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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旁邊一輛馬車緩速駛過,隨身攜帶著私印的男人皺了皺眉,為了躲避車輪濺起的塵土,自然而然往路邊靠了靠。這一筆完全沒有挑戰性,林璐跟私印一塊摸出來的還有幾張銀票,他沒有低頭,就手一摸,暗暗咋舌,這可真是有錢人,出來逛個街身上帶著大幾千兩的銀票子,最小面額的還是一百兩。私印也是很重要的信物,一旦丟失主人也會非常著急,林璐把印章蓋在手上,作為待會兒跟林琳見面時的證據,留了一百兩銀票,把私印連同剩下的銀票順手又塞了回去。作為一個勤勞樸素的勞動人民,他此次出來身上帶了一百兩冒頭的碎銀子和小額銀票,林璐自己留了那張一百兩銀票,把帶著的所有零錢挨個塞進了街邊小販的腰包。盜不為己用,不過也沒有做好事自己掏腰包的道理,帶著輕飄飄一張票子走路可比揣著銀子走路輕松多了,林大少爺很得意地笑了笑,消磨了剩下的時光,等到正時辰就得意洋洋地出現在了嘉木舍茶館。出乎意料,林琳已經先一步在茶館二樓優哉游哉喝著茶等著他了,林璐目光往他桌子上放著的灰色小布包看了一眼,臉色一沉,一把抓了過去,在手上一掂量就知道是真品,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比我還快?”林琳長長嘆了一口氣,把茶盞里的大紅袍喝完后才道:“賈政是工部員外郎?!?/br>他抬頭看向林璐隱隱冒著火光的眸子,假惺惺笑道:“員外郎從五品官職,真巧,竟然比六品高呢——”高你妹,竟然出發前就直接到賈政書房里摸來了,你有沒有一點公平競爭的意識?你知不知道奧林匹克精神的宗旨是“更高,更快,更強”?林璐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本來還想據理力爭,不料林琳眸光一閃,一把抓起他按在桌子上的手掌,盯著上面的字樣,玩味地勾起唇角:“春和居士?”“春和是誰???”作為一個上他爹的朝廷勢力分析課一直都走神的不良學生,林璐光看林琳的反應就知道自己這次釣到了大魚,忙湊過去壓低聲音問道。“富察傅恒,字春和,高宗孝賢純皇后之弟,現任軍機大臣,太子太保,”林琳深深看著他,說到最后聲音微微上揚,眼中異樣的光彩一閃而逝,“戶部尚書?!?/br>吏、戶、禮、兵、刑、工,吏部居首,然則戶部才是皇帝的天下,誰坐了這個位置,才是真真正正的簡在帝心,是當朝皇帝的嫡系人馬。林璐一吐舌頭,他比林琳多知道一點東西,那就是這位戶部尚書可是恭恭敬敬陪著一個男子出來逛街的。嘖嘖,林家大少爺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他倒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人品這么好,出來逛一次街還能見到這個世界老大長什么模樣。——不過對于林璐來說,別說是一個皇帝,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啥了不起的,贊嘆了一下自己的人品后,林璐立刻回歸正題,把印著紅印章的手往林琳臉前一舉:“你的是從五品的小官官印,我這可是一條大魚,這局該算你輸了吧?”“你的魚群是不是有十三條魚,兩條大的,十一條小的?”林琳屈指敲了敲桌面。林璐有幾分驚奇,瞪圓了眼睛問道:“咦,你是怎么知道的?”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讀心術?“往后看,我親愛的哥哥,他們正好上來了?!绷至瞻淹肜锏臍埐铦娫谒菩?,用手指注入內力輕輕一抹,林璐手上鮮紅的印章痕跡瞬間消失殆盡。第6章遭遇嘉木舍在京都是數一數二的茶館,大魚小魚們,哦,不對,是這一行人回來到這個地方歇息品茗也不是多么偶然的事情,最多算得上中個彩票三等獎。林璐想通這一點,又從對方的臉上沒有看到絲毫異樣,知道不是自己事情敗露,也就放下心來,一屁股坐在林琳旁邊的位置上端起茶杯。林琳斜了他一眼,端出的死魚眼中滿是鄙夷:“大紅袍是用來品的,不是用來牛飲的?!?/br>“哈!”林璐不屑地看了回去,咬住剛才的問題不放,“別想扯開話題,你先說,這次是不是應該算你輸了?”“你拿來的跟我們的賭約內容完全沒有關聯,”林琳毫不讓步,甚至彎了彎嘴角表示出隱約的恐嚇味道,“記得我們當初是怎么約定的嗎?還是你的智商已經低端到連‘官’和‘私’都分不清楚的地步了?”“明明是你先耍賴的,還沒開始呢就先下手把東西偷……拿來了,你還好意思說呢!”林璐呲了呲牙同樣表現出自己的決心,“不遵守規則的小人!”你才是輸了賴賬的混蛋,林琳張了張嘴巴,適時收住了口,他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跟這個潑皮無賴當街打起嘴仗來。文斗不行就來武斗,林琳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伸出右手食指,看似隨意地在光滑的杯壁上輕輕掃過,然后左右兩手各拿著茶杯的一端,把平滑整齊的切口給林璐展示了一下。后者勃然大怒,這死小子又來武力威脅,太過分了,血厚皮厚的戰士從來是攻高敏高的賊盜的死敵,林璐一把抓起自己的茶杯,滿滿的茶朝著林琳潑過去。這樣幼稚的舉動等同于示弱,林琳輕笑了一聲,運起真力輕輕一吸,散如瀑布的茶水登時成一股流線被他吸進腹中。大紅袍特有的清香滿口,林璐黑下來的臉梢更是絕佳的調味料,林琳非常滿意,這不是他跟林璐階級斗爭的第一次勝利,不過每一次勝利無疑都是可喜可賀的。不料林璐一臉壓抑著的憤怒看著他把茶水咽到肚子里,突然展顏一笑,黑溜溜的眼珠亂轉:“小琳子,爺的口水好喝嗎?”林琳愣了一下,才想起這杯茶已經被此人碰過了,他素有潔癖,登時面皮泛青,沉著臉另取了杯子,叫來小二換了一壺碧螺春,灌了兩盞后才緩過勁兒來。兩人鬧騰不過盞茶時間,隔了一桌坐著的容長臉中年男子已經往這邊看了三次了,他對面坐著的正是被林璐摸走私印而不自知的傅恒傅大人,其余侍衛得到主子明示,零零散散占據了大半個二樓的桌位,只余先前穿石青色棉夾襖的侍衛高手侍立在身。男子往旁邊轉頭的動作雖然隱蔽,但是也沒有到旁人一無所覺的地步,侍衛格外知情識趣,低下頭小聲道:“爺,是個練家子,手上功夫相當了得?!?/br>也就是這人不大好惹,起碼以現在這個武力配備不大好惹,男子自然聽懂了他的畫外音,當真有幾分驚訝,問話也格外直截了當:“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