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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走錯考場了吧!” 陸棲鸞道:“不,我是有意為之的,畢竟我身懷報效祖國的大志?!?/br> 陸池冰:“你就是走錯考場了吧?!?/br> 陸棲鸞:“你怎么能這么懷疑你姐的情cao呢?” 陸爹厥過去片刻爬起來搶過陸池冰手里的絹書氣得胡須飛起:“梟衛!你知道梟衛是做什么的嗎!那是陛下的狗腿……不!龍爪!” 陸棲鸞道:“爹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這件事很突然,但是生米都煮成小米粥了,咱們總要面對現實不是嗎?”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呢???!” 陸棲鸞:“爹,按照以往的規律,我早說的話,今天我就沒有晚飯了?!?/br> ……你咋這么聰明呢。 陸母倒是冷靜得比陸爹還快,連忙過來抓過陸棲鸞上下查看:“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蠢呢,我聽說女官是要武試的,你考武試了嗎?有沒有受傷?!” 陸爹急道:“對,還要考武試的,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陸棲鸞:“我沒打架,我覺得女官的武試真沒什么難的,兩個壯漢圍上來我就一直跑,他們追不上我最后自己累趴下了?!?/br> “就這樣讓你過關了?” 陸棲鸞點頭,見她爹娘俱都一臉灰暗,知道他們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回頭對懵逼的陸池冰插了一刀:“弟,對不起,姐不止比你先背熟四書五經,還比你先當上官了?!?/br> 陸池冰暴怒:“你等著!不過流外無品的女典書而已!等我今年考完科舉官品爆你十條街!” “哦,那可說不定?!?/br> 第三章 女典書 陸爹氣得半宿沒睡,在榻上滾了一百來圈兒,寅時就起床了,大冷的天兒,夜里跑去敲了與梟衛府相熟的同僚家的門,硬生生把人從暖被窩薅起來,讓人家幫忙帶封厚厚的紅包讓梟衛府一個主簿照顧照顧他女兒,這才氣鼓鼓地回府換朝服。 等到陸棲鸞這個小沒良心的磨磨蹭蹭起床拿了委任書爬上她爹上朝的馬車時,還疑惑地問:“爹,你的眼睛咋這么紅呢?” 陸爹:“還不都是因為你!” 陸棲鸞于心有愧:“爹,這次是我的不是,給家里找麻煩了,你在書房的刑部大典倒數第三頁里藏私房錢的事我就不告訴我娘了?!?/br> 陸爹頓時感到一陣心窩疼,正琢磨著是不是先打死他家□□崽子為國除害時,梟衛府就到了。 陸爹看陸棲鸞麻溜兒地就跳下了車,半個身子探出去喊:“昨晚上教給你的話都記住了嗎?” 陸棲鸞:“記住了?!?/br> “要聽馬主簿的話??!不是在家里,別見什么就瞎逼逼!哪天你要是被押送到刑部了你爹是不會徇私枉法的??!” 陸棲鸞:“……” 陸爹聯系的馬主簿正好就是昨天送陸棲鸞來梟衛府的喂馬婦人,見了陸棲鸞,一雙眼立時笑彎了:“你還是少撲點粉瞧著精神,現在的官家小姐們眉毛都描得太細了,個個像是戲臺子上的精怪女鬼似的,你這么素著就夠好看了。行了,廢話不多說,跟我來吧?!?/br> 此時天還沒亮,梟衛府里安靜得讓陸棲鸞一度懷疑是不是被耍了。