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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蔚,此時正癡癡守在門口,看模樣像是酒還未醒一般,眼巴巴道:“秦某此來只為向郡主當面致歉,不求其他,還望郡主允見?!?/br> 聶言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不禁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心想這南亭延王郡主還算是好的,若是他當時娶了陸棲鸞,婚后第二天洞房前指不定打成什么樣子呢。 慨嘆間,只見洞房的門被一下子踹開,里面一個重紫人影卷出,幾步沖出來,朝著秦爾蔚啪地一聲扇在他臉上,美目含煞—— “見尼瑪個鏟鏟!滾犢砸!” 標準的西秦國罵,那秦爾蔚被一巴掌扇得在地上滾了兩滾,當即便酒醒了,指著郡主手指不斷顫抖。 那新婚的郡主仿佛真是被氣著了一般,道:“看什么看,批臉不要!個抓吧腦闊兒!” 罵完,又怒氣沖沖地沖出院門,看聶言呆立在門口,臉色一整,漠然道:“世子是來喊我去給臬陽公敬茶的嗎?” “……”聶言被鎮住了,茫然點頭。 嘖,你們東楚男人真的是……討厭。 夙沙無殃正想著怎么回絕時,忽聞有人尖聲吼道—— “有刺客!快保護公爺!” 第120章 聶氏督軍 次日早朝, 朝堂上氛圍詭譎。 皇帝還未來,百官入了殿,有些離得遠的竊竊私語, 不時往東滄侯的位置看去,而另一側,身居太保的聶言難得上朝, 卻看著陸棲鸞那頭一言不發……似有硝煙暗燃。 “聽說了嗎?” “聽說了, 臬陽公遇刺, 陛下把半個太醫院都快搬過去了, 都說那一刀正中肺腑, 雖說拿靈藥吊住了,但也不過是這幾天的事了?!?/br> “可憐了,昨日府上還辦喜事,轉眼間就……” “我也去蹭了個喜酒留宿, 早上出事時,梟衛府是先來的, 我隱約看見那刺客留下的兇器是一把刀, 刀上雁翎紋, 得合兩三個家丁才把那刀抬走……” 雁翎紋,極重的長刀, 單這兩個特征, 朝中有人不說,單誰都知道那是誰的狼狽之交。 有人嗤笑一聲:“先是梟衛府,后是臬陽公, 咱們這位首輔,對太上皇的舊部,可真是急得很呢?!?/br> 臬陽公反對向百濟出兵,據說參加聶府大婚的賓客還聽見臬陽公訓斥過陸侯云云,不歡而散,次日一早便出了這等事。 待到宮中的朝鼓一響,殷函一臉陰沉地坐上龍椅,不待百官出聲,先就沉聲道—— “朕很失望?!?/br> 百官垂首不敢語,只不過余光都在拼命地往武官前列處瞄。 “此事朕本不該放在今天說,可若是不說,只怕有些人以為朕是個好糊弄的?!?/br> 言罷,殷函的眸光從陸棲鸞處淡淡掃過,落在她身后不遠處的雁云衛大統領蘇巖身上。 “蘇大統領,朕上回下旨讓你清理門戶,已有半個月之久了吧?!?/br> 蘇巖聞言,立時出列跪地道:“臣無能!” “昨夜大婚時,你還調了一千雁云衛去捉拿欽犯,后來為何不了了之?是趙府主不敬虎符令,讓你為難了?” 蘇巖面色慚愧,道:“臣那逆侄勇冠三軍,連日搜尋無果,直至虎符印令言其入梟衛府有所勾結,這才匆匆點集人馬前去捉拿,誰知早已讓他逃去了。臣無能,請陛下責罰!” 殷函怒道:“那你的意思是梟衛府乃謀逆之巢,還是陸侯的虎符印令有錯?” “臣不敢!” 