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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的人所說有理,都是為了大唐社稷著想,卻又怎么舍得讓自家弟弟面對燕國的數十萬大軍,他幾乎立刻便想率軍奔向域鎮關,陪在蕭寒身邊,既然不能將蕭寒調回,那么讓他去總可以吧。可惜,這件事情已經不是蕭楚甚至是嚴慕辰可以直接決定的了,雖說唐**事力量強大,糧草充足,但是燕國也不是弱者,突然間擺開要大戰一場的架勢,絕對是所圖非小,也怪不得這些大臣會緊張,冒著得罪鎮南王一家的危險堅決不讓蕭寒回來,當然,這其中也有那些蕭家的仇家在其中推波助瀾。蕭顯到底還是忍不住擔心自己的小兒子,就在想要請纓出戰的時候,對上了邛親王的眸子,邛親王微不可查地搖搖頭,蕭顯心中一嘆,拉住身旁躁動不已的蕭楚,不再說話。蕭顯明白邛親王的意思,當年他在域鎮關的威望太甚,所以先皇才會將他召回京都封王,即便從來不阻止他了解域鎮關的相關事宜,卻也不再讓他踏入域鎮關半步,即便是現在,哪怕嚴慕辰再信任他,卻也不會違背先皇的意愿,所以,誰都可以回去,甚至是蕭楚也可以,只有他不能。蕭顯所能做的,便是一封蓋著他的大印的傳書,直接送到他在域鎮關的舊部手中,讓他們絕對要保證蕭寒的安全。關于這場戰事的討論在短短兩天便出了結果,蕭顯被派往齊國邊境,以防齊國趁亂偷襲與燕國形成夾擊之勢,至于域鎮關這邊,本來決定讓威武將軍厲陽過去,但是卻被蕭顯阻止,很簡單,厲家與被滅族的姜家有過關聯,蕭家現在已經將可能對蕭寒不利的人列在名單之上,與那些人有關聯的人絕對不能派遣到蕭寒身邊。然而,這樣一來可以選擇的余地便不多了,邛親王略略沉思片刻,回想起蕭寒這一路的表現,沉聲說道“既然如此,就不用再派人過去了,域鎮關的薛將軍和劉將軍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經驗豐富又了解本地的情況,有他們協助,戰事不會出什么問題?!?/br>“那也不能把小寒留在那里?!笔挸櫭奸_口道。邛親王眼眸微微瞇起,沉聲開口“蕭寒身為鎮南王的子嗣,現在又是代天執法的巡察使,怎么能在現在撤回,這是他的責任。我大唐國力強盛,域鎮關絕對不會被攻破,到那時,蕭寒身上便是軍功一件,你身為他的哥哥,就更應該為他的前途著想?!?/br>蕭楚緊咬牙關,卻也不再出聲。軍功,那算什么,他只要小寒毫發無傷,腦海里一出現少年纖細的身影站在血海之上的身影,蕭楚只覺得心中如有寒冰,全身上下都被凍僵一般動彈不得,無論是面對著怎樣的險境蕭楚都沒有過如此恐懼的情緒。“懇請圣上,準許臣去域鎮關……”蕭楚話還沒說完,邛親王冷冷甩袖道“荒謬,你為刑部尚書,不鎮守京都,逾越兵部之事,簡直是瀆職,念你是擔心幼弟,情有可原,再有下次,嚴懲不貸?!?/br>蕭楚神色一僵,垂首應是,退出殿內。一直坐在高位的嚴慕辰輕聲一嘆,“至于這么嚴厲嗎?”“還有陛下?!壁鲇H王微閃著寒光的眸子狠狠地瞟來,“身為一國之君,居然對自己的臣子起了不軌之心,而且還不知收斂,陛下難道想要將這件事弄到人盡皆知才滿意嗎?!”嚴慕辰臉色瞬間轉為蒼白,旋即立刻說道“皇叔,那不關守清的事,他完全不清楚……”“哼,如果不是因為蕭守清沒有察覺,你以為他還能當上巡察使嗎?”邛親王冷冷地開口道“讓他離遠京都,就是為了讓陛下想清楚?!?/br>嚴慕辰沉默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若是能夠放棄,他早就放棄了,哪里用得著這般壓抑自己,但是他也不能讓自己的皇叔傷害蕭寒。那個男人,幾乎就是為了這個國家而生,只有這個國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是為了這個國家任何人都是可以犧牲的,比任何人都可怕,也比任何人都固執,這就是嚴慕辰眼中的皇叔。即便是成為了至高無上的皇帝,嚴慕辰心中依舊殘留著對嚴榮卿的一絲恐懼,“皇叔,你萬不可傷害守清,朕……,我既然知道心中所生乃是妄念,便不會失去理智追求那些不可能的事?!?/br>邛親王嘴角微微一勾,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寒光“若是那蕭守清應了你呢?!?/br>若是守清應了我的心意,愿與我相守……嚴慕辰神色一陣恍惚,旋即猛地驚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皇叔你不必再試探我了,以守清和我的身份,除非是我不再是皇帝,而守清也愿意放棄在朝堂上的一切,否則我們兩人絕對不會在一起?!蹦腥说哪抗馄届o地看著邛親王,淡淡地說道“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br>邛親王眼中的寒意漸漸散去,卻也是輕聲一嘆,“從你登上皇位的那天起,阿辰,你就應該知道自己會付出什么代價?!?/br>“是,我知道?!眹滥匠降亻_口,忍受著心中那絲痛楚與苦澀。目送著邛親王離開,嚴慕辰呆呆地靠坐半響,緩緩地彎□體,胸口的刺痛幾乎讓人無法忍受,那絲苦澀幾乎要將自己的身體淹沒,并非是嚴慕辰懦弱,而是嚴榮卿在唐國的地位任何人都無法動搖,除非嚴慕辰能夠放棄一切,破釜沉舟一搏,然而到那時,嚴慕辰賭上的不只是自己的皇位,還有無數將士與百姓的鮮血,以及唐國的存亡。不要說他在夸大其詞,一國國君與權勢極大地皇叔之間的爭斗,決定可以使這場內戰的危害性擴大到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更不用說唐國之外還有燕國與齊國的威脅。嚴慕辰的理智告訴他,為了希望渺茫的愛情,不值得自己犧牲那么多,然而,即便如此,依舊無法減輕他心中的痛楚。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種事情確實是不太可能,但至少心中依舊存留著一絲希望,‘以后還會有辦法的’,總是那般想著,然而,這樣的希冀也被人無情的粉碎。無可奈何的放棄,與**放棄果然是有很大區別,嚴慕辰心中對自己一向敬重的皇叔甚至都浮現出一絲恨意,恍惚中似乎覺得身下這座龍椅衍生出無數的藤蔓將自己死死地鎖在上面,無法逃脫。房間內陷入無限的寂靜中,“可惡…”嚴慕辰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擺,撕裂的聲音傳入耳際,深吸一口氣,嚴慕辰抬起頭,冷冷地瞥了眼殘破的衣衫,站起身,隨手將外衣脫下扔到一邊,緩步走入內室之中。以現在的局勢,根本不適合思考那些遙遠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守清的平安,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