待領了牙牌,馬主簿把她領到后院一處閣樓處,這片閣樓在一個圍起來的院子中央,院墻修得極高,四周一株草木都沒有,陸棲鸞掃視了一圈便明白這樣的建筑是為了防賊的,如此推之閣樓里的東西怕是十分重要。 “典書的事不多,你才剛來,修訂的事等你放衙后會有老典書來做,你平日里就暫且先登記出入調取檔案的人,聽高赤崖說你記性不差,閑的時候可以記一記那些檔案的名稱,幫人調取便是?!?/br> 陸棲鸞跟著走了進去,只見入目皆是一排排的書櫥,點頭道:“我明白了,那請問之前的典書也是女官嗎?” 馬主簿道:“不,現在梟衛府的女官就只有你和我?!?/br> 陸棲鸞咦了一聲,問道:“這么少?” 馬主簿攤手道:“合格的就是這么少,你看我本來是給陛下養馬的,前年就因為梟衛沒有女官被御史臺彈劾了,全府上下都被罰了俸,這才被強行調過來充個數?,F在有了你,我明年終于可以回家抱孫子了?!?/br> 陸棲鸞疑道:“我看那日來考試的人也不少,怎么還這么缺人呢?” “這也沒辦法,陛下說四衛里要有女官作為各部各衙表率,而現下識字的女人大多不會武,身手強些的女人又少有識字的,便是這兩條都齊全了,要拿到五品官員以上的薦書也是難。便是富裕些的人家,只想著讓女兒好好學些蒔花弄草,硬要往男人堆里湊的,多半會被人目為放浪之舉?!?/br> 陸棲鸞想起昨日和自己一同來考試的少女對自己的鄙夷,了然道:“還有人是為了攀親才來當女官的?” 馬大娘笑道:“可不是嗎,四衛里有的是世家出身的俏郎將,京中的貴女哪個不是有賊心沒賊膽的。不過你得知道,同衙的同僚不可有私情,否則讓御史臺巡查的聽說了,一經查實,男的要挨一百軍棍官降三等,女的要罷官去觀里抄三千部經的,比你小時候私塾的夫子管得還嚴?!?/br> 陸棲鸞嘶了一聲,問道:“那這跟出家為尼還有什么區別,萬一我弟娶不上媳婦我家豈不是絕后啦?” 馬大娘搖頭笑道:“倒也沒那么苛刻,除梟衛外,京中四衛還有其他三衛,平日里和我們梟衛府來往不少,你可以慢慢挑。只不過可要瞧清楚了,金門衛、虎門衛作為天子儀仗,近年來世家紈绔越發多了,我倒是建議你多去跟雁云衛的小哥哥們聊聊,他們是最能打也最聽話的,每次調他們去追捕逃犯抄家滅族那叫個快……” 陸棲鸞:“……馬主簿?!?/br> 馬主簿:“還有什么問題?” 陸棲鸞:“最后一個問題,咱們梟衛具體是干什么的?” 馬主簿想了想,把陸棲鸞轉過去讓她對著一排排的書櫥,道:“你看見這么些個書了嗎?” “看見了?!?/br> “這里面隨便一張紙流出去,就關系著帝國上下百官的人頭……當然,也包括令尊的,明白了嗎?” 后心一涼,陸棲鸞懵懵點頭道:“……明白了?!?/br> 待馬主簿走后,陸棲鸞搓了搓胳膊,開始環顧起四周的書架。 這棟樓里的窗子都修得高且窄,外面暗藍色的天光隱約從窗縫里透進來,照見一排排緊湊的文檔。這些書都用木匣子扣得很緊,雖然沒有上鎖,但每一個書匣都有著各自的號牌,和陸棲鸞做典書工作的桌案后掛著的號牌一一對應。 翻了一會兒馬主簿給的梟衛府府規,無非是些禁止泄露閣中機密云云,陸棲鸞便無聊地合上了冊子,片刻后望著那一排排的商家,又不禁好奇真如馬主簿所說,她爹有什么情報落在梟衛府手里,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陸棲鸞一時間耐不住,看門外不像是有人要進來調文檔,便起身去找刑部的資料。 閣中的文檔六部分明,陸棲鸞很快便找到了刑部密檔的所在,取下旁邊的琉璃燈一個個查看,在角落里很快就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