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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就要招這樣的?!?/br> “啥?合著前兩天你不是挑嫂子,是滿大街挑駙馬去了?” “誰叫每次說起親事你就像死掉的咸魚一樣,我先挑有什么不對?” “去去去你個矮子等上六年再說吧?!?/br> 小姑娘怒道:“小心我趁你睡著跑去鋸你的腿!” 她哥嘲笑道:“那你也得跳得過門檻?!?/br> 陸棲鸞剛抱著密檔過來就聽見這兩兄妹已經罵起架來了,出聲確認道:“親兄妹?” 一大一小同時一臉真誠地點頭道:“親兄妹?!?/br> 陸棲鸞一邊憂國憂民,一邊把密檔打開,取出兩本賬冊道:“我也看過一遍,前刑部尚書犯貪瀆、走私邊境糧貿、動用死刑致忠臣枉死等十數項大罪,證據一一列于此,幾乎得罪遍了朝中清流,本來按律是要夷三族的,此次只誅首惡,其三族流放已算是輕判中的輕判了?!?/br> 陸棲鸞一邊說一邊觀察那人的表情,發現他似乎并沒有對刑部前尚書罪證確鑿這個事實顯露出憤怒的情緒,相反,在確認了實情后,反而松了一口氣。 而旁邊的小姑娘,亦或是說失蹤的帝姬,對母家敗落這件事就更冷漠了,這讓陸棲鸞不禁有些好奇。 “此案從處置罪族到昭告天下已過了許久,所有證據俱已歸檔,閣下為何此時才來做這些,莫非還有其他內情嗎?” 陸棲鸞此人有個特質,有疑問的時候眼神會自然而然地顯得非常真誠,好似隨時要讓犯人誤以為她要跟自己同流合污雙宿雙飛一樣。 黑衣人顯然是被她之前好說話的印象蠱惑了,也就順著她的話說了出來:“這姑娘恐怕有所不知,與朝中流派有些干系……” 王朝在兼并戰爭過后,選拔人才不再以機遇和吸納勢力為準,而是采用規范的科舉制,而科舉的存在讓一些開國功臣和科舉新貴間的斗爭越發激化。 這一點陸棲鸞也聽她爹說過,那些開國功臣一一身故后,他們的子女襲爵接替了他們留下來的資源,這些人通過聯姻成為了一股權閥勢力,被稱為蒙蔭派。而刑部前尚書的兒子在兩年前就是與蒙蔭派中類似于黨魁的家族成功聯姻,勢力漸漸坐大,引起朝中另一股科舉出身的儒門清流的不滿。 但由于刑部前尚書的家族是借女兒嫁入皇家,且有誕育龍子龍女之功,蒙蔭于皇室,地位穩固,朝中清流縱然每日罵干了口舌都不能動搖他們半分。 直到去年底,刑部前尚書府中有一長隨,因家母生病,盜竊了府中一件玉如意到典當行換取銀錢,被發現是宮中之物。商戶報官,一個時辰內雁云衛率三百余軍士直接沖入刑部前尚書家中,當場搜出與敵國暗通款曲的信件,主犯畏罪自殺,一門上下俱被抓入牢中。 “……我倒并不是懷疑他們的罪行,而是和幾個朋友比武時偶然見到了那引出此事的長隨,他家中并無供詞中所陳述的病母,待我追問時,他便果斷自盡了,這才對案情有所懷疑?!?/br> 陸棲鸞倒了杯茶遞給旁邊晃著腿歪頭聽著的小姑娘,開口道:“您所存疑的無非是此案是否有所冤情,現在被證實了,事發如何也只是為尊者的考量。您有匡扶正義的心思,這已經是百姓之福祉了?!?/br> 一聽她用到百姓之福祉這種詞匯,那人稍稍愣了愣,心知陸棲鸞多半是看出來了,但見她目光清正,沒有如尋常人一般立時誠惶誠恐,不免又高看她一眼,再度開口道—— “姑娘是性情中人,近日宮中多事之秋,不如讓家妹暫且寄……” 陸棲鸞搖頭:“近日舍弟臨近春闈,正當危急存亡之秋,不收,寒舍不收?!?