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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才停戰不到一年就開通商,會不會太早了?萬一西秦包藏禍心,順著通商的關口打入國中該如何?” “既然臣為陛下提出此建議,自會保證陛下出兵無憂?!?/br> 殷函還是有些不放心:“那為何陸師之前與朕說,絕不要為百濟出兵?” 陸棲鸞垂眸道:“那時尚未與西秦使節取得共識,此時可以了?!?/br> “好,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你安心在府中養病,養好了身子,我等你回朝?!?/br> “臣恭送陛下?!?/br> 見她折腰相送,殷函不知為何有些憋得難受……沒有外人在,自己連“朕”都不會自稱,她還如此疏離,是不是見了西秦人,比見她還親了? 一路走出侯府,殷函越想越難受,腦子里回響起顧老的話。 ——她一個人在這府中無家人為伴,一年兩年還好,天長地久的,誰知人心不會變呢。 咬了咬牙,上車前,殷函向一邊的親信問道:“越州刺史陸學廉外調多久了?” 旁邊的親信聞弦歌而知雅意,道:“陛下,陸學廉外調已有半年了,按理說少說要等一年才能回調京城,否則御史臺又會彈劾陸侯徇私?!?/br> 殷函擰眉道:“那梧州刺史陸池冰呢?” “陸池冰在任一年,政績斐然,使得梧州戰亂過后百廢俱興,雖說資歷淺了些,升他個刑部侍郎應該不成問題?!?/br> 刑部有的是陸學廉的故交,自然也不會反對陸池冰入刑部。 殷函深吸一口氣,眼底一片凜然:“擬旨,梧州刺史陸池冰惟賢惟德,宜為國分憂,授刑部侍郎,即日回京赴任?!?/br> …… 天亮了嗎? 或許是秋日真的悄然到了,風中都帶著一絲青澀的桂子香。 悄悄剪去她發間最后一絲因cao勞而生出的霜白后,夙沙無殃看見了她的眼睫輕輕地眨動了一下。 好似雛鳥新生般的欣喜一下子涌入眼底,在那雙平日里疏離漠然的眼睛稍稍睜開,又像是不適應室內的燭光合上后,夙沙無殃以他能發得出的最柔和的聲音道: “你可醒了?” 然而女主人公并沒有想象中的所謂醒來后驚慌地向個小白兔一樣縮成一團等他去安慰,而是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抱著被子,滾了一圈,臉朝下,繼續睡。 “吵死了?!?/br> “……”他滿肚子編的“為發妻苦守多年”的故事一時沒能說出口。 ——還有,東楚的子民們,你們家陸侯爺的睡姿真好看。 不過夙沙無殃不在乎,畢竟在這之前,陸棲鸞每夜批改奏折都要熬到三更后,如今一下子疲累涌上來了,睡得久了些倒也在情理之內。 直到日上檐角,陸棲鸞才揉了揉眼睛,撐著軟榻起了身,她先是看了看四下,隱約從窗外的桂子樹見得這是一方陌生的小院,而后看向同樣靠在榻側閉目養神的男人。 卸下了華妝,眉眼間的妖異并不見得比先前少,脖頸上露出了之前未曾見過的一道細長疤痕,像是被荊棘藤蔓狠狠勒過一樣。 陸棲鸞猶豫了片刻,好奇地想伸手去碰,卻在快要碰見時,被他伸手握住。 “這回醒了?” 陸棲鸞這才像是受到驚嚇的小白兔一樣,猛地抽回手,怯生生道:“你、你是誰?” 嗯,這才符合設定。 “我是誰不重要,現在你只需記得,你是我夫人。來,叫一聲聽聽?!?/br> 陸棲鸞愣了好一會兒,小聲喚道:“夫人?” “……” 好在夙沙無殃并不是特別看重這當中的分別,把她牽下榻,道:“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你還記得你叫什么嗎?” 眼底一片茫然,陸棲鸞低頭想了想,乖巧道:“我……剛剛好像做了個夢,夢里有人喊我、喊我狗官,夫人,我們這是在哪兒?要到哪兒去?” 總覺得有哪點怪怪的,夙沙無殃道:“哦,這兒是為夫的別苑,等到正事抵定,我們就回西秦?!?/br> “哦……” 夙沙無殃又見她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笑著問道:“你在看什么?” 陸棲鸞羞澀地低下頭,道:“夫人好看?!?/br> ……從霸道女侯爺到失憶傻白甜,反差得有點可愛呢。 這會兒夙沙無殃才反應過來她還是個年輕的姑娘家,想去捏她的臉,她卻又避得遠遠的。 “以后你還是叫我相公吧,你先前的衣服臟了我燒了,那邊有挑好的衣服,等到……” 話沒說完,窗外傳來一聲痛呼,隨后一曲幽然塤音響起。 陸棲鸞捂著耳朵一臉難受,道:“相公,這是什么聲音?我頭有點痛……” “這么快就來了……”夙沙無殃冷笑一聲,點了一下陸棲鸞后心的一處xue位,道:“你在這兒稍等,我去處理?!?/br> “嗯,那你快去快回?!?/br> 一出門,便看見花巧巧朝他飛過來,夙沙無殃未動,身前卻鬼魅般閃來一個青面毒人,將花巧巧一接,放在地上。 “王師命,你那妖塤雖厲害,我手下‘十殿閻羅’卻是不怕的,你要與我斗個你死我活,可要掂量著點?!?/br> 分明是晴好的秋日,庭中卻無端刮起一陣妖風,白衣醫者,笑中帶殺。 “你知道我向來是不喜內斗的,除非有人刻意找我的麻煩,盜我的忘川蠱?!?/br> “呵~東西送到我手上自然是要用的,這事你要找盜你東西那人,找我做什么?” “盜我的忘川蠱無所謂,用在不該用的人身上,我就不得不來了?!?/br> 夙沙無殃總算明白了他的來意,笑得雙肩發抖:“氣得好,我最是喜歡看你們這種自己不下手,等到別人下了手,便氣急敗壞的模樣……最是有趣?!?/br> “她人在何處?” 話音一落,王師命目光落在他身后,只見他身后的門開了半面,一個只著了寢衣的姑娘怯生生地往外看了一眼,捏著嗓子出聲道:“相公公,我不喜歡穿綠的,有別的衣服嗎?” “???” 愛玩愛看就來網 。。 “夙沙無殃,你可知在易門之中, 逆命者死無葬身之地?” 夙沙無殃冷笑一聲, 道:“她仕途未盡又如何, 至少現在人就在我這兒, 而且馬上就會隨我回西秦。你若當真信他那一套天命說辭, 當年又怎會見他落得個剝皮囚身的境地?” 易門需得對天演師的命令抱有絕對服從,而反之,天演師的決策又必須是對的,如若不然, 天演師的地位就會被取代。 夙沙無殃有這個野心,比起天演師口中虛無縹緲的天命, 他更相信握在手里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而易門對一個王朝的滲透力足以誘惑得到他。 王師命的目光冷了下來:“昔日天演師為你授任時, 乃是因你手握十殿閻羅, 曾夜屠一城,不知一別經年未交手, 你可有長進?” 十殿閻羅, 夜屠一城。 這八個字一說出口,夙沙無殃眼底泛起一絲兇光,對陸棲鸞道:“你先進去, 外面我來解決?!?/br> 陸棲鸞連忙點點頭,掩上了房門后,下一刻,妖塤奏起,讓她的頭腦昏沉了一下,眼前竟然浮現出些許幻影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