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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想放她走,但她有正事要忙,只涼涼地瞟了徐詩音一眼。 徐詩音無法,只得噤聲。心中卻是決定,一定得同周藝提一提這事。 …… 忙碌的一晚上接近尾聲,這場“仲夏夜之夢”得到了普遍的交口稱贊。不少決定購畫的藏家同意,將畫作在畫廊保留一段時日,供大眾參觀。 梅衫衫在門口送別賓客。一轉頭,卻見徐詩音還在。 “徐小姐……?” 徐詩音走到她身前,笑著搖搖頭,感嘆道,“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今天看了畫展,我才知道國內現在的水平,也不比紐約那些老牌畫廊落后多少了?!?/br> “各有特色罷了,”梅衫衫答得保守。 徐詩音不再談論藝術,轉而聊起了余致遠。 “昨天碰巧遇到致遠——啊,”她像突然意識到不妥,“我叫他致遠,你不介意的吧?我和他高中就認識,這么多年叫習慣了,其實沒有別的意思……” “名字只是代號而已,我當然不介意?!?/br> “那就好!”徐詩音舒了一口氣,“那些八卦媒體寫的太離譜,我真擔心你會誤會,看了跟致遠生氣?!?/br> 梅衫衫配合地擺出一個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的表情,“怎么會?” 徐詩音暗道,怎么不會?打落牙齒和血吞罷了。 她一聲嘆息,“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我們都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還記得我那時候,喜歡吃一種南洋產的糖。那個年代,進出口貿易沒有這么發達,出國也很麻煩,可致遠每次都備著那種糖,我每次不高興,都會收到一大盒子?!毙煸娨舾锌?,“那個糖,真甜啊,這些年我在美國,還不時想起來那個味道,可惜那個牌子早已經停產了。對了,梅小姐的養父,就是做進出口貿易的吧?聽致遠說,余氏有不少投資在里面,前些年經濟不景氣,略有虧損,不過近年應該有改善?” “我還以為,徐小姐跟我是一個年代的人呢?!泵飞郎罌]有接她的茬,而是仔細打量過徐詩音的臉,由衷贊嘆道,“你保養得真好,完全看不出來!有什么秘訣嗎?” 徐詩音就呵呵了。秘訣?我說往臉上潑硫酸,你照做嗎? 她隱晦的刺完全被無視,反而疑似被嘲諷了。 問題是,人家怎么看都是在真心實意地夸她,她要是翻臉,只會顯得她小器。 徐詩音和余致遠同齡,大了梅衫衫六歲。要論年代……其實也能算得上不上一個年代了。 最后,徐詩音只是道,“年華老去是必然趨勢,無可逆轉。我們能做到的,只是優雅地老去罷了?!?/br> “嗯,我也這么覺得?!泵飞郎蕾澩?。 徐詩音發現在梅衫衫面前,仿佛總是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里的無力感。 *** 畫展當晚還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氣,翌日清晨,卻是狂風暴雨大作。 樹枝在狂風中瑟瑟發抖,葉子被豆大急促的雨點打得失去了平日的活力。隨著雨水落下,前幾日的酷熱也得到了一絲緩解,氣溫舒爽怡人,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雨水特有的清新味道。 這樣的天氣,正適合在家里睡懶覺。 然而這樣的愿望終究是奢侈的。 梅衫衫剛迷迷糊糊地要陷入回籠覺,屋外門鈴響了起來。她翻了個身,捂住耳朵,不打算起來。反正鄧嫂會去應門的。 門鈴繼續響著,卻無人應答。 梅衫衫正要開口喊鄧嫂,又恍然意識到,今天風雨交加,又有雷雨紅色預警,安全起見,她交代鄧嫂別過來了。 壞了,那豈不是連午飯都沒得吃了? 幼時跟著父親,她還沒這么嬌貴,家務是肯定要做的。于烹飪一途雖然沒有什么天分,但好歹也能把飯弄熟。 后來找到了母親,她心疼她這些年無人照顧,不肯讓她再做任何家務,后來找了鄧嫂貼身照料她。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終于也成了一個不知道廚房柜門往哪邊開的……廢物點心。 門鈴聲鍥而不舍。梅衫衫掙扎著爬起了床,抓過一件睡袍裹上,光著腳走到門邊,從貓眼中往外一看—— 瞬間不想開門了。 門外的人,這扇門……回憶一起,她恨不得裝死。 “衫衫?”按門鈴無人回應,門外的人似乎是有點急了,“衫衫你在嗎?” 梅衫衫不情不愿地打開了門。 衛修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br> “我在家里,能有什么事?!泵飞郎烙袣鉄o力。 “我回來時沒見著鄧嫂的車,猜她今天沒來,怕你在家餓肚子?!毙l修進門,晃了晃手里的瓶子,“我來還醬油,順便請你驗收一下我昨天跟鄧嫂學習的成果,如何?” 微一低頭,一雙光|裸的玉足闖入視線。白生生的,羊脂玉一般,圓潤的腳趾粉嫩可愛。 衛修的耳根熱了起來。他放下瓶子,走過去抱起她,不待她掙扎,把她輕輕放在沙發上。 “地板涼,小心著涼了?!?/br> 梅衫衫圓睜著眼睛,還沒從他的前一句宣言里回過神來。 “你要做……鹵豬蹄?” 作者有話要說: 修修:這個房間里的畫,還有人,我全要了。主要是人。 修修:作者君,這章字數又是3333! 修修:……作者君? 修修:啊,作者君碼字碼到昏厥了,大家快踴躍留評滋磁她!關愛她!給她親親抱抱舉高高! ☆、XX -Chapter 20- 窗外雨聲嘩啦,梅衫衫心煩意亂。 她直到現在也沒想明白, 昨天到底是什么大宇宙的神秘力量cao縱著她做出了那樣的舉動。 正如她同樣不明白——她怎么又把他放進來了? 目光不小心觸及他的唇, 她迅速別開了視線。一夜過去, 這傷好像看著還更嚴重了? 他本就生得唇紅齒白,一副風流貴公子的相貌, 下唇上一點略微紅腫的傷痕不僅無損他的容貌,反而更添勾人心魄, 讓人很想…… 梅衫衫定了定神。不, 她什么都不想, 她只是沒吃早飯,餓了。 就這么一晃神,衛修已經自來熟地進了廚房。她連忙跟了進去, 便見他正在開冰箱。 “……啊?!?/br> 像那個出遠門之前怕自己的懶孩子挨餓, 給他烙了個大餅掛在脖子上的家長一樣, 鄧嫂昨天備下了不少吃的,放在冰箱里,一個個保鮮盒排得整齊,每個上面都有便利貼, 說明需要在微波爐里用什么模式、轉幾分鐘。 換言之,衛修來的完全是多余的。 不過,他本人絲毫沒有這個覺悟, 反而是一臉驚喜:“這樣好,剛好葷素搭配!” 可鄧嫂準備的飯菜本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