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嘆息，內心愈發沉重。

    這個master……

    與英靈匹配的魔力與巫師提供的魔力雖然同為魔力，但若是直接以巫師的魔力供給英靈，會造成近乎“消化不良”的異常狀態，為了解決這一點，馬爾福以36名巫師為主材料，制作了大型的魔力過濾器。

    若要達到普通等級魔術師的供魔量，至少需要廢去9名巫師的戰斗力，而36名，足以支撐起上位英靈無限量地使用寶具。

    只不過，那樣的代價將是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巫師將永久性失去意識，淪為只能輸出魔力的道具。

    被召喚現界以后，庫丘林最開始以為充沛的魔力來自master自身，很快就魔力發現不同尋常的純粹度，隨后發現這16名巫師被作為道具使用，隨時存在替補，為了自己而承受痛苦。

    愛爾蘭的光之子，生前曾馳騁疆場，收割無數無辜者的冤魂，做過的糟心事有一籮筐，實在稱不上正義的使者。

    無論是作為從者還是殺人犯，他都沒有譴責這名御主的立場。

    就是……有點不爽而已。

    他將槍背磕在肩上，冷眼看著整理好情緒的鉑金貴族運籌帷幄地布置下各項工作，突然感到索然無趣。

    和強敵作戰，一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早逝也好，詛咒也罷，只要能盡興地打一場，就沒有遺憾。

    沒有……嗎？

    他想起那人被穿透的纖細身體，鮮血濺到微張的唇間——嗜血的戰士早已習慣的味道，卻不知為何，腥氣濃重得令人作嘔。

    也許是在吐干凈之前就被同樣的手法扎穿的緣故，那種強烈的眩暈作嘔感，穿越生死時間，再度降臨在這具魔力構筑而成的身軀上。

    舌尖舔過唇縫，明明毫無異狀，卻莫名帶起血液的戰栗感。

    -

    “飛機遭遇氣流，會有輕微顛簸，洗手間會暫時關閉，請乘客……”

    柏林飛往莫斯科的班機上，第六次響起類似的廣播。

    “又來啊?！?/br>
    “這是第幾次了?！?/br>
    “根本就沒停下來過吧?！?/br>
    由德國飛往俄羅斯的飛機上，起飛開始后便陷入與惡劣天氣的搏斗，不到三小時的航程卻頻頻出現問題，乘客們都有些萎蔫。

    正在這時，有一個靠窗的男性乘客突然嚷了起來：“喂，那是什么？！”

    他額頭抵著窗玻璃，瞳孔驟縮，臉上的rou因為擠壓而變形。

    迷蒙晦澀的夜霧深處，有金光破開黑暗邊緣飛速接近。

    “這條線路還有別的飛機嗎？”

    另一個人也注意到了這一現象，臉湊近窗戶仔細地觀察，就說話的幾秒鐘時間，那道還很渺遠的金光已經在rou眼中化為火燭般大小，在能見度極低的夜空里分外醒目。

    “好像在往這邊過來，這速度好像很快啊?！?/br>
    越來越多的人閑得無聊堆在窗前圍觀，有人注意到這一事實，語氣有些擔憂地說道：

    “不會相撞吧？”

    氣氛瞬間凝滯。

    好半天，才有人訥訥地開口：“啊哈哈哈哈，應該不會吧，這么小概率的事件?！?/br>
    “機長肯定早就察覺到了，應該已經溝通過了……吧?！?/br>
    眾人神色惴惴地盯著那道光看，談話間火燭已變為直徑約五厘米的光環，隱約可以看出是飛行器的形狀。

    “——怎么連前端都金光閃閃的，是機體都遍布了指示燈嗎？”

    有人忍不住打破沉默，

    “還真是……華麗？”

    “這么sao包的機體，不會是某國的首富之類吧？”

    “哈哈哈哈哈！”

    “秘密研究的炫富武器什么的——這遠超民航的飛行速度，說不定和軍方有一腿哦?！?/br>
    仿佛突然對窗外的不明飛行物產生了無限興趣，飛機艙內的氣氛變得熱烈起來。人們抱持著期待緊張的心情，等待著一睹神秘飛機的真容。

    金光越來越盛，在逼近過程中，這一帶的黑暗宛如退避天敵一般，一寸寸地退散，。

    在遠處感受不真切，越是靠近，越感到對方速度驚人，連原本心緒平和的乘客也開始坐立不安。

    不過，擔憂的時間沒有持續多久，金光漫開的區域已將民航整個覆蓋，短短的機體在超音速下顯然不夠看，眾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鎖定窗外——

    形狀古樸中戴著股奇特時尚美的輝舟擦著機翼的邊緣，翠玉與黃金的光芒一掠而過，僅在視網膜中落下模糊的影子，就消失在無窮的黑暗中，一如來時般，化為越來越小的光燭。

    終于炒熱的空氣，一瞬間又降到冰點。

    “我說……”

    好半天，才有人顫顫巍巍地開口了。

    “剛剛那個飛行器上面……是坐了人吧？不是我的錯覺吧？”

    宛如在平地上駕駛汽車一般，以悠哉的姿態端坐于其上，全身覆蓋黃金之鎧的王者。

    盡管只有那一剎那的側影，生活在庸碌日常中的普通人們，確確實實見到了。

    ——高高在上，完全按照意志承認或否定世間的一切的，絕對的王者。

    第27章 死亡

    什么意思？

    繪梨香想這么問。

    折原臨也嘴角帶笑， 邪氣四溢。

    在理性推論出結果前， 腦內的警報就開始瘋狂作響，心口一陣陣發涼。

    但她最終什么都沒說，只用余光瞥過跡部景吾似有不安的表情。

    “跡部君?！?/br>
    繪梨香重新邁開步子， 走過去拉住他的手，跡部看起來對她難得主動的行為有些驚訝。

    “你知道， 我是能夠重新修改你的記憶的吧？”

    “嗯？”

    跡部神色微沉， 眼睛危險的瞇起， 卻見少女勾起一個略顯甜膩的笑容， 意味不明地搖頭：

    “沒什么?！?/br>
    說沒什么顯然是假的。

    不過她眼前的情景還是出乎她的預料。

    瞬移地點理論上沒有問題， 但落腳時踩到的卻不是平地，而是黏滑柔軟的黑色物體，手邊的少年一個踉蹌， 繪梨香眼疾手快地將他扶住，如刀刃般的眸光將四周環境掃了一圈，心念微動， 扶住跡部的手便轉而向他后頸處劈去。

    動用意念力將昏迷不醒的跡部懸在半空， 加了幾重防護罩。繪梨香重又將短劍具現，握住劍柄貼近身側， 瞇起眼望向眼前望不到頭的黑色走廊。

    響個不停的警報戛然而止，心臟處傳來落空的感覺。

    一直束縛她的東西消失了，繪梨香神色有些恍惚，大腦卻比往常更清醒，仿佛抽出更高的意識， 冷冷地睥睨這具軀殼。

    學園都市的福利院位于位于愛因茲貝倫的私人名下，明面上與其他福利院并無差別，實際上除了裝載遺棄物與給研究員提供材料外，還有另一個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