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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夠了嗎?”眼前突然多了張臉,嚇得他退了幾步。“好大的膽子!”他擺開架勢。“喂!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吧!”那人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好大的膽子,跟我跟這么久到底想干什么?”“你這只小妖,身上血腥味這么濃,不知殘害了多少的生靈,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斬妖除魔,對吧!”那人又一陣嘆息:“千篇一律,真是沒新意?!?/br>“小妖!”他覺得臉上一熱,還沒人在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這樣嘲弄過他呢!一時頗覺臉上無光:“納命來!”他雙手捏印,招來劍靈,滿意地看著那妖收起了輕蔑。“麻煩!”那人雙眉一斂,沒想自己是遇到了會仙法的術士:“娃娃臉,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殺人,識趣的話就快走開?!?/br>“你是怕了吧!”居然叫他娃娃臉!太過分了!長著娃娃臉又不是他的錯!“我今天要為天下蒼生除去一害!”這娃娃臉不是學道學成走火入魔了吧!這一害如果好除,哪里輪得到他??!天下蒼生?真讓人受不了!“娃娃臉,乘我還沒發火,你最好走人?!彼仡^朝谷中看了看:“不然我打得你變豬頭!”“說話中氣不足,小妖!你是心虛了吧!”他仰天長笑,以暢胸懷。“閉嘴!如果你敢把他吵醒的話,我宰了你!”他開始恨自己貪玩,早知道在路上就把這大喉嚨甩了算數。“哼!已經開始想要逃跑了嗎?”他看著對方頻頻向后張望的動作,心中不免洋洋得意起來:“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哪里來的死娃娃臉!“不如我現在就宰了你,省得你以后死無全尸?!币赃@種白癡術士,八成會不得善終的。“看劍!”他手一揮,劍光出鞘,早已蓄勢待發的劍靈朝那人沖去。那人冷冷一笑,手一楊,袖中竄出一條漆黑發亮的長鞭。糟了!看來這小妖道行不淺,他奮力地想從一片鞭影中打開出路,偏偏那妖鞭法精湛,長鞭不單如影隨形,甚至連他的仙劍也斬之不斷。這邊心中叫苦,那里雖看似悠閑,但心里倒不免有點驚訝。“娃娃臉,你還真有一套,怪不得這么猖狂?!蹦芎退p斗這么久都不分軒輊的,倒還真不多見?!翱磥碓啄阋ê艽蟮牧?,不如就此算了,快回家吃晚飯吧!”“住嘴!你這小妖,今日我定要剜出你的心來,看看到底是什么顏色的!”他說著慣常的用詞,一邊催動劍咒。“剜我的心?”那人臉上的淺笑突地不見,神情變得異常陰郁。“哼!”他被突然實力大增的對手逼得手忙腳亂起來:“妖孽!看我的食妖鏡!”終于拿出了壓箱底的寶物。他本已沖到娃娃臉的面前,但被一陣白光刺得眼睛劇痛。換了別人,怕不立刻掩目閃躲,但他天性剛烈,不退反進,一副不勝也要同歸于盡的架勢。本以為勝券在握,沒料想頸上一涼,那妖竟在鏡光照射下直沖過來,五指一張,生生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時,三魂去了七魄。“惜夜,你這是在跟這位小兄弟打架嗎?”他頸上的力道立時松開不少,但手里的食妖鏡卻被打落到了一邊。“沒有沒有!”那小妖的口吻有些慌張:“我只是和他在開玩笑?!?/br>頸上力道全失,他立刻彎下腰,捂住脖子大聲咳嗽起來。“是嗎?”那聲音十分地平和,讓人一聽就覺得心平氣靜。一雙白色的鞋子出現在他半彎著的身前。“你還好吧!”一雙手扶上了他的雙肩。他雙目一瞪,不可置信地抬起了頭。眼前的人有著奇特的樣貌,發色如銀,像是垂暮之人才有的那種銀白。膚色也白得出奇,又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目之所及,除了眉眼,唇色以及額前一絡略顯詭異的暗紅發束,幾乎都是一片雪白。再看他的模樣,明明只有二三十歲,偏偏整個人看上去如同一泓死水,沒有一絲生氣。可是,最奇怪的……“你是神仙?”他不確定,因為那仙氣雖不容忽視,但也十分淡薄縹緲。那人搖了搖頭。“是妖怪?”雖說他形貌特異,可絲毫沒有妖邪之像,反倒眉目和順,有一股說不出的清雅。那人又搖了搖頭。“那你是什么?”不知為什么,對著他,忍不住就會放軟了聲調,似乎在他的面前大喊大叫是一種很沒有禮貌的行為。“很重要嗎?”那人從袖中拿出一塊白絹,替他捂住有些劃破的頸上傷處:“是仙,是妖,是人,是鬼,不都是生命?區別只在于存在的方式不同而已?!?/br>“妖魔鬼怪,應得而誅之?!彼f得正氣凜然。那人朝他一笑,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臉上會有點發熱。“對我來說,這世間生靈并沒有種族之別,只有善惡之分。不過,就算善惡也不能太過偏而蓋全。有時候善惡也不過是一念之差,任何事都不是絕對的?!?/br>他雖然覺得這個觀點很奇怪,但又無從辯駁。那人看出了他的不以為然,好脾氣地說道:“你還年輕,等你閱歷更多的時候,看法自然會改變的?!?/br>就算是心里不那么認為,但他無論如何還是點了點頭。要是被認識的人看見他這么聽話,恐怕連下巴都會嚇掉……“惜夜!”那人喊了一聲。那一直沒出聲的妖不情不愿地走了過來。他有些防備地盯著,生怕那妖狂性大發,撲上來咬人。這邊不屑地給了娃娃臉一個大大的白眼。“惜夜,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么?”他的頭低著,悶悶地應了一聲:“記得,不應該傷人?!?/br>“那你為什么動手?”那人的聲音一直不急不緩,好像只是在和人閑聊。“沒有??!”他的頭抬了起來,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想殺他,只是嚇嚇他的?!?/br>“是嗎?要是我沒來,你會不會及時松手?”他又低頭,把手中長鞭在腕上繞來繞去的,語調中無限委屈:“我一開始真的只是跟他玩玩,心想趕他走就好。誰知……他說要剜我的心出來……我就生了氣……”那人訝異挑眉,回過頭來看向“受害者”。“只是一時……說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