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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紀輕輕,倒是頗有感悟,看來這些年在國外收獲不小?;叵肫饋?,原來當初衛永言先生也是用心良苦了啊?!?/br> 這就是暗諷他被家人遠遠丟到國外去了。 兩個男人你來我往打著機鋒,梅衫衫暗自蹙眉。 聽話聽音,她大致可以推測出這回余氏在競標中贏了衛氏,十有八|九是使了不怎么光彩的手段。這也并不奇怪,商場本就是爾虞我詐,余致遠更不是什么良善之輩,這些年做了余氏崛起的墊腳石的倒霉鬼,可算是不計其數。 可他坑了衛修,還拿家人刺他,不知怎么的,讓梅衫衫心里格外不舒服。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她突然開口,“世界之大,多看看總是沒錯的。閱歷豐富,見識廣博,人才能成熟,才能真正懂得有所為、有所不為?!?/br> 這番話乍一聽是順著余致遠的話而發的感悟,更替他加強話中的正面意義,可以說是十分體貼了。 可余致遠總覺得怪怪的。 “有所為、有所不為”……那是君子。 他不是針對誰,可現在在場的這幾個人,一個囂張肆意的混世魔王,外加他的爪牙,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再加上他自己,有哪個談得上是君子? 可他為什么就是感覺這是針對他的呢? 衛修本就分出大半注意力放在梅衫衫身上,這下更是險些掩藏不住目光中的熱切——她不僅懂,而且,她在維護他! “瞪我做什么?”梅衫衫察覺到余致遠審視的目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說錯話了嗎?” 余致遠與她視線對上,倏然露出一個滿是寵溺的笑容,展臂摟過她的肩,把她往懷里一帶,“老婆說的,哪會有錯?”面上柔情似水。 梅衫衫渾身僵硬,條件反射地想甩開他,強忍了下來,小聲嗔道,“放手啦?!?/br> 暗里弓起食指中指,指節夾住他大腿外側一塊皮rou,狠狠一旋。 余致遠瞬時痛得淚花都要出來了,咽下一句到了口邊的臟話,勉強維持住表情不扭曲,悻悻然松開了手。還要做出一臉“真是拿你沒辦法”的寵溺狀,說:“老夫老妻了,還這么害羞?!?/br> 梅衫衫低垂著眼,不知道為什么,有些不敢看衛修。 衛修陡然站了起來。 周伯一驚,正擔心他做出什么失態的事情,這時,鄧嫂剛好端著滿滿一大盤茶點出來了。 “呀,小衛你坐你坐!不用搭手——” 鄧嫂眉開眼笑,小伙子長得好看,還這么有禮貌,跟個老愛在外面軋姘頭,偶爾過來還充大爺的男人放一塊,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衫衫溫柔又和氣,怎么就攤上了個這樣的丈夫呢?又是這種有錢人家,想來連離婚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大好的青春年華,只能守著活寡慢慢熬,這哪里還有天理?姓余的,真不是東西! 鄧嫂擺好茶點,就去廚房備飯了。余致遠不知自己又被嫌棄了一通,作勢要開口留飯。 “時候不早了,”衛修語氣平淡地道,“我接下來還有事,就不叨擾余總了?!?/br> 梅衫衫咬了咬唇。所以他到底是干嘛來的? 余致遠送至門口,周伯替衛修客套了兩句,兩人便離開了。 關上房門,他坐回沙發中,閑閑倚在靠背上,盯著梅衫衫,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也該告辭了?” 梅衫衫一開口,就是逐客令。 “不急,”余致遠氣定神閑,“所以衛三搬來了樓上。怎么沒聽你提過?” 這是試探。 梅衫衫不說自己知道,也不說不知道,只挑眉道,“你很怕他嗎?”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怕他?毛都沒長齊,不足為懼?!?/br> “那他搬來就搬來,多大點事?又不是鬼子進村,值得拉警報通知你?!泵飞郎蓝似鸩璞?,“知道你這么忌憚他,以后他有點風吹草動,我一定立馬向你報告——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就算有風吹草動,我又從哪兒得知?” “哦?我看他跟鄧嫂挺熟?!?/br> “那你就要問鄧嫂了?!?/br> 梅衫衫揚聲,“鄧嫂?” 鄧嫂很快出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怎么了?” “我先生想知道,樓上的衛先生,是不是經常過來串門?”梅衫衫直截了當。 鄧嫂一愣,旋即大怒。 “要不要這么過分?!”她激動地朝天一指,“人家小衛也就剛搬來時跟我借過一回調料,跟衫衫那是照面都沒有打過一回的!你不能因為自己在外面作風不好,就以己度人,懷疑衫衫呀!” 她這是刻意瞞下了借醬油時梅衫衫也在的事情,主要是太厭惡余致遠自己不干凈,還有臉疑神疑鬼,也避免節外生枝,讓梅衫衫吃虧。 余致遠莫名躺槍,無奈道,“我不是懷疑……算了,跟你說不清?!?/br> “什么說不清?哪里說不清了?”鄧嫂卻不能答應,“這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有這樣往自己太太身上潑臟水的?你可不要不講良心!” 余致遠:……這怎么就扯上良心了呢? “鄧嫂,”這時,梅衫衫柔聲勸道,“他就是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鄧嫂幾乎要跳腳,“男人問這種問題,哪能沒有別的意思的?這意思不要太明顯了!” 余致遠深覺秀才遇到兵,被她攪得頭疼,對梅衫衫,“你這傭人脾氣還能更大一點嗎?都是你慣的!” 梅衫衫和稀泥,“鄧嫂也是關心我,為了我好……” 為人出頭時,最大的安慰莫過于自己的心意被理解并感激著。鄧嫂一個感動,對余致遠更仇視了。 ——不要說衫衫跟小衛沒什么,就算有,這頂綠帽也活該你美滋滋地戴著! 有鄧嫂攪纏,這話徹底沒法問了。加上她言之鑿鑿,梅衫衫沒跟衛修打過照面,而且方才梅衫衫開門時,面上表情的確是茫然又訝異,這一切,倒是合得上。 那么問題來了—— “A城這么大,衛三兒為什么哪里不去,偏偏搬來了這邊?要說是巧合,這未免也太巧了吧?!?/br> 梅衫衫閑閑喝茶。 “那就要問你余總了?!?/br> “……怎么講?” “在外人看來,這處房產,可是你余總的家。A城這么大,他哪里不去,偏偏要住在你上面……” 余致遠頭皮發麻,汗毛根根豎起。 他想起一段似曾相識的對話—— “歐洲風氣開放,他在那邊待久了,說不定早已突破自我,改喜歡年長男性了呢?” 年長男性了呢……男性了呢……了呢……呢…… “雖然我看得不是很分明,”梅衫衫接著道,“可他剛剛,好像一直盯著你在看的哦?放著我一個漂亮女人不看,唉,也是堅定不移了。你還對我動手動腳,太傷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