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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訓練出對于危險的靈敏感使他心頭漫上不安,他猛地轉身,95式自動步槍槍托被他掄圓了砸過去。眼前閃過一個人影,蔚燁甚至來不及下一步動作,那人矮身斜擦槍柄,左手肘抬起借著身體慣性,右腿橫擊他背部,防彈背心承受不住的沖擊讓他身軀向前一震,蔚燁當即就感覺到被攻擊點的刻意性,他以前聽人說過背部某xue位能不傷性命就使人在瞬間失去行動能力,就像他現在這樣,麻木感自背部中間位置迅速覆蓋全身。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三更啊窩湊,請叫窩更文狂魔hhhh【→_→自娛自樂真的好么......第17章媽蛋話說這么大真的好么??他只是行動能力遭到破壞,意識完全清醒。那一刻,這個上過刀山下過火海,執行過許多重大反恐任務的特警隊長從心底感覺到恐懼,這個人影速度之快,力道之狠,超乎想象。蔚燁瞪圓瞳孔去搜尋那個人影,他迫切地想知道那是誰。十六歲的張予忻站起身走到蔚燁面前,蹲在伏趴跪地,雙掌艱難支撐上身的特警面前,蔚燁震驚地看著他臉上的猴子面具,他甚至能從這孩子眼里找到流露出的愧疚,那孩子輕聲說:“對不起?!彼纳ひ魷嘏毮?,仿如沉淀很長時間的美酒,蘊含了時光交予它的美好醇厚,令人陶醉其中,難以自拔。蔚燁不解,為什么他要說對不起,給你的死對頭說抱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張予忻不再理會他,起身走了,蔚燁眼睜睜看著那個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那種感覺很微妙。你不希望他走,但是作為一名為國為民的警察卻不想抓住他,那種矛盾的心情和身手不敵的慚愧最終使蔚燁記下了這只小猴子,記下他每一個動作的精準和兇悍。蔚燁被送到當地軍區醫院,有人通知他黑龍在抓捕當時就被殺了,他后腦勺的鈍擊是致命傷,龍幫的高層在事后也被全數暗殺,幾乎所有交易資料都被人處理殆盡,他們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也只是毀掉龍幫而已,毒品交易鏈卻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上面扯不出那龐大的黑暗帝國。眾人以為這位特警隊長會懊惱不已,沒想他只是平靜的點頭,淡淡地回了句:“我知道了?!绷季?,他又問:“那天和黑龍在一起的小孩呢?”在場的人遺憾地搖頭,他的下屬之一目光黯淡:“我們真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的孩子居然有這種手勁,他是殺死黑龍的最高嫌疑人?!?/br>“不是他,”蔚燁眼神凜然,語氣肯定不容置喙,“不是他,另有其人?!?/br>在場的人沉默,沒人愿意相信是他,那樣就太可怕了。氣氛壓抑而低沉,有人疑惑問他:“那我們找到你的時候是怎么回事?”“是我自己撞到的,”蔚燁拿起旁邊的水杯,抿一口,視線低下去,特警隊長的威嚴讓周遭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是我自己撞到的,請求上級責罰?!彼俅螐娬{。因為當事人蔚燁一口否決小孩犯案的可能性,最后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成為吊在上面心坎里的懸案。蔚燁收回遙望遠處的視線,平靜地說完后來的事,他臉上始終停留著淡淡的微笑,嘆息一聲說:“兩年來我一直在收集跟你有關的消息和檔案,你所經歷的連我曾經的魔鬼訓練都比之有愧?!蔽禑顡u頭,眼底的憐惜更加強烈,張予忻幾乎是目瞪口呆聽他說完整件事,他撇嘴:“其實我都快不記得了,有關黑龍和龍幫的事,不過,黑龍是我殺的,那些資料也是我銷毀的,至于龍幫高層,是其他人派去殺死的,不過跟青幫也脫不了干系?!?/br>“之后我總是想你那時說的對不起是啥意思,”蔚燁嗤笑一聲,“結合你沒有殺死我,逃出去時也沒要任何一個警察的命這些事實,我安慰自己,你是為你的行為感到抱歉?!?/br>“你并不想呆在黑道,張予忻?!蔽禑詈V定道,“一年前青幫內訌,省委書記曾強垮臺,你投靠老范家,后又被周浩轟出家門,我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我認為之后這一年是你前十八年人生中最輕松的一年?!碧鼐犻L的目光炯炯有神,“結合資料顯示,真正死在猴子雨馨手上的人甚至不超過一百個,幾乎全是大jian大惡之徒?!?/br>張予忻愣了一會兒,點頭:“我不想呆在黑道,你說對了?!彼燥@稚嫩的臉龐浮上真誠的微笑,“不過人死了就是死了,管他好人還是壞人,那都是條鮮活的生命不是嗎?我也只是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罷了,而且在我手上遭到重創的人轉而加害其他人,這不是間接殺人嗎?殺人就是殺人,沒有正邪之分?!?/br>“我想知道,你為什么又回去了?”“你跟蹤我?”蔚燁聳肩,“別忘了這兩年我一直在關注你?!?/br>張予忻緩和表情,搖頭,“為了一個人,”他的眼底柔和安詳,直視蔚燁,“為了一個人而已?!?/br>蔚燁愣住,嘴角泛起無奈的苦笑,“那個人真是幸福?!?/br>當年的猴子雨馨就坐在他面前,對他點頭,“為了一個人?!彼l自內心的愉悅著回答他。蔚燁突然意識到張予忻就是這樣的人,對于別人給予他的苦難,悲痛,凌辱,傷害,掠奪他都能一笑置之,用這些就是你的命來總結,他沒有要怨的人,他甚至不會哭訴為何上天賦予他如此沉痛壓抑的命運。他全盤接受,他全部吞咽,他重視身邊任何一個人的生命,蔚燁猜測這個人甚至連一只螞蟻也沒有踩死過,而他卻總是無視自己的感受,不重要的,無所謂的,沒必要的,他為死在他手上的人愧疚與抱歉,而在蔚燁看到的那些檔案里,十幾歲的小孩除了臉上被遮擋看不見,其它任何一塊露出的肌膚都是一層傷疤上嵌著另一層傷疤,隔著黑白照片清晰可見,傷痕遍體,觸目驚心。他或許還是小孩心性,輕而易舉忘記對他壞的人,但要是有誰溫柔的握一下他的手或者安慰一般拍他的肩膀,他就可以為了那個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蔚燁長長地嘆息,玻璃窗外的遠方天空蔚藍,他突然有些惆悵,世界太大而人太渺小。“予忻,我這次來找你,是給你一個機會,從黑暗里逃出來的,你愿不愿意?”“什么?”張予忻瞪大眼睛,“為什么?”“老實講半年前我調入中央,但很快又下來了,目前在X市市公安局里臥底?!?/br>“公安局有什么好臥底的?”蔚燁注視他,像是在考慮什么,良久,他搖頭道:“不,我的主要任務是在西部中心X市監視老范家的動向,你知道他們是集團化的,高層還有董事局,他們走私軍火,經營洗錢,將賬戶設在國外,上面一直想扳倒這種實力雄厚的犯罪集團,但他們根基太穩了。中央對此很惱火,國家安全局二局近期查到他們和西藏武裝反政府的宗教組織有聯系,他們似乎暗中提供軍火武器,派人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