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琴很忙,比賽也很忙,她總是被認作家中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可她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她不是特別聰明的人,她的天賦都在鋼琴上,其他事就未必了,所以她總是特別努力,做任何事都十分認真。 所以外面的八卦聲再大,她都沒去在意,可鋼琴公主告白失敗一事完全沒有消散的意思,甚至被外人評價為許輕言完美履歷上的一個污點。 這個污點,就是沈月初,你鋼琴玩得很溜,拿獎越拿越大,成績門門高分,基本穩拿省重點高中保送名額,可那又怎樣,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眼里,這些成績都比不上,你,被,校,草,拒,絕,哈哈哈,大快人心啊,太爽了,太有沖擊力了。 許輕言不是沒想過找沈月初談談,她出面說不合適,沈月初可以澄清,但后來又覺得沒必要,清者自清,只是沒想到,越來越洗不清了。 “你知道嗎,鐘筱筱在她們班上又在說你的事,說你覺得沒臉見人,所以這次文藝匯演都沒參加?!?/br> 她明明是去比賽了,也要被說成這樣? 江蘭憤憤不平道:“她自己還不是喜歡沈月初,都已經表現那么明顯了,就是不承認,難道還妄想沈月初跟她告白?” 許輕言看她這么生氣的樣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暖心,不由放緩了聲音:“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隨他們說吧?!?/br> “你不生氣嗎,我都氣死了?!?/br> “別氣了,想喝什么奶茶?” “哦,我要椰果奶綠?!苯m的注意力立馬轉移。 兩人走到奶茶店排隊,許輕言還在考慮喝什么,突然感覺背后有種被人盯住的感覺,下意識地回頭,隨即看到馬路對面站著幾個男生和女生,也正朝她這邊看來,她認識鐘筱筱,還有“麻辣燙”,這人好像姓曹,因為頭大,被沈月初喊曹大頭,貌似還有個“老三”,名字記不清了,其他人都不認識。 這段時間許輕言對沈月初的事跡也有所耳聞,令她有點意外的是,沈月初竟然是問題學生,教導主任每次提到他就頭痛得要死,要說這男生不笨,能考上重高就說明他智商沒問題,可上了高中就是對學習不上心,在外頭也不知道跟誰在混,但可惡就可惡在這人在老師這里態度那叫一個好,說什么都是好,老師看到他,火氣剛上來,又不知不覺下去了,可這人一轉身還是該怎樣就怎樣。鐘筱筱標榜自己是美女加淑女,又是班長,能跟他混在一起,也是奇了。 許輕言淡淡地收回視線,余光里掃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月初半蹲在地上,一手拿著罐可樂,慢慢晃著,也不喝,正跟身邊的人說著什么,似是說到了什么,他突然抬頭,視線以極快的速度定在她這邊。 “鋼琴公主,你也喝奶茶啊?!?/br> 許輕言循聲看去,竟是曹大頭。 “不記得我了?”曹大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啊,曹勁。還有這個,你也認識吧,湯富國?!?/br> 她還真是第一次知道“麻辣燙”真名,還有老三原來有個這么正能量的名字。 曹大頭繼續自來熟,隔著條馬路,喊道:“面包沒成功,要不試試奶茶?我們老大還挺喜歡喝奶茶的?!?/br> 許輕言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聽了前半句就不想聽下去了,聽到后半句,莫名想要說兩句:“可樂殺精,是奶茶好一點?!?/br> 江蘭胖臉一下子紅了,一副你好牛,好敢說的樣子,就連曹大頭一時間也愣住了。鐘筱筱似是也沒料到許輕言會反擊,一張笑臉僵在一半,表情詭異得很。其他幾個人的表情也沒好到哪里去,但所有人都第一時間去看沈月初的反應。 沈月初緩緩站起來,靠近欄桿,隨手把可樂罐丟進垃圾箱,沖她抬了抬下巴:“好啊,就來杯奶茶,不用加珍珠?!?/br> 許輕言也不廢話,回過頭,買好單,一手拿著自己的奶綠,一手拿著某人的奶茶,走到路邊,放在地上:“不用謝?!?/br> 沈月初忽然雙手一撐,跨過欄桿,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對面,彎腰拿起奶茶,直接喝了一大口:“味道不錯?!?/br> 許輕言瞇起眼睛,這人,臉皮還挺厚。 對面鐘筱筱剩下一半的笑臉也掛不住了。 “有時間買奶茶,今天不用上課?” 許輕言沒回答他:“我還有事,先走了?!?/br> “等等,你怎么每次都這么急,”沈月初學她之前的樣子,一邊倒著走,一邊歪著頭尋找她的視線,“反正明天周末,我們一會要去吃火鍋,來不來,算我還你面包和奶茶錢?!?/br> 許輕言總覺得他說面包的時候,故意重音。 江蘭有些小期待地看向許輕言,她是有點想去啦,但想想那些人老說許輕言壞話,又覺得不應該同流合污,況且誰知道這回是不是一個陷阱。 許輕言從來不參加這類聚會,但他既然提到了面包,她也不跟他客氣了:“麻煩你跟你朋友說一聲,不要再說些無聊的話?!?/br> “可以啊,我們一起過去說?!?/br> 許輕言很認真地打量他,見他噙著笑,也不知笑里有幾分正經。 不是一路人,說不通。 “隨你說不說?!?/br> 許輕言繞開他,沈月初定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默默吸了口奶茶,神色難測。 面包加奶茶,故事的升級版也隨即出爐。據當天在場人事親眼目睹,許輕言為討好沈月初,硬是給沈月初買了杯奶茶,沈月初只好勉強收下,她竟不識好歹,拒絕沈月初邀請。 但更為詭異的是,事態朝著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原本只是無中生有的故事滿天飛,她也當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可當某天早上,她的抽屜里塞滿了垃圾,而她的課本不翼而飛的時候,許輕言意識到,自己的沉默換來的是越發古怪的攻擊。 孩子們的心理是很微妙的,逐漸被社會化的校園沒有想象中純真,家長成人思維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孩子,越來越多的學生早熟又幼稚。先是課本不見,再后來是各種威脅信,但真正觸及許輕言底線的是她的琴譜被人撕成碎片丟進了垃圾箱。用現在更加廣泛的用語形容,這就是校園暴力,弱小者被欺凌,被孤立,被撕裂。 然而,許輕言是弱小者嗎? 江蘭慌慌張張地要去找老師,許輕言攔住她,然后猛地搬起簸箕,像個斗士一般,沖向五班。 “小言,你去哪?”江蘭被許輕言鐵青的臉色嚇傻了,她從沒見過許輕言這么生氣。 課間休息時間,走廊上三三兩兩站滿了學生,許輕言從他們中間快速穿過,簸箕里的碎紙片不時地灑落在外。 她目不斜視地走進五班,神色冷峻,教室里嘰嘰喳喳的喧鬧聲忽然間小了下去,所有人都開始注意到這個闖入者。 沈月初坐在最后一排,許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