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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mama微微松了一口氣,隨即心頭酸酸的:姑娘自幼就是有主意的,可就是太有主意了。要不是接連幾樁禍事,憑姑娘的品貌,什么人嫁不得,也不至于落得要嫁給一個紈绔郎。敬伯府失寵于陛下,夫君又是個不靠譜的,姑娘嫁了過來,也不知什么時候有出頭之日。 她想想就要抹眼淚,可今天是姑娘的好日子,她怎么也不能這時候哭招晦氣。 正在這時,白芷又端了一碗八珍面進屋,四處看了下,不由“咦”了一聲:“那位小公子走了嗎?”她身材壯碩,說話也粗聲粗氣的。 一直安靜地在一邊收拾床鋪的八角撇了撇嘴道:“人家可看不上我們這里?!?/br> 朱弦不由笑了:她這四個大丫鬟,三七機靈,八角火爆,白芷憨厚,石竹縝密,各有各的好處,她正自奇怪八角剛剛怎么沒發作,原來在這里憋著呢。 八角咬牙憤憤道:“要不是今天是姑娘的好日子,不宜鬧事,那兩人別想好好地走出去?!?/br> 朱弦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和不懂事的孩子有什么好計較的?要找就找教他的那人?!?/br> 八角眼睛一亮,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姑娘,你是說……” 朱mama“哎呦”一聲:“我的小祖宗哦,姑娘剛嫁入伯府,立足未穩,你可千萬別給她惹事?!卑私钦撬挠H生女兒,是個一點就著的火爆性子,從小到大沒少叫她頭疼。 八角兀自不服氣,朱弦笑著瞥了她一眼:“把你的拳頭收起來吧,這里不是涼州,光靠武力可不能解決問題?!?/br> 宣威將軍府的姑娘都是自幼習武,這幾個丫頭跟著她在邊關野慣了,向來篤信拳頭底下見真章。尤其是八角,身手最好,在邊關時沒少揍人,她脾氣又急,朱弦也慣著,到京城快三年了,性子還沒收斂。 八角悻悻地放下手來:“姑娘,我都聽你的?!彼齻儙讉€都是打小服侍朱弦,對自家姑娘從來都是心服口服。 白芷手舉著托盤,兀自迷迷瞪瞪的,看了看八角,又看向朱弦:“姑娘,這面?” 朱弦嘴邊噙著淡淡的笑意,揮了揮手道:“撤了吧?!?/br> 白芷就不再多問,轉身退了下去,剛到門口就差點撞上人。白芷猛地后退一步,身形不穩,慌張之下手一滑,托盤脫手,眼看面碗就要打翻。 來人伸出一只手來,看慢實快,輕輕巧巧地一抄,穩穩接住了面碗。另一只手及時扶住白芷手臂,待她身形站穩后才放開,慵懶好聽的聲音響起:“小心?!?/br> 白芷抬頭就看到一片紅色,然后是一張俊逸風流的白玉面映入眼簾,鳳眼斜挑,眼波氤氳,正含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望著她。 白芷心頭一跳,慌忙又后退兩步,行了一禮,粗聲粗氣地喊道:“五爺?!?/br> 新房中,朱弦和八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訝色。謝冕這一手,反應之快,出手之準,竟像是練家子? 朱弦的目光不由落到謝冕身上,謝冕懶懶散散地倚在門框上,一副沒骨頭的樣子,哪里有半分練家子的氣勢。而且也從未聽說過謝家五爺善武。 只是手腳靈活而已嗎?朱弦心中驚疑不定。 謝冕對白芷隨意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面碗端到鼻下嗅了嗅,贊道:“好香!”隨即眉梢微挑,看向朱弦,帶著三分調笑,七分浪蕩,痞痞而道,“娘子,這碗面可能賞了為夫?” 朱弦心念轉動,盈盈站起,眉眼彎彎地對謝冕行了一禮:“五爺在前面宴席上已經用過膳食,再吃怕要積食?!闭Z雖婉轉,竟是拒絕了。 謝冕意外,不由正眼看了朱弦一眼。 紅燭映照下,新娘子一身寬松的大紅常服,身姿裊裊,烏發披散,愈襯得一張臉兒粉雕玉琢,眉目昳麗,動人之極。 真真是個尤物,也不知顛鸞倒鳳時,該是何等的銷魂蝕骨。 只可惜……謝冕垂下眼,遮住眸中的神色:偏偏嫁入了敬伯府,嫁給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洞房。 大家猜猜看會不會成功O(∩_∩)O 第3章 洞房 謝冕被她拒絕,倒也沒有生氣,順手將面碗放回托盤笑道:“娘子不許,我便不用了?!币桓睆纳迫缌鞯哪?。 朱弦嫣然笑道:“五爺若愛此面,妾身明日一早親自下廚為五爺做?!钡兔柬樠?,做足了姿態。 謝冕又看了她一眼,隨即笑道:“這倒不必?!鞭D身往一邊設為凈室的耳房走去。 兩個十四五歲,明眸皓齒的丫頭一個提壺,一個捧香跟在他身后。朱弦認得,正是起先呆在新房中準備服侍她的幾個丫鬟中的人。 原來不是服侍她的,而是服侍這位爺的啊。她目光閃了閃,亦步亦趨地跟上笑道:“我來服侍五爺梳洗吧?!币桓辟t良妻子的模樣。 八角臉上露出古怪之色,連忙垂下頭,不敢讓人看到。自家姑娘素來受家人寵愛,更兼容貌出色,長這么大,從來只有男子奉承她的,幾曾見過她服侍過別人? 她想想,上一個被姑娘這么曲意對待之人……還是在涼州,那人初時趾高氣昂,最后卻……委實一言難盡。也不知這位謝五爺有沒有福氣享受姑娘的服侍。 朱弦才不管幾個丫鬟怎么想,心里自有主意。出嫁前,祖母諄諄囑咐,做人/妻子本就比不得做女兒時,她既嫁了他,私底下如何暫且不說,明面上自不能讓人摘出錯來。 謝冕目光落在她如羊脂白玉般細膩柔軟的手上,笑吟吟地攔她:“豈敢勞動娘子,有黃鸝和白鷺就行了?!?/br> 朱弦道:“這是妾身分內之事?!彼鹧?,如春水般明亮瀲滟的雙眸直直映入他漆黑如夜的眼眸中。 謝冕唇邊勾笑,忽然抓起她的手放到眼前。那玉手柔若無骨,又軟又滑,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服侍人的。他輕輕捏了捏,湊到她耳邊輕輕道:“我卻舍不得娘子勞累?!?/br> 低淳好聽的聲音伴著他說話的氣息送入耳中,掌心被他粗糙的指腹摩挲著,癢癢的又帶著點酥麻,朱弦到底還是個姑娘家,哪經過這陣仗,不由紅了臉。 謝冕低低道:“在這里等我,嗯?”最后一個字尾音微微上翹,余韻悠長,分外惹人遐思。 朱弦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沒有再堅持,目送三人進了耳房。 朱mama見狀,忙帶著三七幾個收拾內室。片刻后見朱弦站在那里怔怔出神,心里一個咯噔,快步走到朱弦身邊,壓低聲音道:“姑娘,你可千萬要把住,不要輕易動了心?!?/br> 這謝五爺一看就是風月場中老手,姑娘畢竟年輕,若被這個紈绔子撩動,對他寄了不該寄的期望,以后豈不是有得傷心?別的不說,就這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