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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擦眼淚,還在傷心,季芳一只手攬著她肩膀,一只手掏出帕子來幫她擦,注視著她的臉,口中說道:“他說不要你,你就要走了?你管他做什么呢?他不要你,你也可以在這住著,我天天都來看你還不好嗎?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說,想去哪兒我陪你去,你怎么非要他不可呢?他在這不也是這樣?!?/br> 周玉道:“你跟我有什么關系?!?/br> 季芳道:“你要有什么關系?” 周玉感覺他這問題很危險,不敢回答,她就哭,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季芳摸著她頭發說:“別哭了。他是他,我是我,不相干,就算他不要你了,你也住在這,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這是我說的?!?/br> 周玉聽他說先前是騙她,要帶她回去看的話,心里安定了一會,聽到這句假設,又感覺不對勁,哭的又傷心了一些。季芳忙又哄道:“我只是這樣說,沒說他真的會不要你。今天太晚了,要不明天我帶你去看他吧,先睡覺?!?/br> 周玉正等著出發,又急哭了:“你怎么說變就變,你方才剛說了,馬上帶我去的?!?/br> 季芳道:“現在太晚了,父親早就休息了,你去了一驚一乍的,不像話。先休息睡覺,等明天天亮了咱們再過去,我陪你一道去?!?/br> 說了一筐子的好話,總算才把周玉說服,讓她躺下睡覺。周玉靠在枕上,望著他,眼淚水干在臉上,哽咽說:“我還沒洗臉呢?!?/br> 季芳讓人端來水,帕子擰干了,去擦拭她臉上,擦完臉又擦她雙手。周玉全程目光看著他,表情有些說不出難過,等他擦完了,兩人對視,她傷心地問他說:“你在干嘛呀?” 季芳沒回答,周玉道:“我原來喜歡你,想嫁給你,結果你壓根認都不認得我,見了面也沒有好臉色?,F在我已經喜歡別人了,你又跑來這個樣子,這樣對我,還說那樣的話。我只想跟適合的人在一起,不想夾在兩個人中間?!?/br> 季芳道:“你還是睡覺吧?!?/br> 周玉不解道:“你干嘛要這樣???” 季芳道:“你還是睡覺吧?!?/br> 周玉閉上眼睛,眼淚又流了出來。 ????? ☆、矛盾 季芳說了帶周玉去褚暨,然而呆了不到半個時辰,又被仆人趕來,說有急事匆匆叫走。周玉沒睡著覺,等到天亮,還沒等到他來接自己,氣的鼻涕都要吹出來了,大罵他是騙子。 到中午的時候,季芳還沒過來,她氣得不行了,收拾東西要回家。幾個仆人受了季芳的交代,見狀全擁上來,又是拉又是勸,把行李奪下來,把大門插上,愣是不讓她出門。 周玉氣的把那箱子衣裳,荷包首飾扔了一地,豎著眼睛站在那庭院里當眾撒起潑來。仆人不得已,只得奔去褚家告訴季芳。然而去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把季芳找來,等了半天說是不在家中,有事出去了,不知何時才回來。 周玉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折騰一天沒了力氣。那廚子為討好她,弄來一只小豬開膛破肚,在院子里壘了烤爐,給她烤小豬。 烤好的小豬焦香四溢,皮酥rou嫩,周玉一口氣吃了半條豬,站起來的時候拿手扶著肚子,滿腦子都是豬油,半點憂愁都想不起了。 季芳出去了一趟,回來已經天黑,剛下車進門,仆人就過來,耳語了幾句。季芳才想起自己忙著事情,把答應周玉的那事給忘了。 他不能讓周玉再和父親見面,說那話不過是哄她的,可是這么哄著也不是辦法。季芳沒有去別居,而是向仆人低語了幾句,仆人得了吩咐,很快跑去問訊了。季芳登堂入室,喚婢女送來熱水,累了一天,他需要沐浴洗個澡。 換了衣服出來,他披著濕淋淋的長發走到門口,仆人回來了,回話說周玉已經睡了。季芳就沒有再過去,他近幾日都不打算過去了,怕周玉見了他又要追著問,或是要回家。 季芳道:“有什么事及時告訴我?!?/br> 然后他又去見了父親。 他叔父褚蹇正在同他父親議事。 此事正是眼前的一件大事,皇上有意要褚暨出任中書令之職。先前已經語意隱晦的詢問過溫嶠,遭到了溫嶠的反對,大意就是說中書令之職王司空最合適,褚暨不能勝任。但是皇上顯然沒有打消這個念頭,又詢問褚暨本人。 褚家兄弟商議,都認為眼前非常時刻,不宜出任此職。王敦駐兵荊州,隨時都有可能起兵,屆時大軍順流而下直取建康,就憑司馬睿能調動的那點兵力,實在難以抵擋。這是司馬家和王家的爭斗,褚家兄弟決不愿摻和進去。 然他二人都是司馬睿的信臣,又褚蹇更是一向支持司馬家的,女兒又在中宮,此時若保持中立,以后恐怕就要失了皇帝信任。 皇帝天天派人來府中,過問褚暨的病情,甚至親自派了御醫來給他把脈,生怕他是在裝病。要不是褚暨近來真病,否則真裝不下去了。 季芳進門時,他叔父正舉步從門內出來,拜見了一下,褚蹇便有事走了。季芳默然進屋去,跪在床前,褚暨道:“過些日子,我會進宮,向皇上舉薦你入東宮,為太子侍讀。你當有心理準備,咱們家同東宮,不妨多親近親近?!?/br> 季芳明白他的用意,點了點頭。 父子相對著,褚暨想到周玉。溫嶠跟他說過周玉被季芳接走的事,他見到季芳便會想到此事,只是季芳不說,他也無法開口問。這事已經成為了父子之間的一個禁忌,誰也不敢擅自打開話題。干坐了一會,季芳說:“我去了?!?/br> 褚暨道:“去吧?!奔痉急愠鋈チ?。 過了幾日,褚暨入宮面圣。 褚暨跟眼前的天子,可以說是布衣之交。他剛過江時,在司馬睿府中從事,當時司馬睿還只是一個司馬氏的普通王爺,都督江南諸軍事的身份,論官職自然是褚暨等人的上司,然而論名氣,遠遠不及王氏兄弟,也遠遠不及褚暨。近些年因為忌諱王氏兄弟外掌重兵,內制朝政,司馬睿開始信重身為外戚的褚氏兄弟。 皇帝擔心王敦會造反,要提前防范王氏兄弟。褚暨也覺得王敦會造反,然而卻并不支持 皇帝為此跟整個王氏家族撕破臉面,誠懇勸道:“丞相素來恭謹持重,做事公允,深負朝望,這些年盡心輔佐皇上,無有一絲過錯疏漏,皇上應當跟以往一樣信任他,不應當因為他堂兄的過錯疑心遷怒他。臣相信丞相決不至于同王敦為謀,有他在朝中,更能制約王敦的勢力?!?/br> 皇帝聽了他的話,將信將疑,然而也沒有再提讓他擔任中書令的事。褚暨為了表明自己并非因王氏勢強才為其說話,又向皇帝舉薦,讓兒子季芳入東宮為官,為太子從事。 季芳將入東宮,去向周玉道別。周玉有些茫然:“去了東宮,你以后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