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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我覺得……”我覺得她說的不對。 她的話還來不及講完,就被沈平川打斷了,他很平靜地說,“沈珺,你以后不能再去陸家了?!?/br> 沈平川也說了一句讓她很費解的話,一個小時之前,她還滿心歡喜地為了她和陸時的美好未來奮斗,一個小時之后,她被告知不能再去陸家了。 她的眼眶漸漸發熱,她努力地睜大眼睛,繼續這場談話,“那你為什么要這樣呢?為了錢嗎?” 她等了很久,并沒有等到她爸的答復,沈平川的電話響了,在接電話之前,他示意沈珺,“你先出去?!?/br> 如果是平時,沈珺肯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但現在,她特別不想待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這里的煙味難聞得讓她想吐。 她轉身離開了,但沒有去找吳女士,也沒有回房,而是下樓換鞋,拿了書包出門,李嫂還在她身后喊,“珺珺啊,你去哪兒,馬上就吃飯了?!?/br> 她重新又回了醫院里。到了醫院后,她沒有去病房,也沒有打電話找陸時,就在住院部樓下的大廳里等著。大廳里人來人往的,沒有人來理會她。這邊也有開空調,但是溫度不高,她的手腳凍得冰冷。手機鈴響了,是吳錦華打來的,她本想關機,但手指在關機鍵上停了一會兒,還是挪到了接聽鍵的位置,她接通了電話,那邊吳女士的聲音有點沙啞,“珺珺,你在哪啊,趕緊回家吃飯?!?/br> 沈珺看了眼醫院外邊的天色,已經灰蒙蒙一片,夜幕快要降臨。 “知道了,我很快就回去?!辈坏葏桥吭俪雎?,她就摁斷了電話,因為她看到陸老太太和陸楊還有陸時從電梯里出來。她趕緊往角落里,他們的視線盲區躲了一躲,看著他們走出大門,她才慢慢走出來。 剛出來,就和去而復返的陸時撞了個正著。其實剛才出去的時候陸時就已經看到她了,目的明確地走到了她面前。沈珺看他過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兩步,他進兩步,她又退兩步。 “別動?!标憰r出聲制止她。 沈珺在原地站定,抬頭看他。 陸時的神色并無異樣,只是有些疑惑地問她,“你不是回家了嗎?怎么還在這,這都幾點了?!?/br> “我是想,想來看看陸伯伯,”沈珺心里有些忐忑,但還是問道,“他沒事吧?” “他沒事,”陸時又往沈珺的方向走了兩步,解釋道,“工作太累了,血壓有點高?!?/br> 沈珺沒看他,低著頭“哦”了一聲。 陸時輕輕嘆口氣,又說,“走吧,回家?!?/br> 見沈珺杵在那沒動,陸時上去拽了她的胳膊,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沈珺看著他的手,她想,陸時一定還不知道那件事情吧,否則他不會還來管她回不回家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會還想著要送她回家。 “陸時?!?/br> 他們還沒有出門,黎家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兩人回頭,黎家貞正往這走過來,沈珺很快掙脫了陸時的手,對他說,“你去忙吧,我自己能回家?!?/br> 不等陸時回應,她就往外跑了,陸時伸手要抓她的書包,不料她溜太快,抓了個空。 “沈珺?!?/br> “陸時,你回來?!崩杓邑懞苌儆眠@樣的語氣跟他說話,與其說是商量,不如說是命令。 相對于她,陸時平靜很多,他轉身向她,說:“媽,我很快回來?!闭f完,不等黎家貞反應,他已經抬腳向著沈珺的背影跑出去了。 沈珺跑了很遠,甚至忘了打車,書包在后面一顛一顛,天黑了,路燈突然漸次亮起來,她看見她的身側有兩個影子,一個短一些,一個長一些,短的是她,長的是…… 她停下腳步,回頭,陸時站在她面前,調侃道,“挺能跑啊?!彼臍庀⑴c冬夜的冷氣相遇,變成一團白乎乎的水汽。 沈珺雙手插在口袋里,用腳尖蹭了蹭地面,“我都說了我自己能回去,你不用管我?!?/br> “怎么回,用腿嗎?”陸時沒好聲氣地說,“等著,我去打車?!?/br> 沈珺不想走了,乖乖聽陸時的話,在路旁等著。這會是下班高峰期,車不好打,她看著陸時在不遠處向來往的出租車揮著手,他在為她打車,一切好像都沒有改變,她還是她,陸時還是陸時。她再心里祈求,時光能慢一點再慢一點。很久以后,她再回過頭來想此刻,就像是偷來的歲月。 陸時把她送上車,向司機報了小區的名字,又在門邊對她說,“我還得再回醫院,你先回家?!?/br> 沈珺點頭。 陸時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晚上好好在家待著,別再跑出來了?!?/br> 沈珺還是點頭。 “明天見,沈珺?!?/br> “嗯?!?/br> 陸時遲疑了一下,才關上了車門。 車窗還開著,沈珺扒著窗戶回頭望他。前頭傳來司機的聲音,“小姑娘啊,外頭冷,趕緊把窗戶關上吧,不然我這空調都白打了?!?/br> 沈珺沒聽他的,她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直到陸時的身影融入黑夜,她才關上車窗。 司機在前邊笑,說,“小男朋友吧,又不是見不著面了,怎么還要一次看個夠啊?!?/br> 沈珺沒回他,累得要命,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第五十章 回到家里,早就過了平時的飯點,但沈平川夫婦此刻正坐在飯桌旁,飯菜都用盤子蓋著,看來是在等她回來開飯。 吳女士起身把盤子一個個掀開,對沈珺說,“趕緊去洗手?!?/br> 明明下午還砸鍋摔碗的,這會兒又相安無事,大人真的很會粉飾太平。沈珺沒往他們那邊看,扔下一句“我吃過了”,便趿拉著拖鞋上樓了。 她本來是不洗澡不上床的,但此刻一動也不想動,脫了外套,將被子一卷便躺到了床上,烏漆抹黑的,連燈都沒開。 她睡得不沉,迷迷糊糊的,夢到自己在學校里上課,夢到陸時坐在她的旁邊,他總是靠著墻壁坐,只用三分之二的課桌,因為她要用三分之四,還夢到他在黑板上寫字,他的字總是很工整,和他的人一樣。 第二天早上,她照常去上學,陸時還在公站牌下等她,見到她的時候,他還看了看手表說,“今天遲了兩分鐘?!?/br> 沈珺切了一聲:“你以為都像你啊,跟機器人似的?!?/br> 第三天,第四天……一切都如常往復,沈珺甚至覺得之前的事情就是一場夢境,什么都沒有發生。 她每天都會和陸時一起去上學,她比以前更用功地學習,因為她要和陸時考到一個地方去,過陣子她還要去參加藝考,她要考美術學院,畢竟畫畫是她做得最長久的一件事了。 她選擇性地忘記了那天的事情,裝模作樣地生活著,努力暗示自己一切都不會改變。 直到一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