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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風塵仆仆的,想早點休息?!?/br> “好、好,下官在行館中為大人們備了解乏之物,大人請好好養一養精神?!?/br> 池州和西秦及南夷小國離得近,每年要接待許多番邦使者,一些小國的公主要嫁入東楚為妃的,也大多要在此歇腳,因而行館建得十分奢靡。 進了行館,讓人去安排鴻臚寺的老大人們落腳后,陸棲鸞本來想先回房沐浴,又忽然想起這段時間忙忘了,還沒追責蘇閬然寄信給聶言的事,便讓人帶著去了蘇閬然的住處。 “陸侯,蘇統領剛回夏園,應該是在的?!毙叙^的奴仆說道。 “你回去吧,我自己去找他就是?!?/br> 陸棲鸞剛一踏入院子,便看見蘇閬然站在房前,皺眉看著緊閉的房門,片刻后,按上了身后的長刀…… “你干嘛呢?” 陸棲鸞叫住他,蘇閬然回頭讓她噤聲,肅然道:“房中有刺客?!?/br> 陸棲鸞抬頭一看,見那窗上紅燭幽幽,哪有刺客進屋還點蠟燭的,忽然想起剛剛池州刺史說的所謂“解乏之物”,頓時了然。 蘇閬然作勢要踹門,陸棲鸞連忙阻道:“別動手!那屋里估計是地方官送的女人,你別把人給殺了!” 蘇閬然理解了好一會兒,道:“池州刺史要派個女人來刺殺我?” 陸棲鸞:“不,我覺得他應該是想派個女人來教你點人生的大道理?!?/br> 蘇閬然:“……” 見他耳尖紅了,陸棲鸞打趣道:“你們男官兒真好,到地方上還有下面貼心人兒送女人。解乏是真解乏,但明天這池州的吏治,我看也得抽空查一查了。你這兒是不能住人了,聽說那兒院子里還有間空房,咱們過去吧?!?/br> 蘇閬然一路跟著她沒吭聲,等到了陸棲鸞的院落時,他又皺起了眉。 陸棲鸞嘴上還抱怨著,朝自己的屋子走去:“……這池州的刺史老兒心都貼到你們男官兒那去了,也不知道給我備沒備點雜書零嘴兒,長夜漫漫我還不知道怎么熬……你哪位?” 只見她屋里有一個披著發的美男子,一身松松垮垮的錦袍,生得幾分女相,見了陸棲鸞,目露驚艷之色,繼而喜道:“拜見陸侯,小生梁織,愿為陸侯一解夙夜之乏?!?/br> 蘇閬然凝固住了,看了一眼陸棲鸞道:“解乏之物?” 陸棲鸞:“……” 陸棲鸞:“刺史如此貼心,我是不是該給他加官進爵?” 不多時,行館外安排好上官入住的池州刺史,正沾沾自喜時,忽聽一聲慘叫,抬頭只見一個天外飛人,從院墻那頭飛出來,重重地朝他砸來…… …… “不就是個面首嗎,咱們到底是從京城來的,不能讓池州的人覺得咱們沒見過世面,昨天那梁公子傷得怎么樣了?” “不用想了,我沒留手,那人不死也廢?!?/br> “哦?!?/br> 由于同僚心狠手辣,陸狗官不得不繼續清心寡欲地繼續當仙女,婉拒了池州刺史二度上貢解乏之物的美意。 陸棲鸞出門時,池州的正街正在清場,軍士們自城門到行館,分列兩側,饒是如此,也抵不住欲來圍觀的百姓。 “西秦的郡主很漂亮嗎?這么熱鬧?” 陸棲鸞看得好奇,跟她站在一起的鴻臚寺官員卻都是擦了擦冷汗……這哪兒是來看和親郡主的,分明都是來看女侯的。 鴻臚寺的于少卿只得搪塞道:“下官與西秦的使節有些私交,也聽說過這南亭延王的郡主。西秦與我東楚不同,軍武立國,至今仍有異姓王。