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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萬一?但她隨即想到謝冕的消息應該是從福王處來的,多半不會有差。 她想到了未嫁時曾偶爾聽到祖父祖母談到過本朝的儲位之爭。 明德帝膝下只有兩子,長子誠郡王衛玨今年十五,乃是庶出,次子衛璧剛滿三歲,卻是當今趙皇后嫡出。庶長嫡幼,庶強嫡弱,朝廷之中,擁長擁嫡兩派相爭不下,以致儲位至今遲遲未定。若真如謝冕所說,明德帝身子不佳,有個萬一,到時為了儲位之爭,必定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宣和三十一年那場因儲位引起的宮變朱弦雖未親身經歷過,但狀況之慘烈,死傷之多,京城中人至今談起兀自色變。要是再來一遍…… 朱弦不敢想下去了,她縱懂得武藝,也沒把握能在亂軍中全身而退。何況,謝家多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 謝冕見她臉色微白,心知她明白了其中的厲害之處,不由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鬢發道:“我也是擔心有萬一,只要陛下能及時定下儲位,那些可怕的事未必會發生?!?/br>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這些事就算她擔心,也不是她能參與決定的。只能做到未雨綢繆,若真有萬一,保護好自己罷了。她倒是因此想到了另一事,好奇地問謝冕道:“福王殿下是不是……也病了?” 謝冕輕輕嘆了一口氣,倒也沒瞞她:“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他不是病,而是中了毒。那毒陰毒無比,連鄭老都沒什么好辦法,只能暫時壓制著?!?/br> “怎么會?”朱弦意外,忍不住問:“以后有辦法治好嗎?” 謝冕搖了搖頭:“鄭老說過,他傾盡全力,最多只能為衛十一延續十年的壽命?!?/br> 朱弦怔?。耗莻€風華絕代的少年親王,竟只剩短短十年的壽命了嗎?“究竟是誰下的毒?” 謝冕遲疑了下。朱弦若有所悟:“若是不方便說就不用說了?!?/br> 謝冕搖了搖頭道:“沒什么不方便的,我信不過別人,還能信不過你?只是這件事衛十一確實倒霉。下毒的人是郭六小姐?!?/br> 傳說中福王對其情深義重的未婚妻郭六小姐,怎么會?朱弦大為意外。 謝冕道:“不然你以為為什么郭六小姐年紀輕輕就病故了?那也是個蠢的,上了牛妃的當,非但害了衛十一,把自己的一條小命也搭進去了?!?/br> 短短幾句話里面所藏的信息令人心驚,朱弦心中唏噓,沒有再追問下去,只問他:“你和福王之間……” 謝冕道:“我和他各取所需,他需借我之力探聽消息,而我則需借他之力發展實力,以圖自保?!?/br> “我看你們關系似乎很親近?”卻似乎根本沒人知道。 聞言,謝冕目光落在她面上,緩緩道:“我與福王八年前就認識了,那時他還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被牛妃坑害,我因緣巧合救了他?!?/br> 朱弦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似乎還藏著什么別的話,她卻偏偏抓不到,不由心里有些煩躁,心中也不免疑惑:既是舊識,兩人為什么要在世人面前做出勢不兩立的態勢來? 謝冕看出了她的疑問,神色微冷:“若被府中知道我與福王交好,有人就要寢不安席,食不甘味了。我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未可知?!?/br> 朱弦心頭一震,抬頭看向他。這是他第一次告訴她他在府中的處境,竟是如此兇險艱難嗎?“誰要害你?”她脫口而問。 謝冕沒有回答。她以為他沒清楚,正要再問一遍,謝冕開口了:“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嗎?”他看著她,神色有些奇怪,反問道。 朱弦疑惑,她該記得什么?煩躁的感覺再次從心底升起,恍惚間,仿佛有什么片段飛快地閃過,卻來不及抓住。 謝冕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沒有再說什么,望向朱弦的目光露出幾分委屈。 朱弦:“……”他一個大男人露出這樣的神色真的大丈夫嗎?可,她無法否認,她的心卻在他委屈的目光下一下子軟成一團,忍不住抬手,安慰般輕輕撫了撫他的臉頰。 等做完這個動作,她才反應過來這個動作實在不妥,臉一紅正要撤手,謝冕動作更快,一把抓住她手,眨巴著眼睛道:“不夠?!?/br> 什么夠不夠的?朱弦羞窘的心情頓時被他破壞,又好笑又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放手!” “不放!”他緊緊攥住她手,猛地用力一拉,朱弦被他的力道拉得直接跌入他懷中,額角很不巧地撞上了他的下巴。 “咚”一聲輕響,她“嘶”了一聲,正要伸手去揉?!拔襾??!敝x冕已低下頭,拉開她手,在她的注視下,柔軟的唇溫柔地印上了她的撞紅之處,動作無比輕柔。 “你……”朱弦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哪有這樣子給人止疼的? 他眉眼蘊笑,抵著她的額角呢喃而問:“還疼嗎?”語聲溫柔纏綿,如春風輕輕撥動她心弦,讓她整顆心都顫抖起來。朱弦的面上不自覺地紅如朝霞,連忙搖了搖頭。她腦子都成了一團漿糊了,哪還顧得上疼。 他稍稍退開了些,望著她神情柔和,明亮的鳳眼中如有星光搖碎,惑人心神:“可我下巴還疼著呢?!毕袷侨鰦?,又像是曖昧的暗示。 氣氛變得奇怪起來。她心如鹿撞,面如火燒,只覺消受不起,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話頭結結巴巴地道:“要不我幫你揉揉?”他眼睛一亮,低低地應了聲“好”。 朱弦的心跳得更厲害了,總覺得他似乎在期待著什么。她咬了咬唇,撇開腦中的胡思亂想,空著的一只手剛剛抬起,又被他敏捷地捉住。她不解地看他,他眨了眨眼道:“不是用手?!?/br> 不用手,用什么?她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問,他的唇再次印上她的額角,含含糊糊地道:“像這樣?!庇猪槃菹蛳?,在她眼角輕輕一碰,“這樣?!痹偻?,挺翹的鼻梁,粉嫩的臉頰,含笑的唇角……“這樣,這樣,這樣……”動作輕柔,眼神專注,仿佛她是他捧在手心的,獨一無二的至寶。 她的臉燒得厲害,想推開他,又覺得舍不得,只得逃避般閉上雙眼任他細碎的吻紛紛落下。 可眼睛看不見,其它的感覺卻更明顯了。他有力的臂膀緊緊摟住她,灼熱的掌心緊緊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小心翼翼的吻如飛花,如輕羽一個接一個地落于她面上,仿佛綿綿細雨一直落入她的心湖,漾起一圈圈漣漪。 她從不知,只是這般輕柔珍惜的點點細吻,就能叫她丟盔棄甲,無心抵抗?!棒~郎……”她心旌動蕩,手足發軟,忍不住低低哼出聲,像是拒絕,又像是求饒。 “念念,念念……”他因她那一聲呼喚如飲醇酒,咬著她的耳朵輕輕喚道,動作越發纏綿溫柔,仿佛想要將她的寸寸肌膚都輕憐蜜愛一番。 不知不覺間,她衣襟漸松,他火熱的掌順勢探入,貼上了她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