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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點遺憾,還沒有跟他們道別。“雨馨!我買到票了,再兩個小時我們就出發!”莫凡遠遠地擠出人群對他喊,張予忻揮手表示明白,然后比了個手勢讓他不要過來,“你和他一起?”周浩驚訝,“嗯?!睆堄栊命c頭,周浩面色沉下來,盯著在那兒檢查行李的莫凡,對彪子說:“好了,我們走吧?!?/br>彪子嘆氣,大手一拍張予忻的肩膀,隨即和周浩一起轉身離開,張予忻注視他們逐漸遠去,變得曖昧不清的背影,那兩個輪廓,幾乎包含了他整個過去。張予忻雙手握拳,朝莫凡走去,該結束的,總會結束的,盡管你不知道它什么時候結束,但是不知不覺之間,有些你曾以為占據你整個生命重量的東西,最后可以變得一文不值。沒有誰絕對是誰的天長地久。到了X市后,因為莫凡的原因,張予忻只好選擇不住校而是在學校附近租一間公寓,那是個居民小區,張予忻兩人住在靠里面的位置,綠化帶邊有花壇,只不過里面的花已經連生命跡象也沒有。莫凡背了大部分行李,美其名曰,哪兒能讓漂亮老婆累著,話剛出口,張予忻習慣性伸手摸褲兜,半晌才想起槍沒帶。于是莫凡更加肆無忌憚,在張予忻身邊蹭來蹭去,在火車上就時不時背著人群把張予忻當寶貝似的摸兩把再親兩口,弄的張予忻簡直想把他扔到窗外去。小不忍則亂大謀,張予忻勸導自己,忍吧。兩人安頓下來的第三天,大學開學了,張予忻叮囑莫凡別惹禍,別到處亂跑就起身去注冊報名。莫凡笑,相信哥腦瓜子,哥自有分寸,當天就揣夠路費跑出去找兼職。張予忻先到教務處辦了退寢手續,等事情辦妥后就到宿舍樓打包自己的物品,這次仍然只有嚴蕭在。張予忻進門,嚴蕭走過去替他帶上門,張予忻點頭然后走回自己的床位,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嚴蕭看他只往里面拿,不往外面放,忍不住站到他身邊問:“張予忻你這是干啥?”“我在外面租房?!逼降恼Z氣,嚴蕭一把拉住他,急了,說:“怎么要在外面???”張予忻也不掙開,聳肩無奈說:“沒辦法,招了個倒霉鬼?!眹朗捫南?,這才幾日不見,這家伙又惹禍上身了?他放開張予忻,蹲在他旁邊,問:“誰???”“跟我一樣,是個孤兒?!睆堄栊媚晣朗挼难劬?,嚴蕭從他的眼神里看懂了張予忻是在乞求他的信任,嚴蕭焦躁的心就像熨斗下的麻布,立馬被撫得平平坦坦。他站起身,謹慎起見,又補了一句,“男的女的???”“……男的?!?/br>嚴蕭心臟跳動的幅度突然加大,他齜牙,片刻,語氣不容反駁說:“我去辦退寢手續,在你們租的房子那兒給爺留個床位,等著!”話音未落一陣風卷了出去,留下張予忻獨自對著滿箱衣服面部抽搐。走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且極為歡脫無節奏,“發財!小忻子,小嚴子,朕微服私訪回來了?!辟v人的大嗓門真是特種武器,張予忻明明想罵一句煩,唇邊還是不自覺溢出一抹輕笑,賤人踹開刷了防腐漆的木制門,手一捋額發,東西往地上一砸,一屁股坐板凳上,直喘氣兒,刻意緩半天才說:“小忻子,怎么不出來接駕?”“發財還沒回來,”張予忻拉上拉鏈,站起身斜睨賤人一眼,“容不得你放肆?!?