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4
一個又一個問題,張夫人慌亂冒出一句:“我們沒想著要下毒害國公爺,當真不是故意的?!?/br> 眾人聞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看著張夫人的眼神皆畏若蛇蝎,張老爺見張夫人就這么說漏了嘴,頓時暴跳如雷,當即轉身狠狠地抽了張夫人一巴掌:“蠢婦,你多什么嘴?!?/br> 終于逼出這句話,朱子裕暗地松了一口氣,朝眾人拱了拱手道:“讓眾位大人看笑話了,實在是家父死的蹊蹺,不查明真相子裕實在是不甘。剛才張夫人說的話大家也聽到了,家父的死確實與張氏有關。張氏這個惡婦自打嫁到鎮國公府后早晚不給我祖母昏定晨省、且犯了盜竊之罪、又有謀殺親夫之嫌。今朱子裕在此代父休妻,上奏皇上奪張氏之誥命,此后張氏與鎮國公府無關,堅決不得入鎮國公府祖墳!” 看了眼面色灰白、癱軟成一團泥的張老爺和張夫人,朱子裕叫人拿了紙筆寫下休書,丟到張老爺身上,大聲喝道:“我剛才說的話,你們張家是服還是不服?” 怎么能不服?張老爺沒有心思看休書,胡亂地塞在了懷里??v然張氏被休并不是因為盜竊,但確實也犯了yin罪,此罪在女子身上可比盜竊嚴重多了。謀殺親夫雖言不盡實,但張氏要是不拿那藥丸給鎮國公吃,鎮國公也不至于現在就死了。 可是女兒死后被休,不僅沒了誥命且入不了朱家的祖墳;作為帶著這種惡名被休回家的女子,按照張家的族規,也是不能入張家祖墳的。朱子裕弄了這樣一手,竟是要生生逼得張氏死無葬身之地了。 張夫人悲涼地抱著女兒的尸身放聲痛哭,張老爺在旁邊也有些不做所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了。眾人見張家居然就默認了張氏被休之事,更對朱子裕的說辭堅信不疑,頓時斥責聲,嘲諷聲交織在張老爺耳邊,他茫然地看著四周,實在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弄成這個樣子。 看著張氏弄的到處都是血跡,朱子裕嫌惡地看了一眼,冷聲喝道:“來人,將張家的人都給我丟出去!” 幾個孔武有力的護院過來兩個抓住了張老爺和張夫人丟到大門外,兩人摔了個結結實實,捂著腰疼的直哎呦。還沒等二人爬出來,一具血淋淋的尸體又砸到兩人的身上,惹得路人尖叫連連,紛紛避之不及。 張家的車夫在不遠處瞧見了,也嚇得面色慘白,看著身上沾了鮮血的老爺和夫人不知應該是上前攙扶還是躲遠點假裝看不到。 張夫人爬了起來,也不在乎形象了,揮舞著沾著鮮血的手指著車夫尖叫:“在那發什么愣,還不趕緊給我過來?!?/br> 看著前面排著滿滿的馬車,車夫硬著頭皮道:“夫人,前面都堵滿了,小的沒法把車趕過去?!?/br> 往身上抹了抹手上的血跡,張夫人費力地將張氏的尸體拽了起來,又回頭叫車夫:“還管什么車,趕緊過來把姑娘背到車上?!?/br> 車夫嚇的頭皮都快炸開了,一步三挪的蹭到張夫人跟前,這才發現這滿頭都是血的尸體竟然是嫁到鎮國公府的大姑娘。 看著老爺鐵青的神情和狼狽的模樣,車夫咬牙將尸體拽到了車上,張夫人毫不顧忌的跟著爬了進去,張老爺猶豫了片刻,寧愿跟車夫并排坐著,也沒敢進到車廂里頭。 “老爺,咱去哪里???”車夫看了張老爺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張老爺也有些茫然,閉了會眼睛琢磨了許久方才說道:“拉到郊外的義莊吧?!?/br> “老爺,不要!”車廂里傳出來張夫人的尖叫聲,張老爺忽然怒不可遏地回頭罵道:“你還敢說不要!今天這些事不都是你們兩個鬧出來的,好好的國公夫人不當,居然做出那種下三濫的事,那么多年的佛都白念了,她有什么臉埋進張家祖墳里?還有你,你這個賤.人居然教出了這樣的有傷風化的女兒,還弄出那種藥來,你說你這些年有沒有做出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張氏頓時嚎啕大哭,賭咒發誓的說自己自己若是那樣做了不得好死。想起頭上撞出個窟窿的女兒,張老爺忍不住嘆了口氣,絕望地說道:“可不是不得好死嘛?!?/br> 張老爺和張夫人一個在車廂內一個在車廂外吵的激烈,車夫都忍不住豎起了耳朵,心里十分震驚。他正琢磨著八抬大轎嫁過去的姑娘怎么死的這樣狼狽還給扔了出來,居然還有春藥,頓時耳朵立了起來。 只可惜剛聽了一半,馬車就轉到了一條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張老爺怕人聽見,只罵了張氏兩句便不再言語了,低頭拿帕子一個勁兒的擦衣服上沾的血跡。張夫人在車廂內哭的肝腸寸斷,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 張老爺原以為自家認了朱子??陬^上定的罪名,這事就過去了,卻不想等兩人暫時安置好張氏的尸身剛回到家里,五城兵馬司就拿了圣旨來張府抄家。張夫人眼睜睜地看著官兵在自己日常裝衣裳的箱子里翻出來一件自己從未見過的閃爍著寶光的物件,頓時嚇昏了出去。 張老爺被免了官職,張夫人以謀財害命的罪名發配到苦寒之地,盛德皇帝寫了朱子裕繼承爵位的圣旨后,不禁嘆道:“朱平章窩囊了一輩子,居然死也這么窩囊,還得朕幫著給善后,也不知老國公爺怎么養了這樣一個兒子。還好朱子裕不隨他,要不然朕也不能讓太后把嘉懿指婚給他?!?/br> 安明達道:“之前朱平章要娶張氏時,我記得欽天監當時還說張氏命硬克夫,如今看來,倒真應驗了?!?/br> 晾干了圣旨上的字跡,盛德皇帝嘆了口氣:“當初老國公爺軍功顯赫,先皇特意準許鎮國公府三代不降爵位,如今朱子裕正好是第三代了?!?/br> 聽出了盛德皇帝話里的惆悵,安明達立馬笑道:“懿德郡主的兒子自然英明神武,說不定以后還會傳出來一門雙爵、一門三爵的事呢?!?/br> 盛德皇帝剛捋著胡子滿意地笑了笑,忽然意識到這爵位通常和戰功掛鉤,作為一個帝王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國家四海升平、繁榮昌盛的。盛德皇帝順手拿起岸上揉成團的廢紙丟到安明達的腦袋上,喝道:“胡說八道什么,還不趕緊叫人去鎮國公府傳旨?!卑裁鬟_磕了個頭舉著圣旨退了出來,直到御書房外頭才敢抹去頭上嚇出來的汗。 做滿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朱平章下葬,朱子裕成為新一任鎮國公,同時他鄭重地上了折子,請求丁憂三年。 頭帶蘇巾、身穿深衣的朱子裕練劍回來,抹了把汗問下人道:“夫人呢?” 丫鬟忙道:“老祖宗把夫人叫走了,說是想聽她講六道輪回的故事?!?/br> 因朱平章沒了,老夫人白發人送黑發人難免心情悲傷,青青怕老夫人整日痛哭傷了身子,便想了些六道輪回的故事給她聽。因為了哄老夫人開懷,青青講的并不是什么大道理