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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當然立刻會意,但說辭都是梁見空給的,她不能被他牽著走。 “看來我是來錯了地方?!?/br> “那倒未必。至少,在這里,我愿意跟你說實話?!?/br> “為什么?” 許輕言見他喝著酒也不阻止,反正這個人作死做活都是他的事。 “我這個人呢,雖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是很佩服你那位沈月初的朋友,佩服他傻得可憐,做替身做得如此盡忠職守。所以,我很遺憾他的犧牲” 這話里明明帶著嘲諷,偏偏梁見空說得認真,許輕言猜想月初當年應該是讓梁見空吃了不少悶虧。 梁見空瞇起眼,開啟回憶模式:“我和沈月初打過幾次交道,不過那時候我以為他是程然,直到后來,我發現他們二人的差別。沈月初比程然心軟,這注定了他沒好下場?!?/br> 所以,這就是個狼吃狼,人善被人欺的世界。 許輕言聽明白了,不就是程然這個人面獸心的,坑了自己的替身嘛。 “你們一個個都挺喜歡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br> “我可沒有?!绷阂娍樟x正言辭,“我剛才就坦白,沈月初的死,跟我有關系,但整件事情復雜得很,你非要把原因歸為一個,怕是說不過去。不管怎么說,你救過我,沈月初的死,我也有責任,所以呢,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br> 許輕言望進他漆黑的瞳孔,像是要把他身體里的靈魂拽出來:“我要沈月初,你能把月初還我嗎?” 她的聲音被無限放大,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陣陣回響,梁見空有點出神,許輕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過梁見空沒出神多久,他摸了摸下巴:“我們還是現實點吧,我可以代替他為你做些事,比如送你出國,你要是愿意,趙前完全有能力把你重新捧上神壇,或者……” 許輕言粗暴地打斷他:“我要是想,早就能出國,我要是想,可以永遠在神壇,你覺得我會在意嗎?” 是啊,她要是想,國外的音樂學院敞開門歡迎她,她要是想可以永遠在最光輝的舞臺演奏。 可她現在坐在這間并不敞亮的臥室里,跟這個“殺人兇手”對話。 “再說,”許輕言冷笑道,“梁見空,你算什么,憑什么代替月初?!?/br> 不論她如何激他,梁見空從始至終都沒動怒,他把高腳杯擱在桌面:“那你想要什么?我的命?這么著吧,我幫你想了個主意,你不妨坐山觀虎斗?!?/br> 梁見空的提議大膽且天真,許輕言乍一聽并不信??稍俣嘞胍幌?,比起梁見空壞得坦蕩,程然一再耍手段把她捏在手心里,非要讓她成為自己的棋子,潛伏在梁見空身邊,這就顯得更卑劣了。 至少,她救過梁見空兩次,只要他不是毫無人性之人,總歸會念她的好。 既然已經和梁見空撕破臉皮,而現在她既無法撼動梁見空的勢力,也未必能通過報警將他置于死地,那么,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她眼下唯一的選擇。 “你打算怎么做?”許輕言已經冷靜下來,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梁見空笑瞇瞇地說:“我嘛,當然是手撕程家,你嘛,做好我的醫生就夠了?!?/br> 梁見空說要手撕程家不是說說的,這是木子社從上到下的所有人眾志成城的心愿。就連李桐這位大佬,都覺得此事不成,誓不為人。 梁見空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許輕言清楚地知道,他這副身體早就透支光了年輕的資本,刀傷、槍傷,還有數不清的其他傷,早就將他的身體折磨壞了,不用程然補刀,這人也活不長。 所以,坐山觀虎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梁二爺:你其實想說我算什么東西吧…… 許醫生:挺有自知之明。 梁二爺:…… 正文 Chapter47 許輕言這兩天情緒非常惡劣, 梁見空在她面前做出一副坦蕩的樣子,可他的坦白卻在她心上又扎上了一刀。 所以, 許輕言這些天除了換藥時避不開,其他時候基本不搭理梁見空, 雖然她以前也不愛說話,但這兩天簡直是把冷淡貼滿了全臉。李槐也看出了一點異樣,私下去問了梁見空, 二爺對此沒表態,對許輕言的態度也很正常,可底下還是有人猜測二人吵架了, 并且二爺看起來處于劣勢…… “許醫生?” 許輕言還在想李槐昨天偷偷問她是不是生梁見空的氣, 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站著一個濃妝的漂亮女人, 花姐。 許輕言這天跟凌俏約了在市中心吃飯,最近,她幾乎處于罷工狀態,梁見空也沒怎么樣她, 她干脆出來透個氣。 花姐的穿戴一如既往的美艷,許輕言跟她一比就樸素太多了, 淺灰色大格子毛呢大衣, 高領白毛衣,透著一股冷淡風,但架不住她氣質好,換句網上的話說應該就是自帶仙氣吧。 因為上回救人的事, 花姐對許輕言感官很好,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快中午了,我剛辦好事,一起吃個飯?” 許輕言客氣地婉拒,指了指前面的餐廳:“我跟朋友約了?!?/br> “哦,那下次吧?!被ń阆矚g許醫生清淡的眉眼和清透的目光,怎么看怎么順眼,不由多說幾句,“你還跟著二爺?” 這話雖然聽著有些不對味,許輕言糾正道:“我只是梁見空的醫生?!?/br> 聞言確認后,花姐神情卻很復雜,一臉我懂的微妙笑容:“二爺,還好相處嗎?” 她這樣的人,哪個圈子不沾點邊,梁見空,道上都是他的傳說,但都是以訛傳訛,聽不得數,這人就是尊佛,凡人拉不下水。 見許輕言遲疑,花姐忙解釋道:“我是想給你支點招,做我們這行的,其他本事沒有,跟男人見招拆招的本事不少。你別小瞧這里頭的門道,尤其是想二爺這樣一百年不沾桃色的人,更需要警惕。哦,我之前就碰到過一個跟他差不多的,也是一副圣人面孔,對小姐正眼都不瞧,但實際上呢,暗地里把人折騰得沒命的都有?!?/br> 許輕言覺得她思考的方向錯了,她就是一個醫生,按照現在梁見空的態度,也沒表露出任何霸王硬上弓的意思,何況他們之間,怎么可能產生除了仇恨、利用之外其他的感情。 但她還是對花姐的好意表達了謝意:“謝謝,我現在對這方面沒太多隱憂?!?/br> 花姐上次就覺得這位許醫生人好,但就是防人之心不夠強:“許醫生,不是我忠言逆耳,你這樣的女人本就不該趟這趟渾水,但既然趟了,就要學會保護自己。這個圈子里的人,呵,”花姐冷笑一聲,“人面獸心的多,更何況梁二爺和程大少是死對頭,你跟著梁二爺,不得不防啊?!?/br> 聽到最后一句,許輕言倒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