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要敢不理你，我替你揍他?！?/br>
    “你又打不過他?！?/br>
    蔣天瑜在后面禁不住撲哧一笑。

    吳媽出來救場，“他打不過還有我呢，你沒看到我剛才正準備揍他嗎?！?/br>
    吳媽已經低調地把鍋鏟裝進一個無紡布袋，拎手里。

    “好吧……”靈嬋應得還是有點低落。

    *

    陶燕坤感覺向也帶她進了屋里。

    “這是哪？”

    向也在后面關上門，“你猜?！?/br>
    “你有鑰匙的？”

    向也反問：“我需要鑰匙么？”

    陶燕坤想了想，自言自語，“也是?！?/br>
    她被引到一張椅子坐下，向也說：“我還要準備點東西，你在這等我一會?！?/br>
    “你總得告訴我這是什么地方?！?/br>
    “讓你猜啊?！?/br>
    向也已經走出一邊，窸窸窣窣開始忙活，聽得出他并未走遠，陶燕坤安心下來。

    “給個提示?！?/br>
    “你聞聞，你鼻子不是挺靈敏的么?！?/br>
    離的有點距離，又經過層層障礙阻擋，向也的聲音模糊了些。

    空氣的確沒有外面清新，甚至有點點壓抑，若有似無飄著劣質脂粉的香味。

    陶燕坤不確定地問：“舞臺后臺？”

    向也笑了笑。

    “我猜對了吧？”

    向也沒回答，片刻后拍拍手上灰塵走過來，“你怕么？”

    陶燕坤說：“怕什么？”

    “一會啊?！?/br>
    “無知無畏，有什么好怕的?！?/br>
    向也搬來一把椅子坐她對面，兩條腿把她的半夾著。

    “燕坤，如果過了今晚，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陶燕坤一聽自己名字，登時心覺不妙，說：“不能?！?/br>
    向也又換上那種泫然的委屈語氣，“我都還沒說是什么事?！?/br>
    “肯定沒好事?！碧昭嗬ふf，“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求婚的話，我還是不會答應的?！?/br>
    “……”

    片刻的沉默叫陶燕坤訝然，“還真是啊?！?/br>
    “小氣鬼?！?/br>
    陶燕坤笑，“小屁孩，你都沒滿法定年齡呢?！?/br>
    “明年就可以?！?/br>
    “那明年再說?！碧昭嗬ふf，“不過我可先給你打預防針，你別玩單膝下跪那一套，跪了我也看不見，怕你冷場受挫?！?/br>
    向也捉住她兩只手，“我現在就受挫了?！?/br>
    “年輕人就該多吃點苦，才能成長——”

    椅子吱呀一聲，是他忽然靠近，把攬進他的懷里，緊緊貼著。

    好一會的僵硬與沉默。

    向也松開她，說：“你心跳了?！?/br>
    “……你死人么，誰的心不跳?！?/br>
    “跳得很快，我聽出來了?！?/br>
    “那是你的?！?/br>
    “也是你的?！?/br>
    陶燕坤不想與他爭，疊起雙腿，手肘支在膝頭托著下巴。

    “你真不準備叫其他人進來避一避？”

    不愧是陶燕坤，岔話題一流。

    “要那么多電燈泡干什么？”

    “反正我又看不見?！?/br>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br>
    “今晚大道理有點多?！?/br>
    向也摸摸心臟位置，正好在襯衫的衣兜，“真心話?！?/br>
    陶燕坤微微晃動上面那條腿，向也挪了個位置，坐到她旁邊，輕輕挨著她的肩膀。

    偷偷摸摸進來，他沒有開燈，全靠手機電筒，此時為了省電也熄了，與她面對同一個黑暗世界。

    沒有形狀，也沒有大小。

    只有無窮無盡。

    但因為氣窗投進路燈光，向也的黑暗只有熄燈之際短暫的瞬間，適應黑暗后，只見兩道昏黃的光柱斜斜從高處打下，顆粒漫舞。

    “明天天亮后，你想去哪？”

    向也倏然開口。

    陶燕坤往他那邊挨了一下，又回正，像親昵的招呼。

    “你陪我去？”

    “那當然?！?/br>
    “我們去釣魚吧?！?/br>
    向也輕輕道：“好啊?！?/br>
    *

    凌晨零點前的十分鐘來得很快。

    向也拉著陶燕坤往外走，說：“你猜他們被趕出去沒？”

    “你想他們留下么，真心話？”

    向也認真想了想，“一半一半。不想孤軍奮戰，但也不想他們為我冒險?！?/br>
    陶燕坤說：“那肯定還在?！?/br>
    為防被巡邏的發現，碰頭地點約在一個屋角。

    向也拐到屋角的一側，貼墻細聽，沒有有動靜。他沒有貿然過去，撿起一塊小石頭，扔在屋角正對的樹干上。

    另一側果然傳來一條細細的男聲，“僧推月下門?！?/br>
    向也松了一口氣，邊應邊往另一側拐，“婦解綺羅衫?！?/br>
    看來是友軍，陶燕坤小聲開口，“……這詩你對的？”

    向也說：“可能么?！?/br>
    曾有良他們一個不少等在那邊。

    妙悔的臉色不是太好。

    曾有良邀功，“厲害吧，我們大家都闖關成功了?！?/br>
    向也潑他冷水，“別得意，第一關通常都是最簡單的?！?/br>
    “……你就不能說點好話?！?/br>
    “都別說話！ ”陶燕坤命令式的語氣讓所有人噤聲，“有人來了?！?/br>
    向也看她示意，正是剛才他們來的方向。

    “是明輝的人?！?/br>
    如果是巡邏的工作人員，大概率會吼一聲“那邊是什么人”，或者電筒往這里掃射。

    曾有良細聲細氣，“想玩偷襲??！阿也，不是約的零點嗎？”

    陶燕坤插話，“約了明輝也不見得會遵守。跟敵軍較量，你還想講江湖道義么?！?/br>
    向也示意另一個方向，“我們往那邊撤?！?/br>
    于是他拉上陶燕坤打頭，依舊妙悔斷后，一排人帖著墻根走。

    “不行?！弊叩綁χ卸螘r，陶燕坤驟然拽住他，“那邊也有人?！?/br>
    “……確定？”

    陶燕坤歪了下腦袋，“你還信不過我的耳朵？而且來的不是一個人，有好幾個?！?/br>
    眾人目光齊齊聚到他身上，向也說的，任何行動聽他指揮。

    他鼻尖冒汗，說：“大家聽好，擒賊先擒王，我們要拿的是明輝。至于其他人，能放倒一個是一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保命要緊?！?/br>
    “Yes， sir!”

    目光的焦點移到靈嬋身上。手還有模有樣抬起在眉角旁。

    向也補充，“曾有良，看好靈嬋?！?/br>
    曾有良拍胸，“包在我身上，徒弟?！?/br>
    向也：“……”

    陶燕坤說：“還愣著干什么，上??！”

    “那，大家各自保重了！”

    向也拉著陶燕坤往前沖。

    妙悔先反應過來，“我們往那邊沖？”

    蔣天瑜聲音急了，“你問我，我問誰啊?！?/br>
    向也和陶燕坤剛離開墻體遮擋的那一刻，躲另一側的蝦兵蟹將立刻喊道：“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