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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遭,等再下次就是我死的時候你們扶著我的靈柩回鄉了?!毙炱抛釉捯粢宦?,屋里忽然安靜下來,一直站在門口的青青忍不住落了淚。 “回去!”徐鴻達拍了下桌子,咬了咬牙做了決定:“我們陪老娘回去?!?/br> 徐老娘一聽,當即就笑了,拍了拍徐鴻達的肩膀連聲贊道:“不愧咱大光朝的首輔大人,就是利落痛快,比你哥你弟都強多了?!?/br> 徐鴻達剛過了六十大壽,他為國家大事cao勞了三十年,頭發都已花白了,即便這樣他往那一坐滿身的氣勢也不容讓人小覷。 青青拿帕子把臉上的淚水擦干,方才紅著眼圈進去,徐婆子一回頭見青青和朱子裕來了,不禁眉開眼笑的說道:“正要打發人和你們說呢,祖母要和你爹他們回老家呆一陣子,估摸怎么也得大半年才能回來,到時候祖母給你帶老家的特產?!?/br> “祖母,我也想回家去瞧瞧了?!鼻嗲嗪鋈婚_口說道:“我也陪祖母回去,看一看咱平陽鎮的山水,看一看四位道長的小院?!?/br> 徐婆子聽了這話頓時樂的合不攏嘴,當即把青青摟抱在懷里,一邊落淚一邊笑道:“祖母這些年沒白疼你,還是你最懂祖母?!?/br> 雖說是定了下來,但這么多人出行依舊要做好打算。徐祖母年紀大了,確實經不起奔波,因此馬車不僅要講究舒適,這一路的食宿都要安排妥當。青青身為長公主,出行也不是個簡單的事,好在青青不是個講究排場的人,除了鑾駕和侍衛以外,其他的一律從簡。徐鴻達還特意和乾興皇帝告了假,乾興皇帝考慮徐鴻達幾十年來的勞苦功高,特意給了他一年的假期,讓他好好盡孝。 一個月后,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發了,徐家人除了徐鴻翼的兒子徐澤浩、徐鴻達的三個兒子在朝為官,實在是走不開,其余的都跟著徐婆子一道回鄉。 這邊鎮國公府也安排妥當了,老夫人如今已經不在了,朱子昊守護在西南守護邊疆數年,不僅保衛了大光朝的邊境安全也立下了赫赫戰功,去年乾興皇帝賜了朱子昊輔國將軍的爵位,如今一家人還在駐守邊疆。 明恩的媳婦剛剛懷了身孕,經不得折騰,再加上鎮國公府總得有人打理,因此青青特意讓明恩和她媳婦留了下來。青青和朱子裕帶著明禮、明義和進寶三個一同陪著徐婆子回家。 天氣剛過了盛夏的時候,此時微風徐徐趕起路來分外舒爽。高大舒適的馬車走的極為緩慢,每到一處風景秀麗之地,都要停下來休息幾日。不得不說徐婆子雖然八十來歲的高齡,但身子骨依然健壯,有時候沒吃過苦的進寶都哎呦哎呦的嫌坐久了難受疼,但徐婆子依然腰不酸腿不疼下了馬車還能走不少路。 正好趁著一行人行路緩慢,招財騎著高頭大馬一路在前面到各個府城、縣、鎮查看自己名下的鋪子。論賺錢能力,這全京城就沒有不佩服招財的,當年他一個十歲的孩子,揣著一千塊的家底就敢開鋪子,京城的人都不以為然,富貴人家的孩子自然不怕虧錢,人家樂意拿鋪子哄著孩子玩誰也管不著。誰知短短一年后,明禮的鋪子開的紅紅火火不說,還在中城和外城開了三家分店。如今才過了七年,招財已經成了大光朝赫赫有名的富商了。 眼看著明禮在賺錢的路上越跑越歡,同胞哥哥明恩都快當爹了,明禮連成親的想法還沒有,朱子裕和青青問了他幾次以后索性都不管他了,反正他們夫妻兩個要權有權要勢有勢,旁的或許不行,可讓孩子們過他們喜歡的生活還是可以保證的。 一路賞著花看著景,等回到玫城縣的時候已經到了深秋了,徐家在縣里有兩座四進相鄰的大宅子,早已叫人收拾好了,徐鴻達決定再縣城停留三日,歇歇腳再往家趕。 縣城的宅子離縣學并不太遠,翌日一早,徐鴻達、朱子裕和青青早早的起來準備去道長們的小院瞧瞧,明禮、明義和進寶都嚷著跟爹娘一起去拜一拜。 依舊是熟悉的小路,依舊是熟悉的聚仙觀,繞過聚仙觀,一座破舊的小院呈現在眾人面前,吱呀一聲推開柴扉,干凈的小院只飄著幾片落葉,看著常有人打掃一樣。 青青推開文道長的房門,忽然發現曾經空無一物的房間又不知何時擺上了書架和書案。幾人對視一眼,懷著激動又擔心的心情進去,來不及看上頭擺的什么書,只恨不得把每一個角落都看一看,希望能再次見到幾位道長。 可惜讓青青失落的事,他們找遍了每一個屋子,依然是空無一人。朱子裕打發明禮去道觀問問道長,青青則走到書案前,拿起上面擺著的書。 潔白的封面空無一字,翻開封面,里面夾著一封信,信封上龍飛鳳舞地寫了三個字:“青青收”,一瞧就是出自文道長的手筆。 青青頓時淚如雨下。 書架上一本本書被裝在旁邊的空箱子里,青青鄭重的把信件揣在了懷里,這時明禮一頭霧水的回來,道:“聚仙觀負責打理這個小院的道長說,早上還來收拾了一番,并沒有見到什么書架和書案?!?/br> 眾人目目相覷,都去瞧青青,青青搖了搖頭說:“道長說:有緣他日自會相見。這些書都是送給明恩和明義的?!毙禅欉_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感嘆了句:“道長還是那么的偏心啊?!?/br> 明禮和進寶彼此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那我倆的呢?” 話音剛落,忽然有一幅畫卷不知從何處被風吹進了窗子,正好落在了案上。徐鴻達撿起來展開一看,只見四位道長立于紙上,最前面的文道長一手拿著書卷一手背在身后,頭微微揚起,一臉的孤傲和不屑。 即便當了多年的內閣首輔,徐鴻達仍然嚇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連忙將畫軸卷起放在明禮手中:“這個肯定是給你的,記得回去掛在書房里,一天燒三次香?!?/br> “我從來也不去書房??!”明禮一邊嘟囔著一邊打開畫卷,剛剛往紙上掃了一眼,他便手腳麻利的把畫卷了起來,一臉誠懇地說道:“道長們給了大哥這么多書,這幅畫該叫大哥供起來,我不能占為己有?!?/br> 這義正言辭的簡直不像財迷的風格,下山的路上,進寶趁著沒人注意,悄悄的拽了拽招財的衣袖:“那幅畫畫的什么?” 明禮哆嗦了一下:“就是道長的畫像,不知為什么我一瞧文道長的模樣,就打心眼里害怕,總覺得他能從畫上跳下來揍我一頓似的?!?/br> 進寶一聽,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你每天給財神爺神像上香時也這么說,這么多年我咋沒看財神爺跳下來揍你一頓呢?” 明禮滿臉糾結,他不知道怎么和進寶表達那種從發自骨子里恐懼,若是他和他外祖父徐鴻達交流一番,定能得到徐鴻達的贊同和理解。 一輛輛馬車駛進了灃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