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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事,陸時當機立斷,把傘塞進了沈珺手里,看了眼蕫菁菁說,“你們一起走吧?!比缓箢^也不回地沖進了雨里。 沈珺喊了一聲陸時,沒喊住,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一旁蕫菁菁突然笑了一聲,帶著點譏誚的意味。 沈珺也毫不掩飾地回瞪了她一眼,又幾步走到了她面前,也許是氣勢太足,蕫菁菁竟不由自主后退了兩步。 沈珺笑著哼了一聲,“怕什么,我又不打你?!?/br> 她把手里的傘遞給蕫菁菁,蕫菁菁沒接。 沈珺才不管蕫菁菁接不接,一把塞到她手里,說,“拿穩了?!?/br> 蕫菁菁拿著傘,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相信沈珺會這么好心。果然下一秒她見沈郡從書包里拿出了另外一把傘,一把粉色的公主傘,利索地撐開,走的時候,還不忘沖她抬抬下巴,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沈珺沖著陸時的背影跑去,雨水落在傘面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水珠滾向傘沿,成串滑落。鞋子踩過濕漉的水泥地,濺起的雨水打濕了校褲,即便這樣,她的腳步依然輕快。 陸時本來用校服撐著頭頂擋雨,雨太大,沒什么效果,估摸著馬上要成落湯雞,頭頂的雨絲卻突然斷了,他被罩在一頂粉嫩粉嫩的公主傘下。 旁邊的女孩,細胳膊將傘舉得高高的,看向她的時候,她頭一彎,笑出了兩個小酒窩。 “你不是……”沒帶傘嗎? “哦,”沈珺理所當然地解釋道,“我忘記我原來帶傘了,剛想起來呢。你還好吧,淋濕了嗎?” 陸時一時半會有些接受不了沈珺如此親切的關懷,下意識地遠離了她一些,被雨淋了也不自知。 沈珺也就往他的方向靠近了點兒。就這樣,一人遠離,一人靠近,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已經偏離原先直線方向四十五度左右。 沈珺一直保持著原先的姿勢,單手揚得高高的,她不看前面也不看旁邊,低頭看著她和陸時的腳,邁著和他一樣的步子,踩出一朵又一朵的水花,仿佛步步生蓮。 作者有話要說: 路人:沈珺同學,對于陸時同學救了你家旺才并且盡職盡責地將它抱回家這件事,你有什么表示嗎? 沈珺:表示?哦(恍然大悟狀)!可以讓我旺才管他叫哥哥。 路人:陸時同學,對于即將多一個弟弟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陸時:我不。 ☆、第十三章 陸老太太的壽宴擺在C市一家海景酒店里。 那天的場面還算隆重,陸家做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親朋好友著實不少。老太太穿了陸楊送給她的旗袍,不僅合身,還端莊,不僅端莊,還華貴。吳女士一眼就看上了,三分羨慕七分嫉妒地感嘆,“到底是老客戶啊,看看這料子這做工,齊老板什么時候給我做過這樣的?!?/br> 沈珺搭茬道,“要不我找齊老板給你也做件?!?/br> 吳女士絲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憑啥?” 沈珺麻溜地答:“憑我跟他的交情啊?!?/br> 吳女士理了理沈珺裙子的領口,道,“小孩子家不好說大話的?!?/br> 沈珺“嗤”了一聲,不再說話,不相信就算了。 沈珺和她爸媽一起被安排在主桌旁邊的位置,所以和陸楊還有陸時都不在一桌上。不過說實在,雖然陸楊是她的好朋友,陸時是她懷揣復雜感情的人,但她并不想出現在他們同框的畫面中,因為總有一種尷尬的氣氛在他倆之間流淌,至少此刻還是如此。 開席之前,老太太還上臺講了幾句話,表達她對各位來賓的感謝。陸家的這位老太太,生來富貴,中間雖然也經歷過一些磨難,但一生好強,如今一把年紀,依然神采奕奕,精神面貌力壓沈珺這青春無敵的美少女(她一直是這么自認為的)。 老太太講話的時候,沈珺沒忍住悠哉地打了個哈欠,打到一半,老太太的眼神就像探照燈一樣打到了她身上,她的哈欠被迫戛然而止。 坐在旁邊的她媽吳女士非常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就你這樣,怎么做豪門闊太哦?!?/br> 雖然是從小開到大的玩笑,但這一次沈珺卻有點上心了,她往主桌上瞟了一眼,陸時和陸楊中間只隔了兩個座,卻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她再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頭一次非常鄭重地跟吳女士說,“我的媽,你以后能別開這樣的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br> 吳女士看著她沉默了兩秒鐘,卻非常不鄭重地“哼”了一聲。 就知道跟她講也沒有用的。 在她眼里沈郡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傻丫頭,只要身體健康,其他沒有任何值得她煩惱的事情。 那時候的沈郡就有那么一點若有似無不安,但她單純地以為癥結在于陸時和陸楊之間不太明朗的關系,如果他們真能稱兄道弟,那也就天下太平了,畢竟誰也不是壞人,誰也沒有做錯。 雖然吳女士一直讓沈珺多吃點,說哪個菜味道不錯,哪個湯可以美容養顏,但沈珺向來胃口不大,不感興趣的一動不動,喜歡的那幾道也只是淺嘗輒止。 吃飽后,她百無聊賴地在那坐著,聽周圍的大人們寒暄聊天,話題不是牽扯生意上的事,就是誰家兒子結婚了,誰家閨女成績好。問到沈郡的時候,沈平川總會來一句,“我家丫頭在學習上缺根筋啊?!彪m然說的是遺憾的字眼,但卻沒有遺憾的語氣,他估計早就接受了自己家閨女的在學習上的弱勢設定。 而沈珺,即便提到自己的弱項,她也并不在意,這可能就是吳女士所說的,沒心沒肺。 最后沈珺實在沒有耐性再聽他們叨叨,以上洗手間為借口溜之大吉了,吳女士對她再了解不過,在她尿遁之前,還提醒了一句,“別去外面瞎逛,大晚上的,不安全?!?/br> “知道啦?!鄙颥B不走心地應了一句。 為什么說她不走心,因為她前腳剛應下,后腳就跨出了酒店的大門。 因為從洗手間出來,她就在走道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她快走了幾步,本來想上去跟他打個招呼,連“陸時”兩個字都已經在嘴邊了,卻見他手里拿著手機,應該是正在通話中。 本著不打擾他的原則,沈珺沒有出聲,距離不遠,所以她能隱約間聽到他說話的聲音。 什么“你不要進來?!?/br> 什么“你等我一下?!?/br> 還有什么“這是最后一次?!?/br> 斷斷續續的,但信息量稍微有點大,沈珺來不及消化,就一路帶著好奇跟著陸時的腳步,拐了好幾道彎,尾隨著他出了酒店的大門。 外面仿佛是另一個世界,暮秋的夜風吹得人涼颼颼,沈珺沒有穿外套出來,打了個哆嗦,不過還是毫不猶豫地繼續往前。 從陸時毫不遲疑的腳步推測,他遇到的應該是急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