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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別用勺子敲我腦袋!”一位獸人抱頭逃竄:“你聽錯了!我是說,等南遷之后,讓布魯斯再開個酒館,不對,是你們兩一起……”曼阿露出了一點的笑容,顯然心里快活的很。然而一瞬之后,他卻似又想起了什么,掉頭離去。他甚至不能確定,布魯斯會不會南遷。他從來都不了解布魯斯的過去,也不明白他要執意留在這里的原因。如果布魯斯不走,他也不會走。酒館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幾道視線向外張望,在看到來人的臉龐時紛紛撇過頭去。嘖,長得好看有什么用,這酒館里可只有曼阿一個雌性,還是有主的。曼阿倒是高高興興的迎了上去:“歡迎。遠行的旅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第一杯烈酒免費,只有一個要求。酒館內只有笑聲,誰要是說了喪氣的話,可是要被請出去?!?/br>他又伸頭看了看,這位過于英俊的獸人身邊還有個穿黑色斗笠的同伴。“兩杯烈酒——”“稍等,”那獸人忽然開口,挑起的眉梢下面,眼神深邃讓人著迷:“我不用烈酒,我要橘子酒加上生姜和墨魚膽汁?!?/br>曼阿一頓,小聲道:“好的,請您稍等?!?/br>原本正趴在矮桌上的兩個伙計也聽到了買賣情報的暗號,伸了個懶腰:“曼阿你歇著,我去后面喊布魯斯——”說話間,酒館的后門被打開。一位獸人出現在那里:“我就是布魯斯,進來談吧。一次只能進來一個。他的臉上古板而無表情,也不知道有沒有認出陸夢機的臉。陸夢機點點頭,低聲和同伴說了句什么,跟著布魯斯進入了酒館后的小木屋內。他的視線狀似無意掃過獸人濃郁褐色眉毛下的雙眼。喲,真是熟悉的灰色豎瞳。在陸夢機離開后,門口的伙計也向那身著黑色斗笠的人走去:“我們先去后面等著吧?!?/br>沐樊“嗯”了一聲。獸人伙計領著他走到后院,那一處黑黢黢的駭人,冰涼的雪片打在身上,耳邊是夜風詭異的哭嚎。“這門怎么沒開?你等著,我去找找鑰匙——”言罷伸手往袖子里摸索。沐樊靜靜的等在那里,一言不發。伙計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額頭甚至有冷汗冒出:“我再找找——”“不用找了?!便宸_口:“鑰匙不是在這里嗎?!?/br>他倏忽遞出左手,那里有一串鑰匙,和一把開了鋒的、薄如蟬翼的短兵,刀刃上顯然剛剛淬了毒,綠幽幽的讓人發涼。沐樊看了眼那把兵器:“你要找的,是這個吧?!?/br>☆、第69章詭夜的寒風裹挾著碎冰、雪片,在黑洞洞的后院像是露出了尖牙的獸。那伙計瞳孔驟縮,全身肌rou緊繃,咬咬牙轉身就逃。原本空無一人的背后,卻是又出現了一模一樣的身影。行如鬼魅。——他控制不住的后退兩步,眼中滿是驚懼。眼前的人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看不見面容,明明比自己要瘦弱許多,卻有著詭異莫測的實力。那把玩著利器的指尖,精致到毫無瑕疵,和冰雪一樣蒼白到透明。這只手很穩,淬了毒的鋒刃不能傷到他分毫,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著了這人的道。“魔鬼……”那伙計喃喃開口,知道無法再逃,眼中露出刻骨的仇恨。在沐樊指尖飛旋的短兵終于又被靜靜的握在手中,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的獸人。那獸人豎瞳一瞪,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飛快的向沐樊撲來——即將迸發而出的咆哮最終只化為喉嚨間沙啞的悶哼——沐樊收回手,雪地里終于又歸于寂靜。鼠草甸酒館西北。布魯斯帶著陸夢機穿過清掃干凈的小徑,在地窖的入口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知材質的灰色臺階一路向下,布魯斯始終抿著唇,灰色豎瞳中看不出喜怒,直到陸夢機自覺走在前面,握緊的右手才逐漸放松。地窖的入口被從內關上。百米外酒館的歡聲笑語都被阻擋,就算有人在地窖慘叫,也不會輕易被門外發現。陸夢機看了一眼腳下。布魯斯提著燈,在延伸的臺階上投下一道黑影,另一只手就藏在陰影里。地窖的臺階陡峭潮濕,兩人一直走到最底,一張矮桌出現在眼前。“你來找我問什么?”布魯斯卷起一根的土煙,問道。“什么價?”陸夢機說。“看什么問題?!辈剪斔箍吭谧酪紊?,望向他的眼神有幾分戒備。矮桌的周邊堆滿了雜物,一面墻前擺著好幾大捆草垛,約莫是不見天日,沒有溫暖的陽光香味,倒是沾了濕氣陰沉沉有些發黑。陸夢機的視線淡淡掃過,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布魯斯的右手有一瞬間微微握緊。“南遷的問題,和墨山的問題?!?/br>布魯斯瞇起眼:“前一個五百盧卡。至于后一個……”陸夢機揚了揚下巴。“原本是兩百盧卡?!?/br>“那現在呢?”“現在,”布魯斯頓了一下,沉著嗓子道:“現在,我要你拿命來換!”言罷,灰色的豎瞳厲光一閃。男人的身形驟然暴起,鼓脹的肌rou帶著激蕩的真氣,似乎介于外家功法與內家功夫之間。與此同時干草垛后倏忽冒出兩道人影同時像陸夢機襲來——情報中,鼠草甸酒館,除了酒館主人布魯斯外,的確共有四個伙計。疑犯到齊。陸夢機不再多等,四指并攏手刀如風,地窖內唯一的火光被熄滅,陷入凝滯的黑暗。那兩個伙計撲了個空,神色霎時慌亂,卻又訓練有素的守在布魯斯左右,緊緊護住背部的弱點,警惕的看向黑暗之中。布魯斯的臉色卻比他們還要更難看,在陸夢機融入黑暗的一瞬,他就知道自己看走了眼——原以為修為比自己差了兩階的獸人,竟是遠遠超出他的想象。這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竟是已然形式逆轉。“阿諾,你上去,看看他在不在外面?!辈剪斔沟穆曇羯硢《o繃。那被點名的伙計一愣:“老師,他明明就在地窖里——”“我叫你上去你就上去?!辈剪斔沟恼Z氣已是帶著警告。能走一個是一個。那伙計一咬牙,點點頭,摸索著向地窖上方走去。眼見著自己的小徒弟終于摸到了出口,布魯斯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卻聽見一聲慘叫。“別動?!迸c此同時,陸夢機涼涼的聲音在布魯斯的耳后響起。獸人迸發出猛烈的掙扎,然而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下卻被輕而易舉的壓制。幾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