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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窗外的風越來越大,烏黑的云彩慢慢地升了起來,雪蓋滿了屋頂,蓋滿了大地,壓斷了樹枝,模糊了整個世界。眼前閃爍著一顆一顆小小的光圈,它們越聚越多,在沈傅的眼前一點一點地擴大,像羽毛般溫柔地包裹著他的意識,耳邊有人輕聲地吟唱,沈傅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場不斷下墜的夢里,仿佛玻璃珠灑落在地面上一般的聲音。“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你的喜歡和你對他的到底有什么不同?”“我只是希望你快樂…”“你沈傅騙了我整整七年,直到現在你都還有那么多事情瞞著我!”“你聽著,你可以不愛我,你可以不在乎,你可以對我的感情對視而不見,但是至少尊重那些感情!”“沈傅,我愛你?!?/br>……------當陸蕭沖進病房,看到的只有那張空蕩蕩的病床。他曾經用了那樣漫長的時間去接受那個人對自己的謊言,欺騙接連著欺騙,互相傷害的感情中他總以為時間還有很多,有些話可以等到他回來后再說。他發誓他再也不會去質問他到底瞞著他多少事情,四年間密密麻麻滲入骨髓的思念至今都還那么記憶猶新,他此刻只想緊緊地抱住那個人,告訴他從他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得沈傅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不管媒體怎么評論也不管他的身體還能堅持多久,他都只想守在他的身邊。淋淋瀝瀝的小雪怎么都下不干凈。陸蕭突然發現,他們有過幸福和快樂,可是他卻在他最需要他的時候選擇了離開。為什么你要把他一個人留在那?陸蕭痛苦地捂住頭,一陣急促的眩暈感讓他忍不住弓起了腰,他走之前醫院里還守著那么多人,那么多媒體的狂轟濫炸下沈傅不可能自己離開,到底是有什么不對…陸蕭的太陽xue砰砰地跳動著,他的沈傅絕對不能再出任何事情。“你不用想了,他已經走了?!?/br>陸蕭猛地回頭,這才發現病房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長相俊美的年輕人。“走了…是什么意思…”陸蕭感到嘴唇有些發澀。“就是你再也不會見到他了!”何清憤憤地開口,不明白這樣一個沖動的白癡怎么會讓沈傅死死地掛念。陸蕭腳下微微不穩,不得不伸手扶住床桿才能再次開口,“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br>何清冷笑,“現在想起來問他在哪了,可當初你又在哪里呢?”陸蕭意識到對方不但知道沈傅的行蹤,而且話語之間都是nongnong的維護意味,一顆緊繃著的心才稍稍松了下來,至少沈傅不會有危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跟你沒有關系?!标懯捳局鄙碜?,“你讓我見見他?!?/br>何清一翻白眼,求人竟然還敢和他來這種態度!“人不在我這,他不想見你?!?/br>“我父母…看了新聞…”陸蕭苦笑,男人突如其來的示弱讓何清很是意外。“我們家只有我一個兒子,我父母像瘋了一樣…我沒法跟沈傅解釋,而且當時情況緊急,我又剛剛知道他的病情,那么多事情蜂擁而至,我實在是…”像是背負著太多的擔子,說到最后陸蕭竟然眼眶酸澀,何清這才發現對方的衣衫已經幾天沒有換洗,連下巴都布滿了青色的胡渣,顯得狼狽不堪。“何清,如果你真的拿沈傅當朋友,就讓我把那些話跟他說明白...如果他真的再也不想見我,我發誓我不會再打擾他的生活…可是至少讓我看看…”陸蕭苦澀地閉上眼睛,“至少讓我看看他好好生活...健健康康的樣子…”“沈傅從ks辭職了,你知道嗎?”何清環抱雙臂看著他。“我知道?!标懯捚届o道。“你們已經失去很多了,別再做讓你們后悔的事情了?!焙吻鍑@了口氣,“沈傅就在何謙的家里,去找他吧,就算你陸蕭是個混蛋,他也一定是需要你這個混蛋的?!?/br>“謝謝你,何清?!标懯捵呱锨?,向他伸出右手,“謝謝你為沈傅做過的一切?!?/br>“行了行了,我已經聽夠你們倆這套說詞了,真要感謝我就好好照顧沈傅,別讓他三天兩頭再往我這跑了,每次都是橫著進來豎著走出去,我一個醫生也不容易好嗎...”何清轉過身子擺擺手,示意對方趕緊滾。陸蕭不在意地笑笑,推開病房的大門,大雪后的窗外明亮又寬廣,仿佛一個嶄新的世界。在不懂得珍惜的歲月里,命運充滿著翻轉和戲弄,每個人總是想要的太多,最后得到的卻只是屈指可數,直到經歷了物是人非的洗禮,才明白原來沒有那個人,整個舞臺都沒有意義。“我說過我會保護好他的?!标懯捇仡^看著對方,“如果因為我的身份才會讓他遭受那些議論和污蔑的話,那我愿意只為他做陸蕭?!?/br>☆、尾聲冬日的陽光隔著白色的窗紗輕柔地灑進陽臺,何謙從沙發上拿起一件上衣,仿佛是生怕打擾了此刻的寧靜,何謙刻意放慢腳步走了上去,溫柔卻不容拒絕地將上衣披在了對方的身上。坐在窗臺邊本來微微有些睡意的男人還是因為他的動作而醒了過來,沈傅看著對方骨節分明的雙手,“你回來了?”“對不起,不想打擾你休息的?!焙沃t微笑,“醫生說過,你手術之后需要按時吃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鄙蚋档瓚艘宦?,站起來就要往餐桌的方向走,又被何謙伸手拉住,“我看天氣很不錯,你也很久沒有出門了吧?我們今天出去吃?!?/br>“你知道我根本沒法出門?!鄙蚋荡瓜卵劬?,即使何謙不讓沈傅接觸外界的一切消息,可多年來在娛樂圈的經驗和直覺還是可以讓沈傅預料到在夏利的發布會過后,媒體對他和陸蕭會進行怎樣一番攻擊。“何謙,曾經有個女孩問過我?!蹦腥俗猿暗?,“同樣都是男人,我怎么會下賤到屈居在另一個男人身底下?!?/br>“可我不覺得這和世界上任何一種感情有什么不同?!蹦腥说念^發長了一些,軟軟的,何謙伸手把其中一縷別到耳后?!澳愫完懯挾己軆炐?,每個人都有資格愛他們想愛的任何人,胡言亂語那是他們不懂,今后的生活和他們并沒有關系,你卻還是要過下去的?!?/br>我們總是用言語肆意傷害許多我們不熟悉的事物,仿佛作為大部分的我們擁有批判對錯的權利,可試問在世界被創造的最初,誰是審判者,誰又是罪人?“沈傅?!焙沃t輕輕地推開門,冬日午后的天氣暖暖的,路邊的積雪已經有了要融化的趨勢。男人有些不習慣這樣明亮的陽光似的微微用手遮住眼睛,何謙看在眼里卻什么都沒有說。這是一條漫長的路,他總要自己邁出第一步。何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