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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把燈光全聚在了他的身上。他被這么多人看著,似毫不見怯場,掃了一眼臺下,沉著地開始講話。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的目光剛才在我身上多停留了幾秒一樣。 何朗就站在我身邊,突然道:“沈哥真的是個很優秀的男人?!?/br> 我看著臺上,同樣穿著黑西服,身體挺拔的沈鈞,目光微閃,嘆息般道:“是啊,他很優秀?!?/br> 何朗看了我一眼,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 我偏過頭,望著他道:“你想說什么?” 何朗搖頭,將杯子里的香檳一飲而盡,“沒事?!?/br> 沈鈞的致辭很短,不過三分鐘就完了。從臺上下來后,他直接走到我身邊,自然而然地牽起我的手,對何朗道:“來了?!?/br> 何朗咧嘴笑了笑,樣子瞬間又恢復我最初認識的那種紈绔少爺的模樣,“來試試手氣,看能不能抽個大獎?!?/br> 今年的大獎是奧迪車,價值近百萬,這毛筆真是大得讓人咋舌。 沈鈞笑道:“你還缺車?再說那車你也不一定能看得上?!?/br> 何朗向來喜歡出風頭,喜歡的車要不是豪車,要不就是拉風的跑車,中規中矩的車他入不了他的法眼。 何朗揚眉,又從臺子上拿了一杯香檳,一飲而盡,“誰說我用,拿來送女朋友也挺好?!?/br> 沈鈞道:“你有女朋友了?” 何朗嗯了一聲,“改天帶給你們看看?!?/br> 我注意到何朗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是停在我身上的。 我便笑著道:“恭喜你了?!?/br> 何朗,“多謝?!?/br> 參加年會的人很多,沈鈞也不可能一起留在這里,沒說幾句,就被人拉走了。我也只能跟著他,陪著他和別人寒喧。 沈二叔也來了,在他身邊跟著的是趙斯瑩??磥砩蚨咫m然沒有和沈二嬸離婚,但是心思也不在沈二嬸身上了,這么重要的場合,竟然將趙斯瑩帶了過來。 趙斯瑩瘦了不少,所以她那墊得鼻子越發高了。打過玻尿酸的臉好了不少,雖然還有些僵,看起來卻顯自然了幾分,倒顯得她越發好看了。 沈二叔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拿著兩杯酒,將其中一杯塞到沈鈞手里,“來,小鈞,親人之間沒有隔夜仇,把這杯酒干了,過去的事就算是一了百了?!?/br> 沈鈞用兩根手指夾著被二叔硬塞過來的高腳杯,皮笑rou不笑地道:“二叔,你說得真是挺輕松的?!?/br> 沈二叔假裝沒有聽見沈鈞話中的諷刺,笑呵呵道:“二叔先干為敬了?!?/br> 說罷,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將空杯子朝下,示意了一下。見沈鈞不動,他微瞇著眼,似笑非笑道:“小鈞,你不會不給二叔這個面子吧?” 沈鈞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角,將酒杯放在嘴邊,微微抿了一下。比起沈二叔那一口悶,他就顯得有點太敷衍了。 沈二叔卻顯得很滿意,笑呵呵地和我們寒喧了幾句,又帶著趙斯瑩去和別人寒喧了。 趙斯瑩挽著沈二叔,又突然回過頭來看了我和沈鈞一眼。隔著人群,我不太能看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她的目光……那種目光怎么說呢,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讓人從背后感到涼嗖嗖的。 我不由一愣,下意識地抓緊了沈鈞的手。 沈鈞問道:“怎么了?” 我張了張嘴,本來想說的,但又怕自己看錯,便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累了?!?/br> 沈鈞皺眉,“我讓人帶你先去休息?” 我想了想,點頭道:“好?!?/br>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上次住院后,我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尤其是最近,總是感覺身疲體乏,提不起勁來。 沈鈞讓王助理帶著我,去樓上開了間總統套房。將我帶到房間后,王助理就走了,馬上就要開始抽獎了,很多人都想試試手氣,王助理也不例外。 我躺到床上,打算先瞇一會,迷迷糊糊中,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動靜,接著門上就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撞到上面似的。 我霍地一下睜開眼,立馬醒了,沒有多想,就跑過去把門開了。 一開門,我頓時哭笑不得起來。原來是何朗,他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就跑到這里來了,還不小心撞到門上。此時額頭頂著紅包,渾身酒氣地癱坐在地上,仰著腦袋,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叫了聲,“林璐?!?/br> 我彎下腰,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是我。你沒事吧?” 何朗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搖了搖頭,踉踉蹌蹌地扶著墻站起來,推開我就往房間走。 我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何朗左腳絆右腳,撲通一下,又摔倒了。這一下,可把本來就昏頭轉向的他摔得更蒙了,趴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我嘆了聲氣,猶豫了下,還是把門關上。他都醉成了這樣了,我把他趕出去,也不太現實。 何朗趴在地上一直沒有吭聲,我彎腰推了推他,也不知道他是昏了還是睡了,一點反應也沒有。雖然說房間里開著暖氣,也不冷,但是把他放在地上睡,萬一著涼了就不好了。 我想了想,干脆將他翻了個,然后拽著他的手臂,打算把他弄到沙發上去。但是沒想到,何朗那么沉,尤其是睡了之后,簡直是死沉死沉的,別說拖了,我卻連挪一挪他都費勁。 實在沒有辦法,我只好去衛生間用冷水將毛巾浸濕,打算放到他的臉上,看能不能叫醒他。 誰知毛巾剛一放到何朗臉上,就被他不耐煩地一把扯開了,嘴里嘟囔了一句,“好煩,走開?!?/br> 見狀,我也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得把毛巾拾起來,打算就放任他在地上睡下去。著涼就著涼吧,總比將我累個半死好。 可沒等我走出兩步,裙擺就被他一手抓住了。今天出席晚會,我穿得是紗質落地長裙,屬于不敢大力扯的那種,一扯保證得爛。 無奈之下,我只好蹲下身,去掰何朗的手。何朗雖然睡著了,但是手勁特別大,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好不容易把裙子從他手里拿出來,他卻又一下子隔著裙子抓住了我的腳踝。 這下我真是生氣了,忍不住伸手在他臉上拍了幾巴掌,“何朗,醒醒,你再不醒別怪我不客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