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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們全家的幸運,是警方的幸運。但是,我們都不希望真的失去你?!?/br> “你不會失去我?!?/br> “這是你說的,不準食言?!?/br> 梁見空遲疑了一秒,說:“不食言?!笨伤€是有點想不通,“不過,你怎么會想到是你爸?” “我倒不是一開始就想到了我爸,而是先想到你身上有一處有點奇怪?!痹S輕言遲疑了一下,“我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提過一句,你不讓人近身,是因為不能被人發現植皮,你當時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我還是覺得這其中有點問題?!?/br> 許輕言特意停下來,想看看他的反應,梁見空瞇起眼:“接著說?!?/br> 許輕言只好繼續道:“你在‘青山焚’事件中,真的被燒傷了嗎?那個被燒焦的尸體,不是你,那么,你肯定已經被偷梁換柱。你的臉上沒有燒傷的痕跡,只是單純整了容??缮砩蠀s有幾處植皮的痕跡,你是真的受傷,還是以受傷之名,在那個地方也做了植皮,掩人耳目?月初,你身上是不是裝了什么東西?比如,追蹤器?” 說到這,她的右手恰好落在他的后腰處。 許輕言記得在第一次給他做手術的時候,自己無意中觸碰到他后腰的部位,還在昏迷的他本能地抵觸,還有昨晚,哪怕在意亂情迷之時,他依然條件反射地停了下來。 梁見空覺得和許輕言聊天,真的需要一顆大心臟。 半晌,他點了點頭:“沒錯,是個追蹤器?!?/br> 梁見空簡單跟許輕言交代了下他這些年的主要任務,就是利用他的身份制衡幾大家族,不能讓一方特別強,也不能讓一方特別弱,目的是要同時削弱,有效控制。所以,‘青山焚’是他一手安排了自己的死亡,因為他發現,程然一死,李家必然做大,大到無法無天,所以,將計就計,既然程然已經開始懷疑,那么就死給他看。借此脫身,也不會讓李桐懷疑。后來好幾次受傷,也確實是他自己安排。 但很多時候,他的位置不能實時傳遞,就要靠這個追蹤器定位。 許輕言松了口氣,比起她腦洞大開猜測的什么控制器,追蹤器還是比較能接受。 “我有時會琢磨你身上裝個東西做什么用,如果是替身時用的,那早就不是替身了,還要它干嘛?想來想去,估計你還有一重身份?!?/br> 梁見空感慨道:“所以,我才不能讓人近身,都像你這么聰明,我早就不用混了?!?/br> 許輕言搖了搖頭:“如果沒有小槐跟我坦白我才是他jiejie,我也想不到那么多,我的身世,你是如何得知,我便猜測這一切很可能是我爸安排的?!?/br> “所以?” “月初?!?/br> 梁見空低下頭,他會摘了隱形眼鏡,恢復棕色的瞳孔,比黑色淺一些,有種類似琉璃的質地,他現在的容貌和過去相比銳利很多,可就是這雙卸下偽裝的眼睛,望著她時,依然有著少年時那份純粹。 “讓我幫你把它取出來吧?!?/br> 許輕言見他陷入思忖,解釋道:“我并不是要阻止你,你要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我支持你,但是,我不希望你陷入不必要的危險?!?/br> 許輕言那句重新調查身世,才是說服梁見空的關鍵。 他是不敢拿她冒險的。 比起之前生死一線救人時的大動干戈,這次簡直是小兒科,許輕言的左手不方便用力,但配合右手,還是很利落地把東西取了出來,傷口很小,縫合也很順利。她拿起芯片仔細看了看,追蹤器芯片比她想得還要小。 梁見空趴在躺椅上,斜過眼看她一臉嚴肅地研究著鑷子上的小東西,笑道:“已經更新換代過了,以前的那個大一些?!?/br> 就靠這個定位啊,許輕言回過頭問:“我爸以前是你的單點聯系人嗎?” 提到許歲山,梁見空流露出一絲懷念和敬佩:“不是,他只是幫我做了很多鋪墊,也幫了我很多,怕我應付不來,親自帶著我完成了很多訓練。后來,有更高級別的人跟我聯系,我和他也不方便多聯系了?!?/br> “曹勁上面的人?” 梁見空沒回應,許輕言明了他不方便繼續深入說下去。 梁見空撐起半邊身子,左手曲起,支著頭,右手拉過她的手,裹入自己掌心:“言言,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你不會怪我吧?” 許輕言卻很平靜:“知道嗎,小槐跟我說過,有時候他也覺得他們做的是錯的,錯了就要糾正?!?/br> 她只對李槐特別心疼,對李桐和李梔并沒有過多的感情,反倒是梁見空,才叫人佩服。 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時間久了,會不會不小心忘了自己的身份,會不會無法對朝夕相處的兄弟出手?干這行的,定是要心志堅定之人,尋常人無法承受這種人性的煎熬。 “現在有幾個人是可信的?” 梁見空盤算了一番,謹慎道:“沒有人完全可信?!?/br> 許輕言回憶了下剛才開會的情況,問:“夏葵呢,她今天怎么幫我說話?” “我說過,到這個份上,沒有人是傻瓜,她想明白到底是誰救了她,是遲早的事?!?/br> 許輕言不太確定道:“大哥讓我負責拿骨灰盒,所以,東西會在盒子里?” 梁見空繞到書桌后,拿出一張紙,一邊畫一邊說:“我倒是覺得,還有一種可能?!?/br> 許輕言站在微波爐面前發呆,里頭正熱著外賣,兩人一起討論了半天,不知不覺天都黑了,家里沒食材,只好叫了外賣。 他從背后環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上:“發什么呆?好像已經熱好了?!?/br> 許輕言回過神,忙去拿熱好的菜。 “小心燙,我來吧?!?/br> 他人高手長,繞過她輕松把晚飯從微波爐里拿出來。許輕言跟著他坐回到餐桌前,看著他又去拿了碗筷,這才在她對面坐下。 梁見空替她盛了一碗粥,許輕言低頭兜起一勺,吹了吹熱氣,喝了一口。 “對了,大哥單獨找你說什么?” “叫我們結婚?!?/br> “咳咳咳……” 梁見空直接把一口粥嗆了出來。 許輕言冷靜地遞給他紙巾:“我覺得這個建議不錯?!?/br> 梁見空:“……” “不愿意?” “……” “那回頭再說吧?!?/br> “許輕言?!?/br> “嗯?” “別把我的話都搶了?!?/br> 她剛一抬頭,就被他擒住下巴,一吻落下。 ————————————————————————————————————————— 李槐的“葬禮”,是個明媚的大晴天。 許輕言這天醒得很早,天還沒亮,她已輾轉難眠。 梁見空昨晚一夜未歸,只叫她早點睡,她哪里睡得著,夜里醒了好幾次,還是不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