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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你會打女人嗎?” 蘇閬然一句“殺過女欽犯”到了嘴邊,又覺得不太好,改口道:“我不打你?!?/br> 本來想跟同僚處好關系的陸棲鸞默默地遠離了他兩步。 蘇閬然:??? 不一會兒,那尹司儀似乎發現了什么,找人拿了一面細白布,在柳西村的清溪里蕩了蕩,讓人展開,隨后就彎著腰似是要把那面濕布盯穿似的看個遍。 陸棲鸞:“她這是?” 蘇閬然:“看水是不是干凈?!?/br> 等她看完后,又拿指甲刮了一點水送到鼻尖下聞了聞,最后勉強點了點頭,道:“水倒是尚可,但要給公主喝,還要去源頭處取……這是什么?!” 尹司儀尖叫一聲,整個人像是彈開一般退了數步,只見清溪上游漂下來一張土黃紙片。 蘇閬然從尹司儀身邊走過去,蹲下身撈起來,抬頭看向上游,上面漸漸漂來更多的……紙錢。 “怕是不巧,這村子里剛死了人?!?/br> …… “……說來慚愧,從今年春后每隔三五日便要死一個人,一開始是病弱的老人家,后來村里的壯勞力也開始發病死了?!?/br> “可是鬧瘟疫?” 柳西村的確是在辦喪事,而且一辦就是兩個,都是病死的,死前痛苦非常,尸體僵硬后口舌發青張開,形容可怖。 陸棲鸞與村長了解了情況后心里發沉,若是瘟疫,今夜無論如何不能讓公主在這村子里待著,要想辦法快些到都府,再請地方官派大夫仵作來此地治疫。 “像是瘟疫,可村里的身體弱些的孩子女人都還好好的。那些死的人里,還有剛剛從外地回來的青壯,連王大夫都找不出原因?!?/br> “王大夫是?” “是縣令聽說了后,派來的名醫,有大夫在,原來一個月死十來個,現在已經好多了?!贝彘L見陸棲鸞這群人氣度不凡,便殷勤道:“貴客不如先用一碗王大夫熬的湯藥,一來防病二來暖身,以防萬一嘛?!?/br> “也好,那王大夫呢?” 村長便帶著陸棲鸞走到了后堂一處藥棚,只見藥霧蒸騰而起,隱約看見一個青衣大夫剛收拾好桌上金針等物,提著藥匣子正要去出診,忽聞村長喚他,轉過頭來。 “何事?” 那青衣大夫剛轉過頭來,陸棲鸞作為一個女人,本能地感到了眼前一亮。 ……哎呀,這大夫長得真是好看啊。 單是遠遠看著,便已十分清俊秀致,最出奇的是那雙眉眼,望過來時像是把人浸在溫水里,柔和得如同天邊一朵云。 “這位是京里來的貴客,想在村里借住一晚,明日就走,王大夫請多勞勞神,給貴客們用些防病湯藥?!?/br> “可以倒是可以……”那王大夫說話聲音溫溫柔柔的,見陸棲鸞盯著他看,似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移開目光,道:“只是藥材缺乏,都府里怕是供應不足……嗯,也無妨,到時我再去都府跑上一趟便是了。村中飲水是干凈的,這兩日我讓人在客房灑了硫黃等物驅疫,貴客大可放心休息?!?/br> ——真是好,長得好,人也好,同樣是大夫,跟葉扶搖那等喪心病狂的貓奴之輩全然不是一個品種。 陸棲鸞對葉扶搖積怨已深,每每一見只覺得這廝面目可憎,是以見到別人家的大夫,便覺十分動心,甚至于想把他直接鏟到梟衛府去。 “這多不好意思,缺什么藥材,我們在此打擾的時間不長,有什么地方需要幫忙的,請王大夫只管吩咐吧?!?/br> “多謝姑娘好意,棚里都是些粗活,不便沾了姑娘的手。