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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致遠分手后,整整五年,她從未再與他有過聯系,也刻意不去看關于他的消息。 上次在帝都巧遇他,一起吃的那頓晚餐,她食不下咽,只想抓住他問——為什么?憑什么? 她到底有哪里不如她? 心魔驅使她回去后瘋狂地搜索這幾年的新聞,不放過任何關于那間叫望梅軒的畫廊,和那個叫梅衫衫的女人的只言片語。一到A城,她就忍不住約對方出來見面。 直到現在,徐詩音才不得不向自己承認,她從來沒有真正從那段感情中解脫。 她試圖用與別人的婚姻來逃避,可事實證明,她失敗了。既然逃避不了,那么,她只能直面。 徐詩音端起桌上的馬克杯,狠狠地灌了兩口。黑咖啡已經冷透,nongnong的苦澀中泛著酸味,讓人猛然間靈醒。 她拿出手機,翻到通訊錄中的一個號碼,撥通。 “喂,叔叔,有件事想請您幫個忙……” *** 商業間諜自古以來就存在,難以避免,很多時候也并不容易抓獲。衛氏董事會的調查,還在秘密的進行中,卻沒有什么太大的進展。 針對衛修的調查,僅僅走了個過場。正如他所言,一個手握集團近三分之一的人,除非腦子被驢踢得跟余氏的余總互換了靈魂,否則怎么可能會干這種挖自己墻角的蠢事? 也就只有不遺余力坑兒子的衛永言,才會提出這種荒謬的指控。 當日會后,“馬上風”這個梗就不知道被哪個碎嘴的董事傳了出去,很快在高管層中人盡皆知。 知道同一個梗,就像是融入了一個秘密小團體,一下子拉近了距離,互相交換著心照不宣的內涵眼神——衛永言那么寵那個鄭倚菱,寵得非要讓私生子壓過三少,毫無理智可言,都半老徐娘了,還能把衛永言籠絡得死死的,可見那鄭倚菱床上功夫想必十分了得?這么一想……真不怕馬上風? 鄭承望抵達辦公室時,只覺得看向自己的眾多道目光中頗有些怪異的成分。他怔了一瞬,隨即捏緊了拳頭,暗自咬牙。 雖然不明所以,但這種意有所指的視線,在衛修歸來后,他就并不陌生。仿佛他之前幾年在公司里的經營、直至取得今天的高管地位都是笑話,像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歸來,他就得靠邊站—— 憑什么?! “你們都很閑嗎?還不快去做事!” 被吼的眾人作鵪鶉狀,各自在自己的隔間分外忙碌了起來,心里卻大都直撇嘴。不就是賣娘拼爹才當上的總監么?得意什么。 “叮鈴鈴——” 手機鈴響,鄭承望沒看來電顯示,便順手接了起來。一聽聲音,他皺起了眉頭,壓低音量斥道,“他們正在調查,你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做什么,怕查不到你頭上嗎?” 對方混不在乎,“放心吧!哪有那么容易查到?肯定是瞎忙活一場。這回余總很滿意,說期待以后繼續合作?!?/br> “以后的事情再說吧?!编嵆型斓?,“再說,我本來以為那份方案不可能中標,才會給你的……” 對方察覺到他的推諉,嗤笑了一聲,“難不成你還良心不安?再說,中標了豈不是更好,拿的更多?你可想清楚,這偌大的衛氏,你一股不占,公司再好,也跟你沒半毛錢相干;公司不好,你也不損失一分錢,反而還有大筆可賺——損失最大的,是股權最多的,那是誰來著?” 正中紅心。 鄭承望心里被說服,口中卻是不服軟,“你小心一點,那小子精著呢。好不容易才出來,別讓他又把你送進去了,舅舅?!?/br> 鄭新河冷笑,“老子早晚送他下去找他娘!” 一聲輕微的嘟響,表示電話掛斷,之后線路中陷入沉默。 周伯摘下耳機,請示地看向衛修。 “都錄下來了?”衛修挑眉。 “錄下來了?!?/br> “好,保存著,回頭有用?!?/br> 周伯疑惑,“為什么不拿去給衛永德聽?這已經是足夠的證據了?!?/br> “給他聽有用嗎?”衛修弓起指節,摩挲著下頜上的細小傷疤,“你以為,大伯就會站在我這邊?他當初,幫我說話了嗎?” “怎么沒有,他……” 周伯猛然頓住。 是了,衛永德和了幾句稀泥,看似在衛永言父子間斡旋勸解,但實質上并未給衛修這個侄子提供任何庇護。 一如他現在的行事。 “他們兄弟感情是好,可現在,已經到了為下一代打算的時候了。大伯自己,可不是沒有子女的?!毙l修放下手,轉而把玩起那顆翡翠青梅,“周伯你說,我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嗎?” “……苦了您了?!敝懿闹兴釢y言。 “行了,別這么喪氣,”衛修拍拍他的肩,“有人跟我說,唯有經歷困難的人才能感受到無上的幸福,必須歷經過死亡才能體味到生的快樂……人類的全部智慧就涵括在這兩個詞中:等待和希望?!?/br> 周伯心道,您又跟大仲馬神交了? “會等到的?!?/br> 正巧,周伯話音剛落,門鈴叮咚響了。轉身去開門前,他沖衛修擠擠眼,“看,這可不就到了?” 按響門鈴前,梅衫衫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 這是VIP客戶,是小肥羊,麻煩是麻煩了點,可宰起來手感好……不是,是做生意很爽快。所以上門|服務時態度要好,不能因為人家咬了你一口就甩臉子…… “梅小姐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周伯臉上的每一道褶子都洋溢著熱情,梅衫衫暗自唾棄開門沒見著那張漂亮臉蛋而隱隱失望的自己,笑著打招呼寒暄,“周伯好。上回的約會怎么樣?” “勞您記掛!”周伯面不改色,“約會挺順利,小姑娘性格特別好?!?/br> “小……小姑娘?”梅衫衫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周伯樂呵呵的,“比我小好幾歲呢,可不是小姑娘?” 梅衫衫哭笑不得,細想一下,這三個字真是寵溺滿滿,她誠心實意道,“她一定特別喜歡您?!?/br> “真的嗎?我還擔心……” “——咳?!?/br> 一聲咳嗽,打斷了聊得熱絡的兩人。 今天的小鮮rou依然很養眼,俊逸眉目如畫,朝氣勃發。還是簡單的T恤搭休閑褲,身材好可以任性隨便穿,或者不穿……打住。 梅衫衫閉了閉眼,快對自己絕望了。 被咬過的那邊耳垂像是有自己的記憶一般,在視線觸及他的瞬間便自動開始發起了熱,她掩飾性地左右環顧,“衛先生,聽說有幅畫有點問題,是哪一幅?” “不急,”衛修伸手,“坐?!?/br> 沙發擺得很近,對坐時膝蓋幾乎要挨到一起。 沒事腿長那么長做什么…… 梅衫衫又努力縮了縮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