么沒直接打死他算了? 哦,對,是被兄長攔下來了。 “說起來,阿修上回回來,連口水都沒喝,我想想,都覺得心里難受?!?/br> 衛永德放下酒杯,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說了太多遍,你可能已經聽煩了,只是,到底是親父子,實在沒必要……” 他意味深長,“永言啊,外面的女人的話,聽聽就好,她們為了籠絡你,什么樣的謊言編不出來?你可不要糊涂啊……” 衛永言對衛修的態度,衛永德看在眼里,他基本可以肯定,是鄭倚菱吹了什么枕頭風,讓這個傻弟弟以為,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因而才那么厭惡他。 他們父子,在一定程度上的決裂,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但是,只是一定程度,不能過了那個度。 因而他三五不時地,便會勸說衛永言,以免他頭腦發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只是,今天大概是多喝了兩杯,他破格把話說的更明了些,就差沒直說,你別被鄭倚菱給忽悠了。 然而衛永德這番話,落在衛永言耳中,他想起的卻是鄭倚菱今天所說的話。 他的第一反應是,兄長這是在敲打他。 他知道今天他與鄭倚菱的交談,所以在隱晦地暗示他,她說謊,如果相信她,就是他糊涂。 他還為衛修那小雜種說話,再一次——不,他十年如一日,護著那小雜種。 小雜種在國外時,兄長也不忘給他寄東西,還以他的名義也寄一份。 比起自己這個老子,他這個大伯,倒更像個父親。呵,難怪那賤人會念著,“他怎么就不能像大哥那樣呢?” 大哥是A型血…… “啪”地一聲,高腳杯墜落在地上,玻璃碎片迸濺一地。 衛永言猛地一個激靈,望著空空如也的手,暗罵自己,還真的是糊涂了不成? 荒謬,太荒謬了!根本不可能! “……永言?”衛永德也嚇了一跳,“你沒事吧?這才兩杯紅酒,就醉了?” 他打趣,“當年泡吧時,也不見你這么不濟啊。唉,老啦老啦,轉眼我們都老了,不服不行了……” 衛永言勉強一笑,揉著額角,“還真的有點暈。我還是先去睡一會兒吧,律師來了,讓傭人過去叫我?!?/br> “行,那你快去睡吧?!?/br> 衛永言回到臥房,沉入窗前的沙發中,望著庭院里的燈。 ——“他怎么就不能像大哥那樣呢?” …… 良久,他拿起電話,打給了國外的一家醫學鑒定機構。 *** 親屬鑒定需要對比更多的基因序列,一時半會兒,還拿不到結果。 衛修看起來若無其事,無可無不可,完全不關心自己生父是誰的樣子,讓梅衫衫更加心疼他。 他這是已經不對“父親”這個角色,抱有任何期待了。 這個樣子,她實在放心不下,晚上索性留下來陪他。 自從未來岳母回來,她就再也沒在這里留過夜了,衛修內心激動,面上還是無精打采的,摟著她不說話。 他總是神采飛揚,驕傲不可一世的,這樣懨懨的模樣,梅衫衫從來沒見過。她想,要是他長著一對豎著的耳朵,此刻一定也是耷拉著的。 她摸摸他的頭,只想讓他恢復活力。 想了想,她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我要去洗澡了?!?/br> 衛修遲疑著,松開了她。 ……完了完了,這是霜打了的小狼狗,整個都蔫吧了??! 明明之前每次說要洗澡,就死皮賴臉要一起,半天才能趕得走??! 梅衫衫將脫下來的衣物放進洗衣簍,看著鏡中的自己。 不行,說什么也得幫他重振氣焰! …… 衛修坐在床沿上,正在懊惱,自己是不是拿喬拿過頭了? 還是應該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