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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想去看一下靈嬋。 陶燕坤準了她假。 向也試探性地問:“康力和虞麗娜那邊有什么消息么?” 陶燕坤沒有立刻回答他問題,說:“吳媽在我家十幾年,能信得過,以后不用特意避著她,說不定關鍵時刻她也可以幫上忙呢,像今天這樣?!?/br> “……好?!?/br> “我剛打聽了一下,沒聽說出什么岔子,就是你中途退出,其他人沒什么新鮮事?!?/br> 向也既談不上安心也不覺危險。 陶燕坤又說:“我托人打聽康力和虞麗娜這兩人關系,晚點有消息再告訴你。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既然他們能隱蔽聯系那么久,要扒出幕后主使恐怕不是靠一兩個人的八卦就可以的?!?/br> 他嗯一聲,匆匆把碗里的飯扒完。 “我一會出去一下,晚點回來?!?/br> 若不是陶燕坤了解他,這樣含糊的話說的次數多了,沒準會懷疑這男人背著她搞鬼。 陶燕坤不疾不徐放下筷子,拿紙巾印了印嘴唇后說:“小光,你這套說辭準備用到什么時候?!?/br> 向也豁然抬頭。 “康力和虞麗娜到底是我家老頭公司的人,我雖然不了解,但保不準我認識的人可以成為我的眼線。而且歸根結底那幅畫——我是指贗品——是才我家出來的,此事也算因我而起,我有很多條理由可以參與其中。所以,你真的不稀罕我這個盟友?” 從一開始向也便應該知道陶燕坤跟一般女人不一樣。她實力強大,也不會示弱,哪怕前方槍林彈雨,她也不會躲在他身后,讓他當鎧甲,而是與他肩并肩,陷陣殺敵。 她溫柔時如涓涓細流,強勢時如利斧,鑿開他自以為是的偽裝。 向也再次認輸,“我去找一個人,他手上有康力他們害怕又想要的東西?!?/br> 陶燕坤問:“你要這樣東西對付他們?” 向也說:“是?!?/br> “憑你一個人的力量?” 她的話里不知是不看好還是擔憂占了多數。 向也淡淡地說:“坤姐,我多次從他們底下成功逃跑,證明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說不定這就是我要是做的事?!?/br> 陶燕坤沉思片刻,向也并沒有因為她的詢問而坦誠所有,大概也不打算坦誠,就因為這樣不能說的神秘,陶燕坤知道是攔不住他的。 “我書房還有一個舊手機,你拿去用,保持信號暢通,電池滿格?!睌[在陶燕坤面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放他自由,“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能跑就不要正面剛,能剛就把他打趴下?!?/br> 向也在她句末繞口令一樣的囑咐里莞爾。 臨出門前,吳媽還沒回來,向也問她一個人在家可以么。 陶燕坤說:“求之不得?!?/br> 向也帶上她的舊手機,在她額頭上親一口,離開了觀旭府。 * 向也先去找曾有良。 剛才生死線上走一回,他對這位朋友好感憑空又多幾分。 向也繞過迷宮似的灌木叢,沒有在上次的地方看見曾有良,反倒在中心榕樹底下的假木墩發現他。 曾有良正在看人下圍棋,兩只rou乎乎的手背在草綠色的制服后面。 圍觀的不止他一個,還有穿米白衣服的保潔員,一只手還撐著掃把。 而下棋那兩位,是熟悉的警察藍和和尚黃,不是李星波和妙悔還有誰。 向也愣了下,太陽xue突突跳。 “阿也!你怎么又來了?!?/br> 曾有良驚呼,笑瞇瞇地搓著手朝他走過去。 下棋那兩位沒有被這條尖銳的聲音打擾,李星波托腮冥思,眉頭溝壑讓臉上皺紋更顯蒼老,妙悔手里多了一串佛珠,拇指正一個個地撥著。 向也說:“你干嗎呢?” 曾有良指指那兩人,“看人下棋呢,你瞧,多有意思?!?/br> 他泰半是看不明白,所有的趣味都在那兩人的身份上。 曾有良壓低聲,“那警察好像上回你讓我找的那個?” 李星波和妙悔聞聲齊齊抬頭,看向向也這邊,異口同聲—— “小光,你怎么來了?” 話畢兩人厭嫌地對視一眼。 曾有良愣怔片刻,交替看著石桌和向也,眨眨眼。 “咋回事,你們認識?” 李星波和妙悔也才打量起這個聲音娘里娘氣的圓潤男人。 曾有良說:“不介紹一下?” 向也頭皮發麻,隨手指了指。 “我爹?!?/br> 曾有良哼唧一聲,“哪個?” 向也說:“兩個?!?/br> 曾有良:“……” 曾有良的頭銜可簡單多了,“我朋友,曾有良?!?/br> “你們好、你們好?!痹辛紵峤j地抬手。 旁觀的保潔員環視一圈三個年齡相仿的男人,誤入狗血相認現場,掃把撴了撴,塵土微揚,他笑著走開了。 剛還在棋局上僵持的兩個男人,徹底把棋盤丟腦后,反正誰也沒把握贏得了對方。 向也身陷囹圄,習慣性地想撓撓后頸,一抬手刀口扯疼,手到半路也又垂下。 “大師,我來找你拿東西?!?/br> 妙悔瞅了李星波和曾有良一眼,頗有脫穎而出后的自得。 妙悔說:“好,我這就去給你拿?!?/br> 曾有良不解,“喂,你不是來找我的么?” 向也說:“一會完事找你?!?/br> 曾有良勉強被撫慰住,嘀咕:“那還算道義?!?/br> 只有李星波一人被冷落,不甘道:“和尚,你這盤棋還下不下?” 妙悔說:“小光有事,還下什么下?!?/br> “不下那就是你認輸了?!?/br> 妙悔不服,“怎么能算我輸呢,你講不講理?!?/br> “輪到你下你不下,不就是棄子認輸了么?!?/br> “……” 李星波確實有理有據,妙悔氣不過,縱覽局勢,拈起一顆棋子落下。 妙悔有點囂張,“好了,輪到你了。走不出下一步可就是你輸了?!?/br> 李星波:“……” 曾有良征詢性地看向向也,后者不知所謂地聳肩,催促妙悔:“走了?!?/br> 沿著一路整齊有致的灌木叢出了植物園,向也和妙悔沉默地繞上弘安寺。 路上有熟識的和尚和妙悔打招呼,對向也只最多好奇多看一眼,或者眼神平淡。 妙悔要回房取東西,向也讓他不著急,而是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大師,你會仿寫么?” 妙悔不解地看著他。 向也說:“我需要那個本子的高仿品?!?/br> 向也總是說一半留一半,叫人猜不透他的路數。妙悔甚至不確定他是黑是白,處處幫他也是幫己,是對當年沖動拋棄他的自我救贖。 但妙悔還是有自己底線,不會助紂為虐。 “小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總覺得你過的生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