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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詞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但放在沈鈞身上卻一萬個違和。我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沈鈞對我的恨有多強烈。 李秘書見我一直不說話,便沒有再說下去。我們兩個肩并肩,往回走。 小鎮夏日的夜晚很涼快,帶著涼意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拂去了身上的燥熱,也拂去了我眼中不知什么時候浮上來的淚花。 沈鈞和司機還坐在剛才那個烤rou攤上,面前的擺著烤rou和啤酒。此時,他一手拿著啤酒,一手拿著烤rou,姿態看起來分外悠閑。 司機坐在他的對面,正在和他說話。 看見我和李秘書過來,司機站揚手招呼道:“快來,正和沈總說這里的烤rou不錯?!?/br> 沈鈞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又將目光收了回去。 我對烤rou根本不感興趣,還有點擔心剛才干嘔的情景會再一次出現。本來想借口不舒服回去,但見李秘書已經走了過去,只好硬著頭皮跟過去,坐在了沈鈞旁邊。 剛一聞著那股烤rou味,我的胃里再一次造反。為了不讓沈鈞覺察出異樣,我只好拼命地咬緊牙關,將惡心感硬壓下去,然后飛快地找攤主要了一大瓶酸梅湯。 酸梅湯和鏡糕一樣,也是這個小鎮的特產,味道酸酸甜甜的,非常解膩,也特別適合夏天飲用。 沈鈞聽見我要酸梅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假裝沒有看見,接過攤主遞過來的酸梅湯,插了根吸管,就痛痛快快地喝了起來。 喝了小半瓶,胃里終于舒服起來。我長長地出了口氣,悄悄地用手摸了摸小腹。 聽說酸兒辣女,難道我懷的是個兒子? 吃完烤rou,我們四個人又閑逛了一會,這才慢悠悠地往住的地方走。 走了沒一會,我回頭一看,李秘書和司機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黑暗的小路上就剩下我和沈鈞兩個人。小路兩邊的蘆葦田被風一吹,發出嘩嘩的聲音,在這個只能看到零星燈光的地方,顯得分外可怖。 一時間,看過的各種鬼片,兇殺案不停地往我腦子里冒。那泛著層層波浪的蘆葦田里,似乎藏著許多看不見的惡意,正炯炯有神地望著我。 我咕嘟一聲咽了咽口水,緊張地往沈鈞身邊蹭了蹭,抖著聲音問他,“李……李秘書和……和司機呢?” 沈鈞似乎看了我一眼,黑暗中實在無法看清,接著就聽他用刻意壓低的聲音,陰測測地回道:“你說呢?” 我被他這種語調駭得心得跳出來了,想也不想地扯開嗓子發出一聲尖叫。 你們覺得不覺得女主好討厭。我總是想打死她,怎么破? 卷一 他和我不死不休 第052章 任性也要有限度 沈鈞捂住我的嘴,不悅地說道:“林寶璐,你有病,喊什么?” 聽他恢復了正常的語氣,我扯開他的手,拍著驚魂未定的胸口,恨恨地說道:“你才有病,突然嚇我做什么?” 沈鈞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肯定是在報復之前的事。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將手機里自帶的手電筒打了開來。明亮的光束射出,將無盡的黑暗驅散,同時也驅散了我心里的恐懼。 我悄無聲息地松了口氣,又問了一遍,“他們人呢?!?/br> 沈鈞走在我的右手邊,聞言側過頭看了我一眼,又將目光收回去,淡聲道:“可能落在后面了?!?/br> 落在后面了?我和沈鈞的腳步并不快,那他倆的速度該慢成什么樣啊。我疑惑地想著,朝后面望了望。身后什么也沒有,只有燈火通明的古鎮矗立在不遠處,像是海市蜃樓般,看得人無端滲得慌。 我趕緊把頭扭回來,對沈鈞道:“會不會走丟了?要不要給李秘書打個電話?” 沈鈞聽完嗤笑一聲,似乎在諷刺我的愚蠢,“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從鎮上回住的地方只有這一條路?!?/br> 我對沈鈞這種夾槍帶棒的話都習以為常,懶得同他計較,繼續道:“那會不會碰到什么事了?不然怎么會走散?” 沈鈞停下腳步,深沉地看著我,“林寶璐,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我不解地看著沈鈞,不明白他說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鈞看了我一會,又將目光收了回去,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邁開長腿,繼續往前走。 我忙不迭地跟上,同時不滿地說道:“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沈鈞鄙夷地道:“林寶璐,除了任性、自私之外,我看你還應該加個愚蠢?!?/br> “……” 我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他,盯了他一會,才嘟嘟囔囔道:“說得你好像有多完美似的,你不也一樣是個小心眼嗎?” 說完這句,我突然找到了反擊點,將沈鈞所有的毛病都數落了一遍。潔癖、固執、唯我獨尊,還有那只喝手工咖啡的裝逼行徑。 沈鈞冷冷聽著,偶爾我說得過份了,他一個眼刀就殺了過來,冰冷地如同寒霜,嚇得我頓時噤若寒蟬,心里則在偷偷罵他是個裝逼犯。 沈鈞突然冷聲道:“林寶璐,你要是再在心里偷偷罵我,就自己一個人走回去?!?/br> 我瞧了沈鈞一眼,見他板著一張臉,顯然是認真的。我梗著脖子,嘴硬道:“一個人就一個人,怕你不成?!?/br> 沈鈞毫不留情戳穿我的偽裝,“裝什么裝,你怕黑,別以為我不知道?!?/br> 我心里咯噔一聲,愕然地望著沈鈞,“你……你怎么會知道?” 我怕黑,怕得要死。即使晚上睡覺,也會留一小盞燈,這個秘密除了總和我睡一起的蘇綿綿,我爸媽都不知情。 但為什么沈鈞卻知道呢? 沈鈞冷淡地瞟了我一眼,一言不發地繼續往住宿的地方走。 他顯然不打算對此解釋,被抓住軟脅的我只好把嘴巴閉上,開始苦思冥想究竟什么時候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絞盡腦汁終于被我想起來一件事。 那還是我和沈鈞剛結婚不久,有一天半夜小區停電,我一覺醒來,發現房間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發著抖,摸出電話給蘇綿綿拔了過去,對著電話哭了半個小時。 那天晚上,我以為沈鈞不在家?,F在看來,顯然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