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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的電話,深覺莫名其妙,他才把張予忻罵了一頓,結果這人什么也沒做已經乖乖在家睡著了?!坝贶啊贝竽猩吡藥撞酵蝗欢紫律?,頭枕兩臂埋進雙膝里,嚇死他了,還好他沒事,沒有和別的男人亂來。想著想著,又發現自己適才罵的過分,嚴蕭甩甩腦袋,心上一塊壓著的大石沒了,全身上下都通暢舒坦。第二天是周末沒課,經濟大一的課都不多。嚴蕭一覺睡到大天亮才爬起來,恰逢此時張予忻打著呵欠從臥室里出來,莫凡早就去打工了,所以屋里只有這兩人。嚴蕭不太好意思,佯裝沒看到他,大踏步去洗手間,張予忻去廚房煮泡面。嚴蕭卻是注意到了拆塑料袋的熟悉動靜,基本有他在的時候,家里一大一小早晚餐都頗為營養豐富,他平生最恨垃圾食品尤其泡面,雖然屢禁不止。“張予忻,給我松手!”嚴蕭奔出來眼看著方便面包裝袋被拆開就要下鍋,出聲阻止,張予忻手一頓,黃白的面團滑入沸水。“我靠!”嚴蕭沖過去抓起鍋柄,“你能不吃這些嗎?!”他扭頭質問因為犯錯躲在一邊對手指的人,早上的空氣還很新鮮,嚴蕭以前就察覺只有一大早剛起床的張予忻還會有些平常人的人氣兒,一旦過了那個時間段,張予忻就是塊冷硬的冰。“我以為你不會給我做早飯?!睆堄栊闷沧?,嚴蕭怔忪,片刻他搖頭,面對張予忻,真誠道:“對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氣壞了?!?/br>“……”張予忻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也許擁抱是件平凡的事,不全部代表欲望,他生硬地抬起雙手抱住嚴蕭,盡力伏在他懷里,輕聲說:“我們別互相傷害了,好嗎?”他是張予忻,他是雨馨,他將最柔弱的一面交給眼前的人,他的心臟在他懷里跳動,擁抱使得他們最脆弱的地方貼緊,無防備全信任將看不見的后背交予對方。嚴蕭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了,這種情人間互相依偎的姿勢讓他有些不適應,可他打心眼里覺得高興,他緊緊回抱住他,對懷里的人鄭重點頭,沉聲說:“好?!?/br>整個世界寂靜而安寧。然后……泡面煮爛了。之后嚴蕭心懷芥蒂問莫凡是怎么回事兒,他倆在一起了?張予忻一副了然的神情,“難怪你那樣罵我……不是,莫凡是無家可歸,暫時跟著我?!眹朗掝D覺神清氣爽,今兒個天氣也格外合他心意,吃完嚴蕭重新煮的早餐面,兩相無語。樓下的賤人帶著發財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兩個人只好一起蹲在電視前看抗日劇,炮彈聲一波接一波,“忻子,我下午要陪吳清去玩,晚上也許會晚點回來,晚飯你和莫凡一起去外面的快餐店吃吧?!?/br>張予忻也不看他,直直盯著熒屏,點點頭,嚴蕭忍不住抬手揉他腦袋,一字一頓說:“絕,不,可,以,吃,泡,面。聽到沒?”張予忻拿掉他的手,靠在嚴蕭肩膀上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嗯一句也不多說。嚴蕭無奈翻白眼,伸手摟住他,這回電視劇里子彈聲一波接一波。“其實我挺喜歡槍的,但是不喜歡拿槍,每次拿槍都會死人,盡管死的不是我?!