/br> 那人扭頭看他妹:“二丫,你只能上街賣身了?!?/br> 他妹表情猙獰道:“賣身葬兄我馬上去?!?/br> 那人又回頭看陸棲鸞:“陸姑娘真的不考慮考慮?” ……考慮啥?考慮勾結太子窩藏帝姬?還是我窩藏了帝姬有功你明天就能下聘讓我飛上枝頭變鳳凰?抱歉哦下官比起愛情更相信婚書聘禮。 那人見陸棲鸞神色莊嚴如佛,暗嘆現在的官員冷漠無情都是他爹害的,只得起身作別:“是在下勉強了,姑娘今夜人情在下謹記,還望姑娘能保密……” 陸棲鸞內心歡喜,馬上起身開門送別:“放心,宦海茫茫能在此月下相會,也是有緣,我不會供出去的……” 陸棲鸞話音剛落,外面忽然火光沖天,四面院墻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影,四面門窗都嘩地罩下一片片鐵索網。 只聽得房頂上傳來梟衛府周弦的聲音—— “公主失蹤兩日,陛下心焦不已,太子殿下還是勿要再胡鬧,隨下官回宮吧。陸典書做得好,不愧是高大人一手提拔的人才,明日堂上必然記你一功?!?/br> 陸棲鸞:“……” 場面再度十分尷尬,迎著太子和太子他妹火熱的視線,陸棲鸞知道自己這輩子可能再也進入不了宮斗言情支線了。 那人抱著他妹,眼神驚痛得宛如一個被拐賣的良家少婦:“你竟敢騙本宮?”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棲鸞只好整理了一下語言接受了這個新設定—— “天地有眼,下官不敢騙您,下官只是秉公執法……把您上交給朝廷而已?!?/br> 第六章 黑貓和白狗 “……典書陸棲鸞,與犯人周旋有功,令梟衛于元宵前救回菡云公主,賞銀五十,升從九品校書?!?/br> 女官上任第三天,被梟衛府三次通報表揚,合府上下因在元宵放假前成功破案而狂喜亂舞。陸棲鸞在藏書閣才坐了兩個時辰,就被府里人塞了三盒點心,還有約她晚上逛燈會出去玩兒的,直到她提著食盒躲到馬主簿的地方才消停下來。 馬主簿見到她也高興,像摸愛馬一樣摸著她的頭道:“我原本想等你熬個一兩年資歷夠升品了就能走了,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升官了,咱府里這還是頭一遭。不過高赤崖騙你得罪了太子,你就不怕太子找令尊的麻煩?” 陸棲鸞:“也不是沒想過,只是一來太子看著不像是蠻不講理的人,二來今上龍體康健,等到太子登基了,我爹也就卸任歸鄉了,太子總不至于那時候還找我這么點麻煩吧?!?/br> 馬主簿奇道:“我聽周弦說他們圍捕太子的時候你可是半點猶豫都沒有,真的一點都不怕?” 陸棲鸞一邊吃著點心一邊道:“說句不合適的話,太子要是真的有心找我家麻煩,首先要有太子應有的權勢在身,但您也看到了,若太子真的得陛下的寵,遇見這樣的事兒何必恃武獨行?隨便想想也知道他是個淡泊權勢的——” 馬主簿見她越說越沒譜,塞了一塊糯米糕堵住她的嘴:“你還真敢說啊,這要是讓府外輪值的密探逮著了,少說也要治你個妄議朝政的罪名!” 說完馬主簿就看著陸棲鸞的眼睛,只見這人雖然眉眼在笑,但眼底一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子無所畏懼”的神情,頓時覺得高赤崖這兩年啥人事兒沒干,終于招進來一個靠譜的,若是個男官兒,看這啥都敢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