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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狐裘”三個字,立刻無法繼續旁觀下去。另一只腳也撂在了茶幾上,他冷笑一聲,一字一頓:“趙、雪、林?!?/br>趙雪林頭也不回地一揮手,似乎秦嘉禮跟眼前的女子相比起來,十分不值一提:“遇之,你別吵?!?/br>*聶靜義是一篇雜志言情稿的人物,該雜志具體何時上市,我也不太清楚……這篇文就是談戀愛流水賬啦!不要對它抱有什么奇怪的期望哦,我寫著玩的~因為最近在寫新的短篇,所以此文的更新字數可能會很詭異……第十章秦嘉禮連連點頭,想要在這頭部運動之中找到有力的回擊;然而他言語能力有限,點了一會兒頭,只點出了一句:“好,好……趙雪林,你個——”騙子!最后兩字及時收聲,因為太像女性的嬌嗔;秦嘉禮只好又殺氣騰騰地哼了幾聲,彌補內容上的氣勢不足。從頭到尾,趙雪林都不曾看他一眼,一直微微向下俯著身子,和女子卿卿我我地交頭接耳。他雖然眉目多情、似笑非笑,但大多時候都笑得輕描淡寫、居心叵測,不是傳統意義的好笑,不像現在,竟然笑得明亮溫暖,仿佛有春光提前澆在了他的頭臉之上。秦嘉禮冷眼旁觀,理智上深知自己不應該生氣,可氣并不聽他理智的指揮,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隨手抓了一團東西朝趙雪林奮力砸了過去。這一砸,兩人都愣了一下——他隨手抓的,乃是一張輕薄綿軟的綢緞餐巾,根本無法堪當兇器的重任,在碰到趙雪林周身的那一瞬間,就柔若無骨地滑了下去,癱軟在了他的腳邊。趙雪林終于看了他一眼,只有一眼,便淡然地收回了目光。抬起一只腳踩在那張餐巾上面,他側頭對女子說道:“佳麗,我們下山去吃飯?!?/br>女子——佳麗,之前在上海是個唱昆曲的紅角兒,后來上海淪陷,她被日本人擄去做了幾個月的軍妓。她目達耳通,極有自知之明,知道憑自己的姿色與身世,是絕無可能徹底攫住趙雪林心神的。畢竟從五官上看,趙雪林甚至比她更美麗一些。至于趙雪林為什么把她當成個寶貝照看,她心中存疑,卻不問不說,安安靜靜地做好一個寶貝的本分。不過看眼下的情形,她腦筋急轉,忽然間明白了趙雪林的意圖。眉眼活潑潑地做了個跳躍運動,她露出一個媚笑,一改先前文靜寡言的形象,千嬌百媚地依偎在了趙雪林身上:“我們吃什么呀?”趙雪林稍稍意外,隨即握住了她的手:“聽你的。你說吃什么,就吃什么?!?/br>該佳麗答道:“人家想吃西餐?!?/br>“好?!?/br>彼“佳麗”一聽“西餐”二字,立時回憶起遭遇聶靜義的種種不堪畫面,而后又回憶起罹患重病、無人問津的悲慘時光。當然,此處的“無人”,特指趙雪林。最后他回想起了趙雪林奔赴前線的那一日,對他說的一句話:“遇之,我走之后,你不能去招惹女子?!?/br>他當時雖然答得口不對心,做到也是因為纏綿病榻、行動不便——但,的確是做到了??!再看看趙雪林溫香軟玉抱滿懷,就在這一刻,秦嘉禮腦子里“轟”地一下,怒火中燒直沖云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生氣。他不敢細想,因為心底隱隱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該生氣,生氣你就完蛋了?!蓖甑笆裁??他還是不知道。可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他感到被欺騙的憤怒——趙雪林說喜歡他,結果呢?他感到被愚弄的屈辱——趙雪林以喜歡他的名義,毀了他十一樁姻緣,害他孤身十幾年,至今還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而此人,做完這一切事情之后,竟然一副忘卻前塵的嘴臉,大模大樣地摟上了另一名女子,仿佛要與他毫無關聯。那他——他從前,經歷的,算什么?秦嘉禮氣得臉色發白,胸口劇烈起伏。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所有的畫面也消失了,他仿佛失去了聽覺,失去了視力,失去了感受一切的能力,只剩下大口呼吸的本能。他聽不到自己呼吸一聲重過一聲,也看不見自己的目光有多么的陰沉恐怖。趙雪林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遇之……”遇之。兩個字,倏地闖入他的世界。剎那間,他的耳朵傳進了聲音,眼睛看進了畫面。他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沉重猶如破爛的風箱,也看見趙雪林在他面前眉頭微蹙。他不能辨認這個表情的深層含義,他只知道趙雪林對他皺眉了——為什么要對他皺眉?秦嘉禮的眼睛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他死死盯著趙雪林,眼神既兇狠,又委屈。趙雪林看了他片刻,這回,踱步到了他的身邊。伸手輕輕拍了拍秦嘉禮的肩膀,他在他的耳邊,聲音很輕:“遇之,以前是我對不住你。你找個姑娘好好傳宗接代吧?!?/br>秦嘉禮呼吸聲更重了,五臟六腑橫沖直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聲帶撕下來一般:“你說什么?”趙雪林頓了一下:“我對不住你?!闭f著,他后退一步,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佳麗身上,語氣很淡,“遇之,我反思了很久,你說得對,我應該正常一些……”話沒說完,他被秦嘉禮用力推到了墻上。旁邊的佳麗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呼。趙雪林也微帶愕然地看向他,不等在場兩人一起驚愕完畢,秦嘉禮面色漠然地扳過趙雪林的下巴,發了瘋地親吻了上去。這一吻,必然是咬牙切齒的,因為他怒意尚囂??伤侵侵?,又感覺到絕望——趙雪林身體僵硬,嘴唇緊抿,始終不肯開口回應他。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秦嘉禮越發委屈,親吻一路廝磨到趙雪林的頸間,他埋頭在趙雪林的肩膀,輕微發抖地喘息著。“我這是在干什么?”他漸漸恢復清醒,茫然地心想。又慢慢抬頭,掃了一眼那位佳麗的神色,他有些遲鈍地接著想:“我出大丑了?!?/br>直到這時,失去的知覺才真正回到了他的身上。秦嘉禮的耳根、面頰、脖頸倏地騰起一股劇烈熱意,他的憤怒如針刺氣球般溜走了,當下只能感到nongnong的羞恥。一言不發地側轉過身,他剛要拔腿離去,正當這時,趙雪林突然攥住了他的一只手。循著兩只相連的手望上去,他的目光與趙雪林冷淡的眼神相碰相撞。與此同時,趙雪林松開了他的手,慢慢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肘,是一個居高臨下的審視姿態。“遇之,”趙雪林淡淡地開口,“你這樣跟從前的我,又有什么區別呢?”秦嘉禮轉開臉:“你什么意思?”趙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