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歲已經成年的小朋友,只是現在不知死活。 第12章 第十一章 吃過晚飯,向也乘公車回發廊街找曾有良,后者正就著一晚油膩膩的面看手機電影。 向也在客廳那張舊得凹陷如馬桶圈的舊沙發坐下,“怎么不在食堂吃?” 曾有良舔舔嘴,目光還鎖在手機上,“沒油水?!?/br> 陶燕坤家開飯早,回到此處正值下班高峰,一墻之外時不時傳來女人訓斥小孩不好好吃飯、或者沖廁所的水聲。 向也無所事事呆坐一會,問起曾有良做這行的初衷。 曾有良臉埋在面里,頭也不轉,唆進去一大口嚼了幾下才說:“還能有什么原因,山窮水盡唄,我可不像你?!?/br> 向也從中間挪到比較靠近曾有良的馬桶圈,架勢不言而喻,“我問你個事,你老實回答我?!?/br> 曾有良抽空眨眨眼,躲避地笑:“好好聊天,別那么嚴肅的語氣?!?/br> “我想聽實話?!?/br> “那你說說看?!?/br> 曾有良又唆一筷子,動作太大,向也湊太近,湯沫子飛濺到他臉上,他惡心抹了一把:“我當初的錢包,是不是你偷的?” 曾有良翻了白眼,連吃幾口表達怠慢他的鄙視:“呔,你這話說的……聽說過‘盜亦有道’嗎,我雖然是個小偷,但學生哥的東西我還是不稀罕的?,F在這學生心理多脆弱啊,都是父母的錢,出門在外要是丟了,萬一想不開咋辦,是吧?!?/br> 向也靠進沙發里,“那你總得告訴我,為什么從火車站面館開始就一直跟著我?” 曾有良笑容也如那碗面般油膩膩起來,“阿也啊,人與人的緣分是很奇妙的,有些東西不是一下子能解釋清楚的?!?/br> “說人話?!?/br> “真想知道?” “那不廢話?!?/br> 曾有良招招手,示意他湊過來,向也從了。 只聽他耳語,聲音細如蚊蚋,“就不告訴你?!?/br> “一邊去?!?/br> “呔,還能有什么理由,無非是看你順眼唄。那你說說,你在公車上為什么要幫靈嬋偷色狼的東西?”后半句成了對他不可思議的嘀咕,“那是你第一次出手吧,想不到竟然還得手了……” 向也正色道:“那是有原因的?!?/br> 曾有良握著筷子,兩只拳頭拄在膝頭,“說說?!?/br> 向也回想初遇情景,那趟公車擠滿人,有個樣貌一言難盡的男人趁機對靈嬋毛手毛腳,靈嬋瞪了他幾眼,對方毫無偃旗息鼓的架勢,靈嬋大叫一聲,眾目睽睽之下男人才收手。剛好??空九_,向也一聲“借過”從男人身邊擠過,下車時衣兜里多了一個男士錢包。他把現金取走,錢包扔進垃圾桶,買了一根烤玉米,順便把剩下的錢塞進小販的推車里。 等他啃著玉米離開時,一只小手拉上他的衣擺,靈嬋臉龐稚嫩眼神老練地跟他說,我都看見了,你偷東西。 向也裝聾作啞,胡說什么,你有證據嗎。 靈嬋再開口,讓他大跌眼鏡,說,也許我們可以合作,我去引誘那些人,你負責偷東西。 向也手里玉米險些掉地,覺得小女孩大概是窮瘋了,他回頭自個掏錢給她買根烤玉米哄她走,但失敗了。 向也只得認栽,由她跟著。當然他和曾有良從來沒帶過她干見不得光的事,反倒教育她好好學習,向也自覺挺虛偽。 “靈嬋……”向也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有個小妹,今年也差不多靈嬋一樣大了,人也挺機靈的……” “現在在老家?” 向也仰頭,后腦勺抵在沙發靠背上,“沒了,地震時候一家人都沒了,我養父養母還有我小妹?!?/br> 曾有良一時啞然,“你是K省的人啊,第一次聽你說……” “沒啥好說的?!鳖D了片刻,“你準備就這樣下去嗎?” 曾有良知他所指,“有啥問題?” “沒有。我回去了?!毕蛞舱酒饋?,快到門口忽然想到,“對了,上次那東西鑒定得怎樣了,什么時候可以拿尾款?” “等著呢,說人不在,要點時間?!?/br> 向也嗤之以鼻,“真夠墨跡的?!?/br> “再等等吧。急用錢?” 向也聳聳肩,“錢不是越多越好嗎?” 曾有良開始掏錢包,“我這還有點——” “得了吧,我就隨口問問,你留著買煙抽吧,我一個人沒什么消費,用不了幾個錢。真走了?!?/br> 向也合上門,鄰居的叫嚷聲更清晰了。 * 次日上午,早餐后陶燕坤的盲文老師還沒來。向也上書房找她,她正端坐書桌前做一些簡單的摸讀練習。 “有事???”陶燕坤依舊望著書桌上方的某一點出神。 向也站在書桌對面,說:“坤姐,我想學燈光?!?/br> 她愣了一下,他很少這么稱呼她,近距離說話通常不用稱呼,叫“大小姐”是戲謔,這聲“坤姐”卻是真真正正把她當前輩來看待。 陶燕坤停下手,“決定了?” “嗯?!?/br> “理由?” 向也說:“喜歡?!?/br> 陶燕坤:“就這個?” 向也反駁,“還不行嗎?” “這個就很好了?!碧昭嗬し鲋姥卣酒饋?,手頭的資料摸讀完,老師之前給她帶了一套自制的書籍,就塞在書架靠窗的位置。她摸索過去,邊尋找邊說,“這樣吧,一周后你再來跟我說這個事,到時候如果你還有興趣,再開始不遲?!?/br> 盲文書籍比普通書籍體積大,陶燕坤兩手將之抽出來,只感到向也走到了跟前。 “……你玩我的吧?” 陶燕坤抱著書,黑暗與男人溫熱的吐息不曾使她懼怕,冷然道:“我怎么玩你了?” 怒意讓他瞬間失語。 陶燕坤微微揚起下巴,無法聚焦的目光如自然的漠視,輕笑一聲,像根羽毛撓在他鼻端。 “說我兇呢,你自己還不是沒耐性?!?/br> 明明是訓話,可她自言自語似的如在嗔怒,向也莫名看呆了。 陶燕坤繼續說道:“年輕人多沖動,喜好三天一變,你從我工作室回來才幾天時間?如果你真喜歡,這一周時間會把你的熱情壓抑得越來越濃烈,對你的開始是一種爆發力;如果你只是沖動,不出三天熱情就會消失殆盡,也省得你一番功夫白費,不是么?” 到底依舊認為他小孩心性,不持久,不堅韌。他不服氣,也拒絕承認,像要迫使她回視他一般盯著她,甚至危險又曖昧地靠近了一些,看清了她一根根又長又翹的睫毛。 “那對你來說,喜歡一個人也是這樣么?” 陶燕坤皺眉,暴風雨的前奏,“我跟你說正經事,你提感情做什么?” 向也拳頭重重砸一下,一臂支在書架上,陶燕坤個頭高,幸好他也不差,不然就尷尬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