/br>“好吧,”賤人夸張的嘆氣,注意到張予忻背后的黑皮行李箱,詫異道:“喂,忻子你這是干啥呢?”“哦,這學期我在外面住?!睆堄栊妹鎸v人瞥著行李箱說道,賤人瞪大眼珠子,哂笑:“別啊,性冷淡的人這是噴了艾菲迪克啦?怎么會出去???不會真是和女友同居吧我靠,下手挺快啊,快給哥們兒說說,怎么釣上的?”張予忻覺得還是不說話的好,無語地鄙視滿腦子女人的賤人。賤人自言自語,“不會啊,想想還真是,出去住的話,會女友多方便!”張予忻有股不祥的預感,“賤人沒事兒我先走了,”說完提起箱子準備開溜,“別??!忻子,我要跟你們一起我靠!”正巧這會兒發財也回來了,他問:“你們這是干啥?”張予忻轉身面對發財,把行李箱往自己背后挪,發財眼尖,立即就瞅到了,他又用研究的態度觀察賤人捶胸頓足,一拍巴掌,說:“予忻你要出去住???”張予忻咬唇默默點頭,心都碎了一地。“賤人你也去?”發財把裝著物品的褐色大布包,放在墻角,食指一推眼鏡問道,張予忻特想回頭捂住賤人那漏風的大嘴,“對??!”賤人背著手蹦到發財身邊,手搭上他的肩膀,說出了張予忻簡直想滅掉他的話,“發財跟咱一起來不?”發財仔細想了想,惋惜地搖頭,“我沒有多余的錢付房租,你們去吧?!?/br>賤人拍胸脯發揮人道主義,“不用,我幫你墊著?!?/br>“這樣不好,”發財猶豫道,“我不能隨便用別人的錢?!?/br>“我靠!”賤人叫囂著扶額,“你丫哪兒來那么多古板的思想,”他像看怪物般看著拿起打開來瀏覽的發財。“不行?!卑l財雖然覺得可惜,還是堅決地搖頭。賤人顧望張予忻,用眼神問他怎么辦?張予忻擺手表示自己已經麻木了,賤人抿嘴,挑眉毛又回頭勸諫專注于書本的發財,循循善誘,“發財,其實你也挺想去的不是嗎?你看啊,你到了那兒,你就可以不受熄燈時間的限制,盡情看書了有沒有?而且啊,以后你賺錢了再還我唄,還有啊,我們都要走,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據說咱們宿舍樓以前,鬧、過、鬼?!弊詈笕齻€字兒還是抵著發財的耳畔說的,說完還輕飄飄吹一口氣。張予忻默默地為自己哀悼,人生真是艱難。誰他媽不知道發財最怕鬼了臥槽!上次樓上水管破了,水滴下來,嚇得發財徹夜未眠,大半晚的把全寢室都吵醒,縮在被子里硬逼著人去看看。張予忻絕望地合眼皮,發財嘭一聲關上書,臉色泛白去拿大布袋,顫巍巍地囁嚅著:“走……走吧?!?/br>“耶?。?!”賤人歡呼雀躍。張予忻吐血不已。最后三人一起坐等嚴蕭,他一回來,四人開始火熱的商量。經過激烈的討論和有力的辯駁以及對現場情況的具體分析,最后嚴蕭一錘定音,他住在張予忻他們那兒,至于賤人和發財住在他們樓下的樓下對面那間空房。傍晚暮色四合,張予忻頭疼地帶著一伙子人回到公寓,正在看喜羊羊和灰太狼的莫凡被這仗勢嚇呆了,他把張予忻拉到一邊問老婆這是干嘛?我靠不是你后宮吧!張予忻已經沒力氣再跟他就稱呼問題爭執了,“不是,”他把行李箱放回臥房,莫凡跟在他身后,“一個寢室的,他們也想出來住?!?/br>莫凡哦一聲,回身警戒地望著左看看右翻翻的三人,眼珠子一轉,蹭到張予忻耳朵邊,外人看去像是在親吻張予忻一般。這幕好巧不巧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