忘記說了,在下王師命,賀州游醫,姑娘從北方來?” “我名陸棲鸞,梟……剛從京城來,您這是要去看診嗎?” 王師命好似頭一回被女孩兒這么盯著瞧,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連連點頭:“例行巡診罷了。 呃……我見姑娘氣血兩虛,我這里有丹丸兩粒,不嫌棄的話——” 陸棲鸞再次感慨這大夫真是好人,珍而重之地接過來一看,只見藥瓶上寫著益母丸三個字,沉默了片刻,道:“王大夫?!?/br> “嗯?” “您……果然醫術通神,一眼看出來我最近有血光之災,佩服佩服?!?/br> 空氣凝固了片刻,王師命慢了半拍,反應過來,耳朵瞬間紅了,連連告罪道:“在下、在下不是有意輕??!” ——好看的小哥連害羞尷尬都好看。 他沒有什么輕薄之意,反而陸棲鸞有輕薄他的意思了:“沒事,我不在乎這些,倒是大夫您照顧這么一村子人想來十分勞累了,我幫您拿藥匣?” “不必,我自己來便是……陸姑娘既然熱心至此,不嫌藥棚雜亂,便請幫我拿些爐子上的魚干喂一喂我友人的貓兒吧?!?/br> “放心,照顧貓貓狗狗的我十分擅……哎?那只黑貓,怎么看著那么像我們家釀釀?” 第二十六章 鬼女花 釀釀在小黑貓里面也是頂好看的,玻璃球似的眼睛幽藍幽藍的,一看就是貓中仙女。不過此仙女睡姿十分霸氣,往往是肚皮朝天,四肢大敞,有時做夢了還會躺著撲騰兩下,十分有辨識度。 陸棲鸞拎起釀釀走進后堂門里,果不其然發現了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的熟人,面無表情地看了他片刻,不由分說,一腳踢在椅背上。 “賀州這么遠,你跟蹤我們有何企圖?不說個明白,我就得抓你去審一審了?!?/br> 葉扶搖悠悠醒過來,半瞇著眼看過去,看見陸棲鸞,先是意外了一下,隨后道:“冤枉,在下是應友人之邀來此救死扶傷的,怎知道與你撞上了?!?/br> 陸棲鸞一臉懷疑:“高都尉現在批假批得這么松?你假條兒呢,拿出來本官查查?!?/br> 此時王師命也跟進了屋內,看了看情況,問道:“葉先生和陸姑娘認識?” 陸棲鸞:“我跟他不熟?!?/br> 葉扶搖跟著點頭:“泛泛之交?!?/br> 陸棲鸞白了他一眼,問王師命道:“王大夫和這家伙是朋友?” 王師命好像感覺不到氣氛似的,喜道:“柳西村數月前疫情嚴重,在下醫術有限不得不向葉先生求救,一直書信往來這才抑下疫情。這個月染病之人又增多了,這才力邀葉先生來此,沒想到大家這般有緣?!?/br> 陸棲鸞:“可他不是干仵作的嗎?” 葉扶搖捏了捏右臂活動了片刻,站起來道:“治活人跟治死人總歸還是有聯系的,人切得多了,醫術自然就好了。你又不關心我,自然不知道?!?/br> 陸棲鸞扭頭瞪他:“千里迢迢只為驅疫,你有這么高風亮節?那我上個月落枕你怎么連塊膏藥都不開給我?” 葉扶搖道:“是藥三分毒,膏藥是我等年紀大的人用的,你年輕,多吃點總會好的?!?/br> 三人沒說兩句話,忽聽院子外遠遠傳來一聲尖厲—— “胡說!你明知這村子里有瘟疫,還帶我們來這毒地,分明是想置我們于死地!蘇校尉,還不快拿下他!” 陸棲鸞連忙快步走出去,便見前堂上停著的柳木棺前,尹司儀正神色扭曲地大罵著向導,待看見陸棲鸞出來,矛頭便對準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