睆堄栊糜挠牡?,“英國特種部隊配備的M4卡賓槍,MP5沖鋒槍,德國HKG36系列,國產95式那些都挺好使,不過手槍更適合我些,勃朗寧的是最愛,HP手槍威力大,只不過現在產量也不多,比利時FN公司生產的槍支世界聞名?!?/br>“好了,別說了?!眹朗挀溥暌宦曅Τ鰜?,“你現在說我也不知道?!?/br>張予忻咬唇,“好吧?!?/br>抗日劇進入尾聲,張予忻站起身擺手道:“我睡去了,吃午飯時叫我?!?/br>嚴蕭聳肩,“你個睡貨?!?/br>下午兩點嚴蕭穿得人模人樣的出門,頭上還打了發膠,奇怪的香味讓張予忻打噴嚏。莫凡中午沒回來,張予忻也聯系不到他,他估計那小破孩是在外面解決用餐問題了。宅在屋里看書成了下午唯一的活動,直到三點四十左右他再次接到嚴蕭的來電。剛接起就聽到電波那端的嚴蕭焦急道:“喂,忻子,怎么辦?吳清不見了?”“你慢慢說,”張予忻放下書,起身走到門口,“你聯系她沒?”“我打她手機一直接不通!”嚴蕭喘息著,“剛才我把公園和這附近跑遍了都沒看到她人影!都一個多小時了,我們在公園門口見面她說她去趟洗手間,結果始終沒回來?!彼箲]道。“嚴蕭,給她家里人打電話問問,你現在在哪里?”張予忻迅速單手換好鞋,冷靜吩咐,電話那頭的人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語氣漸漸放緩,說:“好,我在A區的山地公園,你打車過來要半個小時?!?/br>“嗯,在那兒等我?!睆堄栊煤仙现Z基亞翻蓋,略一思索又返身跑進臥室打開衣柜翻出下面夾層里藏著的勃朗寧,雙排彈夾,13發裝填,他不能多用子彈,這些還是藏在貨車上才帶過來的。冰涼的金屬觸感握在掌心,張予忻用糊墻面的舊報紙包裹住手槍,放進寬敞的褲兜里轉身鎖上門朝樓下跑去,路上碰到賤人,發財沒和他一起,賤人看他來去匆匆問怎么了,張予忻揮手:“沒事?!?/br>等張予忻坐上車嚴蕭又打來,他能聽出嚴蕭巨大的惶恐和不安,“忻子,吳清家里的人說她被綁架了!綁匪要也沒說要多少錢,說要是給警察打電話就等著收尸!我靠,怎么辦?”“當然是報警,要不然怎么做?”“萬一他們撕票!”“他們要是侵犯吳清呢,拜托,這些事情不讓警察知道你們有什么辦法和暴力斗爭嗎?”出租車司機望了張予忻一眼,也不好搭話,張予忻從后視鏡里眼神示意他只管開車。嚴蕭猶豫,“那……”“報警,別讓那些人知道?!?/br>嚴蕭咬牙說:“好,我知道了?!?/br>掛斷電話后張予忻出神地盯著車前擋風玻璃,老舊的桑塔納在馬路上疾馳,盡管司機加足馬力,到的時候還是晚了十多分鐘。張予忻下車付錢關上車門,一回身,十米開外嚴蕭憤怒地盯著他。“怎么?”他愣住,嚴蕭沖到他面前使勁推他一把,大聲吼道:“那些人知道了!我靠他們要撕票!”嚴蕭的手機響了,張予忻嚴肅地看著他,嚴蕭咽下唾沫接通,“喂?!?/br>張予忻趁嚴蕭談事兒的功夫環視四周,這個山地公園,顧名思義,建在山區上,正大門進去左側是買零食小吃的雜貨鋪,正中間就是綿延向上的臺階,右側是穿城而過的母親河。山都不高但是進去之后卻很深,因為從河道看過去,山的斷面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這條山脈把城市截成兩段。“洗手間在哪里?”張予忻問接完電話跑到他這邊來的嚴蕭,“那兒?!眹朗捝焓忠恢缸筮叺姆较?,張予忻順著他指引的方向望過去,一座青磚修筑的矮平房在樹林背后若隱若現,光滑巖石鋪就的小路通道密林中,“那么遠?”張予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