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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衛修又能好到哪里去?”姜雨芹陡然激動了起來,“被他害得一尸兩命的那個姑娘呢?我先前怕走漏風聲,都沒敢四處打聽,要不是昨天那一出,我還沒意識到衛三少如此聲名顯赫,小小年紀就……” “mama!” 梅衫衫抬高聲音,止住了她,“事情不是那樣,衛修是無辜的,他正在調查當年的真相。您……” 她忽覺一陣無力,似乎再說下去也毫無意義。 她站起身,最后道,“mama,想想外祖父母曾經對您做過的,再想想您正在對我做的?!?/br> 梅衫衫走后,姜雨芹又僵坐了許久。 她在思考她最后那句話。 父母強橫的挑撥離間,和她自以為精細微妙的安排。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變成她不愿再相見的父母那樣了……嗎? *** 整整一日,梅衫衫埋首畫廊的工作,間或與衛修在微信上斗斗嘴,不再去想母親的固執。 如果說她對衛修有恃無恐,對母親,她就更加有恃無恐了——她弱她有理,母親忌憚她的身體,不敢強來??傊粫扑浪?。 小吵怡情,昨天的事情過后,兩人愈發如膠似漆,哪怕只是挨在一起靜靜地看會兒電視,不必交流,也是開心的。她索性沒回家,在衛修家住了一晚。 ——住在客房里。 周伯這輩子從來沒遇到過這么棘手的事情,焦慮得發際線都倒退了半毫米。 上回的“半途而廢”,姑且可以當做是不懂得女人的口是心非,錯失良機。 昨天,他老人家在外面兜了幾個大圈,好給小情侶空間,要么吵架,要么掐架,最好是妖精打架?;貋砗?,見少爺膩歪地枕在梅小姐腿上,纏著她說話,總算舒了一口氣。 可后來他就看不懂了—— 梅小姐留宿,少爺吩咐他收拾客房。 收拾客房。 客房。 房。 周伯恨不得把客房炸了,假裝家里沒有這種東西,客廳也沒有,幾百坪全是少爺的臥房! 血氣方剛的小年輕,把自己好不容易追到的女人往外推,到底是不是男人?! 正嘀咕著,腦中仿佛有閃電劃過,他悚然一驚—— 會、會不會是,少爺他……不行? 所以才會半途而廢,所以才會分房而睡…… 衛修再次對上周伯犀利到詭異的視線,后背汗毛根根豎起,忍不住問他,“……你今天怎么了?” 周伯的目光往下一竄,掠過他胯間那塊,又迅速地收回,擠出一抹皺巴巴的笑,“沒什么?!?/br> “……” 衛修怎么也想不到周伯腦子里正在盤算著迷情藥小藍片印度神油等等等,雖然還是覺得他怪怪的,努力忽略掉,說起正事。 “跟黃玉穎的家人談過了嗎?” 黃玉穎便是那個跳樓的資優生。 被一頓莫名其妙的家法險些打掉半條命后,衛修才知道她的名字。 后來她父母不怎么隱秘地收了衛家一大筆錢,帶著她弟弟搬去了鄰市。在衛修剛回來時那場劫車飆車風波中,媒體又去采訪這家人,他們仍然堅持八年不變的口徑——悲劇不忍回顧,認可警方調查的結果,不會追訴。 表面上聽起來再老實不過的回答,卻給人一種暗示,警方調查有蹊蹺,只是小市民勢單力薄,不敢挑戰權貴,只能認了命了。 當初衛修一開始拿不出不在場證明,卻有不少關于他曾出現在現場的說辭。所幸那時候還沒有無處不在的監控攝像頭,說辭也僅只是說辭,算不上鐵證。后來在周家的斡旋之下,以他在周家別院寫生為由,洗脫了嫌疑。 “還是那一套說法,”周伯搖了搖頭,“看起來的確老實巴交,依我看,他們也未必清楚真相,很可能真的以為是您做的,只不過收了衛永言的錢,不斷重復被教的那一套?!?/br> 衛修摩挲著那顆青梅吊墜,劍眉緊蹙。 畢竟八年時間過去了,當時的學生老師各奔東西,很多事情不再那么容易打聽。當年網絡又沒有那么發達,不像現在,從一個人在社交媒體上的蹤跡就可以分析出許多有用的信息。 “我當年,眼高于頂,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從來懶得注意周圍的人。事情發生后,再讓我回憶,我什么線索、什么頭緒都沒有?!彼缶o吊墜,“怪不得外婆罵我蠢……” “被周女士罵過蠢的人太多了,您不必太放在心上?!敝懿参康?。 衛修:“……”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挫折使人成長,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殺不死我的,老子一定要弄死他再挫骨揚灰……” “行了行了,”衛修拒收他的雞湯,“你還是讓去調查她生前往來的那些人,快點把資料給我呈上來!雖然衫衫肯相信我,但頂著這么一大盆污水,豈不是要連累她被指指戳戳?” 周伯應是,很有些欣慰。 先前雖也在調查,但少爺其實更關注衛氏相關的事務,對洗脫污名不甚上心,頗有些視名聲如糞土的意思。周伯知道,他是真心對世人的看法滿不在乎。生來是天之驕子,哪怕經歷過挫折,骨子里仍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傲慢。 但現在有了梅小姐,就不一樣了。 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為了她而想成為更好的自己吧? 衛修掃了眼時間,站起身來。 “我該去接衫衫了?!?/br> 因著他昨天在對影花園的舉動,他們的關系也捂不住了。昨晚他們商量過,事已至此,索性光明正大,不必理會旁人說些什么。 當然,衛修在心里加了一句,敢說衫衫什么,我會教他們知道怎么閉嘴。 輕車熟路地來到望梅軒,他正要打電話叫她出來,驀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jian夫”了,于是下了車,捧著剛從花店取的鮮花,大搖大擺地進了畫廊。 “歡迎光……呃,”劉柳一回頭,先是被來人的樣貌晃了一下神,旋即覺得這張臉眼熟,然后才反應過來這是大客戶,連忙換上更熱情的笑容,“衛少,歡迎光臨望梅軒。您是要來挑畫嗎?” 就是帶著這么大一捧花來買畫,挺奇怪的吧…… 不過有錢人奇葩多,好像也不算什么? 劉柳胡思亂想間,梅衫衫從里間走了出來,對衛修笑道,“來啦?” 一見到她,衛修唇角高高翹起,眸中光華流轉,看向她的目光溫情而專注,如玉面容仿佛在發光,將窗外夕陽的余暉都比了下去。 ……太犯規了,劉柳捂著胸口,衛家還缺三少奶奶嗎,上過大學的那種? 誒,等等?! 她杏眼圓睜,看著梅衫衫接過花,笑意盈盈,“好漂亮?!庇执鬼p嗅,“真香?!?/br> 下一秒,只見衛修攬住她的纖腰,將她帶入懷中。先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