在這些異姓王里,更有番邦歸化之人,這南亭延王便是異姓王之一,膝下有一女養在深閨,據說從未與外人見過,便有人謠傳她是個無鹽?!?/br> 旁邊的其他官員嘆道:“倒是委屈世子了?!?/br> 陸棲鸞搖了搖頭道:“我又沒逼著世子去娶,只不過把他的名字掛在國書上充個門面。你們看今年京中抗婚不嫁的姑娘那么多,有的是俊杰等著郡主來選。再說了,西秦又不是傻,能派過來的自然是五官周正的,你們不必多慮?!?/br> 此時后面圍觀的百姓漸漸多了起來,轉眼間已是摩肩接踵,時不時傳出被踩了腳的聲音。 “嘶……你長沒長眼睛?!踩壞了老子的新鞋,你賠得起嗎!” “瓜批!老子站得棱正正的,你懟我還說我踩了你的腳,你咋不上天?!” 這一聲方言罵得清脆響亮,前面站著的官吏們不由回頭去看,陸棲鸞聽得耳熟,也順著旁人的視線望去時,只見得烏壓壓的人群里,有個氣急敗壞的矮個兒青衣人正撥開人群遠去。 “你在看誰?”蘇閬然問道。 陸棲鸞指了一下遠處的那個青衣矮子道:“那個男裝的女子,我聽著她說話有點耳熟?!?/br> 蘇閬然愣了一下,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小小背影:“這么遠的距離你怎么看出來是個女人的?” 陸棲鸞:“那么大的胸你怎么看出來不是個女人的?” 蘇閬然沉默了片刻,看著她搖頭。 “看不出來?!?/br> 哦,她娘說過,可能男人都有點瞎。 又聊了小半個時辰后,池州城門外颯沓而來一名來報的軍士,說西秦的送嫁隊伍已至城門前,不多時,便看見了西秦的雪云旗。 陸棲鸞整理了一下神色,掛上官場專用的笑容,向送嫁的西秦官吏略一拱手。 “諸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br> 那西秦官吏早有聽聞東楚現在有了女侯,面上也不意外,拱手道:“末將濱州節度使符遠,見過陸侯。侯爺能親自前來,敝國倍感榮幸?!?/br> 他話語一落,城門外風吹入,眾人嗅見一絲淡淡的異香,那香氣獨特,一時仿若青澀少女,一時又如風韻婦人,引得人再想吸第二口時,那股異香又逃也似地淡去了。 陸棲鸞晃神間,身后傳來一連串輕咳,一回神,轉頭望去,周圍的官吏都有點如癡如醉之狀,只有蘇閬然皺著眉,仿佛被嗆著了一樣。 陸棲鸞不禁想起昨天晚上他把送過來的女人理解為刺客,心想這孩子……可能是有點遲鈍。 定了定神,三兩句寒暄過,城門外走入兩列身著紅紗衣的侍女,舉著高高的燈籠,在她們身后,一輛繡金赤紗車,被三匹烏蹄踏雪的駿馬徐徐拉入。 車中影影綽綽斜坐著一個妙人,身姿慵懶靡麗,雖是出身西秦,但衣著卻頗有番邦之意,后襟開得極低,隱約能看得見一片雪色的脖頸。 “……陸侯,西秦風物便是如此?!?/br> 京城來的官員少見多怪,鴻臚寺的人經常和列國打交道,早已是熟悉了。 其他官員直皺眉,陸棲鸞作為女人倒是沒什么想法,對那符遠道:“符大人,郡主舟車勞頓,可否赴宴?” 符遠面露歉意道:“郡主路上受了風寒,怕是要先行休息,陸侯若不嫌,下官愿代公主……” “自然自然?!?/br> 說話間,那赤紗車虛虛駛過身后,不知是不是錯覺,陸棲鸞總覺得有一道熾熱的視線釘在自己背上,待她回頭望去時,卻見那車中的佳人并未回頭看她。 ……錯覺嗎? 待赤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