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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雌雄未辨的聲音。 陶燕坤訝然, “曾有良?你也來了?向也呢?” 曾有良說:“馬上就到?!?/br> 陶燕坤反應過來,“這可是女廁??!” 曾有良方才檢查過,隔間里空無一人, 他探頭往外覷一眼, 波波頭假發似乎滑歪了,邊扶著邊跟她說:“不要緊啊, 我現在就是女人,你沒聽我聲音像嗎?!?/br> 為了更好效果,他把嗓音捏得更細。 這大概是有生之年他最坦誠面對他異于常人聲音的一刻。 陶燕坤:“……” 沒聊幾句,插|進一道熟悉的男聲。 “坤姐?!?/br> 陶燕坤被迎面攬進一個緊實的懷抱里, 一股庸俗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半張臉被莫名的毛發刺癢。 但的的確確是向也, 聲音、擁抱的姿勢, 甚至鎖骨下那枚鉆戒微微硌疼了她。 兩頭張揚的大波浪擁抱在一起,像兜頭扣下一碗巨人的方便面,畫面極盡詭異。 曾有良咦了聲。 陶燕坤抓過拂在她臉上的毛發,捻了捻, 談不上黏膩,也稱不上順滑,干枯干枯的,毛骨悚然。 她丟掉,“這什么東西?” 向也哎呀一聲,“別抓,會掉?!?/br> “我們的新發型?!痹辛继砑优园?。 “……” 陶燕坤頓悟,狀似不經意往他胸膛摸了一下,平平坦坦。 向也低聲說:“……沒有的?!?/br> 曾有良在邊上張大嘴,指著向也無聲大笑。 向也兇神惡煞瞪他一眼。 陶燕坤回到正題,“幸好你來得及時,我跟明輝拖了一晚在大堂,再晚點得回房睡覺就找不到人了?!?/br> 向也說:“這叫心有靈犀?!?/br> “打算怎么辦,你半夜潛進來,不見得想把東西給明輝吧。就你們兩個,還有別人么?” “就我們。車在外面,我帶你走?!?/br> 隔間與廁所門隔了一堵擋光墻,從外面無法直接看清里面狀況。 只聽一道嬌媚的女聲擾亂三人的步伐。 “坤姐,是我,我在外頭等你,你好了叫聲我?!?/br> 是虞麗娜。 明輝的體貼也太過頭了。 陶燕坤沒應聲,喃喃:“似乎不太順利?!?/br> 向也問:“明輝帶的人多么?” “康力和虞麗娜肯定來了,另外的不知帶了多少個?!碧昭嗬ふf,“不過許多事都是兩人親力親為,也許沒帶其他人?!?/br> 向也說:“也有可能為了讓你聽出來……” 陶燕坤點頭,“也說得通?!?/br> 曾有良看不得兩人咬耳朵不帶他,插話道:“別墨跡了,一個字,干掉她?!?/br> 陶燕坤和向也陷入默然。 曾有良繼續,“總得先逃出去再說,這鬼地方連個窗戶也沒有,難道要鉆下水道嗎?!?/br> 刻不容緩,陶燕坤略一思忖后說:“我把她引進來,你們兩個看著辦?!?/br> 向也跟上思路,“我們先藏隔間里,你找個借口把她堵進隔間,敲敲盲杖打暗號,我們再出來收拾她?!?/br> 陶燕坤應好,向也和曾有良藏進目標隔間的兩邊。 “哎,虞麗娜,你能進來幫我一下么,我錢掉坑里了?!?/br> 陶燕坤淡定站在隔間門口,口袋里只有一百塊,她掏出來丟坑里。 高跟鞋踩在瓷磚上,危險的足音逼近。 “坤姐,怎么回事?” 陶燕坤說:“瞎子行動不便咯,還能有什么?!?/br> 虞麗娜看向她前面的坑位,的確漂了一張紅色的一百塊。 陶燕坤安撫她,“我還沒來得及上,它就掉了。我看不見,不然也不會麻煩你。謝謝啦?!?/br> 虞麗娜:“……” 陶燕坤感覺到虞麗娜打她面前走過,進入隔間,立刻用盲杖敲敲地面。 兩邊隔間門齊齊打開,向也和曾有良同時撲過去。 但向也那邊擋了一個陶燕坤,慢了半拍,曾有良占盡先機堵住了虞麗娜。 曾有良雖矮,也有一米七,性別力量懸殊,搞定一個一米六出頭的女人不在話下。而此時虞麗娜呈蹲姿,他麻利地伏上去,一條胳膊鎖住她,一手捂住她嘴巴。 虞麗娜瞪大眼,嘴里嗚嗚有聲。 陶燕坤當機立斷,“打暈她!別讓她亂叫?!?/br> 曾有良說:“阿也,你來,你在行!” “……” 向也上前,叫聲“讓開”,曾有良身子擠到一邊,勉強還堵著虞麗娜的嘴。 但曾有良和虞麗娜差不多把隔間擠滿,向也找不到落腳下手的地方。 此時虞麗娜有掙脫的趨勢,向也心急之下,扶著門口,長腿飛起,一腳踹在虞麗娜后腦勺。 虞麗娜剛好弓起到水箱位置,腦門磕在水箱末端,竟是一時昏了過去,曾有良手一松,軟在地上。 向也動作幅度過大,假發滑落地上,干脆也不撿了。 曾有良:“……我讓你打你怎么踢了呢?!?/br> “……”陶燕坤想象那姿勢,也是一臉不解。 兩人愣愣對著他。 向也去探她鼻息,還有,而且他確實沒怎么使勁,是這女人太外強中干,經不起摧殘。 向也辯解:“不是暈了么,也還沒掛,你管我用腳踢還是拿頭頂啊?!?/br> “我就知道你不簡單?!痹辛加譀_陶燕坤說,“坤姐你以后小心了,沒準他沖動了有暴力傾向,第一次是打暈你,現在又踢暈這女人?!?/br> 向也百口莫辯。 陶燕坤呵斥:“還愣著干什么,走啊,等著讓人來打暈你們啊。我要看得見馬上把你倆撂這里自己跑!” 向也和曾有良:“……” 曾有良從隔間退出,向也找來一桿拖把,插|進拉手,橫在門框間把門拴住。 陶燕坤收起盲杖,向也握過她的手,牢牢十指相扣,與她大步往廁所門口走。 曾有良貪戀地撿起那頂假發,一直拿手里也不是事,于是罵罵咧咧從里衣衣領塞進去,托起到胸脯位置,裝模作樣一挺胸,也跟了上去。 春夜微涼,外出的游客不是很多,大廳空落落的,毫無魚目混珠的可能。 向也微微低著頭,拉著陶燕坤大步走過。 曾有良像個媒婆扭著屁股追在后頭。 洗手間和電梯在前臺的同一側,有人從電梯方向走過來。 但只是他們視線邊緣的一個人影,誰也沒有過分關注。 “哎,大姐,你東西掉了?!?/br> 一條渾厚的男聲提醒。 前面三人還是亡命快步。 “大姐,你的假發掉了——” 曾有良反射性一拍天靈蓋,還好還在。 又想起另一頂,停步一摸,胸脯已經平了。 假發不知幾時從漏風的衣擺滑掉。 “大姐——” 后頭人似乎跟了上來。 聲音莫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