后面的趙玄圭見提到了自己,一雙鷹眸緊盯陸侯,看她并沒有要辯解的跡象,出列道:“陛下明鑒,我梟衛府一片忠心為國,何況敝府高赤崖被殺在先,正是恨其入骨之時,怎會包庇其行兇?此必小人中傷,請陛下明鑒!” 殷函見陸棲鸞還不出聲,皺眉道:“蘇大統領話說不清楚,陸侯曾代掌雁云衛與禁軍,可有話說?” 武官前列站著的陸棲鸞沉吟了片刻,道:“回陛下,此事也簡單,朝中上下既然懷疑雁云衛無力清理門戶,梟衛辦事的能力在座的有目共睹,不妨就把此案移交梟衛府?!?/br> “不妥?!?/br> 出聲反對的不是他人,而是聶言,作為受害之人,他自然是最有資格說話的。 “陛下,臣昔日與梟衛有宿怨,若說雁云衛徇私,那梟衛便更不能獨攬此案,就算陛下允令梟衛府審理,也需得找刑部協理,否則有失公允?!?/br> 那倒是,當年聶言帶人燒過梟衛府地牢,鬧得沸沸揚揚的,雖然太上皇開口赦免,此篇揭過去了,但到底還是有宿怨在其中。 殷函略一沉思,知道這幾方勢力扯皮下去,這早朝就要變晚朝了,只得直奔主題道:“好,退朝后朕會下旨。只是臬陽公如今被刺,軍政失一柱石,陸侯又不能離開朝中,東征大軍由誰督軍?” 東征的大軍屬于邊軍一系,這一系軍隊是不聽督軍號令的,只聽有資歷的名將之令。下面的將軍雖說一抓一大把,但要讓他們令行禁止,還要找個壓得住的人來坐鎮才是。 兵部之人道:“陛下,日前雖下旨令岳晟岳老將軍掛帥東征,但岳老將軍幼子剛剛病逝,帶喪上陣實屬不妥,可要從上陽關調一名老將回京替岳老將軍?” 此時陸棲鸞開口了,道:“上陽關商道日前已通,兩國又歸于舊好,陛下大可放心抽調?!?/br> “這……” 雖說兩國和親成功,但西境交界的東楚主將皆是習慣了與西秦作戰,隨便抽調一個出來,便削了兩成軍力,萬一西秦興兵,那就不好說了。 “那既然有陸侯作保,就調……” “不可!” 聶言突然厲喝出聲:“言西秦無憂者,必亂臣賊子!陸棲鸞,你府上西秦人來往過密也就罷了,如今動搖軍政,是何居心!” 陸棲鸞不語,她身側文臣出聲道—— “聶太保,注意你之言辭!” “太保與陸侯有舊怨,何必拿軍國大事相污蔑!” “陸侯一心為國,南州復興、國力日上,天下所共見,太保怎有此疑?” 殷函皺眉道:“夠了,陸侯與太保皆有道理,現在說的是東征督軍無人,該如何是好?” 一時默然,似乎有人想到了什么,愕然望向這個京城里為人笑話的世家浪子。 卻見他深深看了一眼陸棲鸞后,道:“陛下若不棄,聶錦行愿襲祖業,為國披甲上陣?!?/br> 誰都知道,聶家的世子,好經商,不好仕途,不學無術。 朝堂瞬間sao動起來,個中不乏嘲笑。 “我說呢,什么不屑為宦,原來是嫌之前的官小?!?/br> “京中盛傳聶家三代威名止于此,錦繡堆里長大的人,至多如先前那般搬弄權術,哪里見過戰場上刀光劍影?”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殷函卻沒有笑……她是見過的,當年太子在時,太師面前,聶言的軍策對答從無錯漏,只是后來文臣弄權,臬陽公退至幕后,這才對朝政失望,轉而遠離是非。 “陛下,臣看太保是在開玩笑,雖說南夷小國,以我東楚雄師是手到擒來,但這督軍之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